看到自己父親一飲而盡,劉光天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達成了,之後就更是一連串馬屁吹上去,讓二大爺心裏得意極了。


    ‘看,這才是做老子的尊嚴,當兒子的就得回來吹捧自己,一大爺和三大爺那套根本就不管用。’


    想著明天就要和一大爺,三大爺好好說說,二大爺又示意劉光天倒酒,劉光天立馬把他的酒杯加滿,態度很卑微。


    但就是這卑微的態度讓二大爺心裏的虛榮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說吧,你回來幹什麽?”


    劉光天裝作無事地搖頭,但二大爺直接道:


    “你是什麽東西我最清楚了,沒什麽事你會回來?別在我麵前裝了,你直接說吧。”


    被猜到心思的劉光天倒是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反而笑著說道:


    “爸,還是您老人家火眼金睛,我這根本瞞不住您老人家。確實,我回來是有點事,但這都不重要,今天我的任務就是讓您喝好。


    來,您繼續。”


    “哈哈哈哈。”


    二大爺笑得很開心,酒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結果自然是倒頭就睡。


    把二大爺扶到床上,劉光天才長舒了一口氣。


    ‘看來這段時間吹捧人的話沒有白練,效果很不錯嘛。’


    心裏這般想到,他也是很佩服自己的機智,接下來就是關懷弟弟的環節了,隻要把光福也拉到自己這一邊,那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接下來的計劃太過順利了,劉光天就說了幾句等他畢業了就幫他找工作,就讓光福激動得差點跪下。


    之後就是兄弟二人的暢想未來環節,總之,這次的計劃完成的特別漂亮。


    ……………………


    秦淮茹回到屋子裏就看到賈張氏冷著一張臉,那表情,就像人欠了她好多錢一樣。


    “媽,怎麽了,棒梗又惹你生氣了嗎?”


    賈張氏直接白了秦淮茹一眼,然後說道:


    “你不要動不動就說棒梗,我乖孫子那麽乖,怎麽會惹我生氣。


    你倒是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我?”


    秦淮茹指著自己,然後無可奈何地說道:


    “媽,我不是一直在外麵洗衣服嘛,怎麽我又做錯什麽了嗎?”


    【嘭~~~】


    賈張氏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大聲說道:


    “你還不承認啊你,好,那我問問,你剛剛和誰在外麵說話呢?”


    “啊?”


    秦淮茹先是驚訝一聲,然後說道:


    “媽,我剛剛就和光天說了兩句話啊。”


    賈張氏說道:“光天?你叫的還真清熱,你和他熟嘛,你就隨便和他說話。


    再說了,劉家的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昨天他還當眾羞辱我,今天你就和他說說笑笑的,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嘛。


    還有,你以後洗衣服多穿點,不檢點。”


    看著賈張氏嫌棄地扭頭,秦淮茹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地著裝,雖說沒穿外套,但也沒什麽毛病啊。


    再說了,大夏天洗衣服,誰還穿外套啊,不是有毛病嘛。


    接著就反應過來,這話雖然說的是自己不檢點,但中心意思還是劉家人和賈張氏有矛盾。


    先不提二大爺和她地爭吵,就說昨天劉光天的做法在她看來就是羞辱她。


    所以秦淮茹就和劉光天說兩句話,在賈張氏看來,就是不聽她的話,不給她麵子。


    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秦淮茹隻好給賈張氏道歉。


    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兒媳婦。


    “媽,我就是和光天打個招呼,上次人家還幫咱家來著,還借了錢給咱家,我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吧。


    再說了,我們就是說了兩句話,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哪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啊。”


    賈張氏道:“他還幫過咱家?”


    秦淮茹道:“當然了,上次在醫院,人家不僅拉車還交了錢,我總得記住這個人情吧。”


    這事賈張氏還真不知道,現在聽秦淮茹說起來,倒也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嘴硬道:


    “雖然他幫過咱家,但你也得注意影響,他是個光棍,你是個寡婦,別往一起湊,容易讓人說閑話。”


    避重就輕,轉移話題可是賈張氏的拿手好戲。


    秦淮茹也沒有好辦法,隻好點頭答應,表示自己以後會注意的。


    隻不過,心裏並沒有放棄之前製定的計劃。


    ……………………


    第二天,何雨柱接到通知,半個小時後大會議室開會。


    他想了想,估計是西瓜的事吧,畢竟脫了挺久了,也是時候解決了。


    提前了十分鍾到達會議室,踩著點來是領導的特權,他可不配。


    依舊是老地方,依舊是老朋友,但話題光偉明了很多,也不圍繞這【腎】這個主題進行了。


    隨便吹吹牛,討論下廠子裏多了哪些漂亮婦女,畢竟女人是男人嘴裏不變的話題,就連何雨柱都不能幸免。


    聽的津津有味,甚至有時候他都會親自下場,和其他人爭論誰誰身材不好,哪個腿長,哪個屁股翹。


    ‘一大堆男人,真是惡俗,呸,敗類。’


    剛剛辯論失敗的何雨柱,在心裏狠狠鄙視著身邊的這群糙老爺們。


    【蹭~】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三位廠長聯殃而來,會議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眾人都正襟危坐,就像上課的小學生一樣。


    一樣的裝備,左手搪瓷缸,右手本子,找到各自的座位,坐了下來。


    當然還是楊廠長開場,掃了一眼在坐的軋鋼廠全部領導,他說道:


    “今天叫大家來,就是為了商量一件最近剛發生在廠子裏的事情,事情雖然不大,甚至有些小題大做。


    但我們三位廠長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拿到會議上來,原因也很簡單。


    當然大家應該都猜到了我要說什麽事吧?”


    眾人會心一笑,但都沒說話,領導能幽默,你不能不懂事啊。


    “嗬嗬,看來大家都清楚,那我就直說了。


    廠子裏現在不僅僅是有西瓜,還有玉米,小麥,甚至是生豬。


    我們這次就商量出一個統一的標準,以後其他東西收獲了,也都按照這個來,也就不會產生什麽矛盾了。


    作為廠長,我先說自己的想法。


    當初一開始弄種植區,目的就是為了給廠子裏的工人福利,如果種不出什麽東西就算了,但是現在成果喜人,我的意思就是——大頭給工人當福利,剩下的廠子裏再做他用。”


    楊廠長這話說的就很明白了,當初廠子裏最開始通過這文件的原因就是解決廠內工人的生活困難,現在有了成果,他也想把福利送到工人手裏。


    至於【再做他用】,這個大家夥都懂,就是廠裏領導送人情,給廠子裏拉大訂單,進行人情往來。


    這個很正常,大家也都同意。


    畢竟廠子裏訂單多了,那能賺到的錢就更多了,廠子效益好,那領導層就能得到上麵的獎勵,升遷自然就比別人快。


    看到大家沒有說話,楊廠長繼續說道:


    “我就是這麽個想法,接下來李廠長,說說你的想法吧。”


    說實話,這件事搬到這裏來講的原因就是他們兩個想法不一致,並且誰都說服不了誰,而周副廠長就是當個和事佬,也不站隊,兩人還是爭持不下,最後還是決定開會,實在不行就投票。


    李主任先是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茶,派頭拿捏到位後才說道:


    “既然楊廠長讓我說說我的想法,那我就說了,有什麽不對的大家指正啊。


    但是我首先表態啊,我也讚同把大部分收益給到廠子的工人,這點是原則性問題,我也不會馬虎。


    嗯,我是這麽想的,雖然這次廠子裏收獲了不少西瓜,是能給廠子的工人分,也足夠。


    但是大家夥不要忘了,現在外麵的西瓜是什麽價格,平時哪裏會見到這麽多西瓜,那是不可能的嘛。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


    與其直接把西瓜給廠子裏的工人,還不如直接把準備給工人的西瓜賣了,直接給工人錢或者糧食,這對廠裏的困難工人的家庭是不是更好。


    吃西瓜就是為了滿足口舌之欲,但是他不能填飽肚子啊。


    手裏有錢,手裏有糧食,這才能養活自己的家人啊。


    同誌們,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主任的心腹當即表示支持李主任的想法,聲稱這確實更加為了工人考慮,就應該這麽辦。


    看著不少人聲援自己,李主任臉上風輕雲淡,但心裏卻樂開了花。


    何雨柱坐在人群中間,沒說什麽話,他在想,李主任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廠子裏雖然沒說,但是肯定會剩下一批西瓜,讓廠長用來送禮,為廠子拉來訂單,這不用多想,是一定的。


    那為什麽李主任會看上剩下的西瓜,想來想去就是一個字:錢!


    要是最後真決定按李主任說得辦法進行,那這件事肯定會是他負責,因為這就是他手底下的東西。


    那接下來就很好操作了。


    隻要找一個熟悉的人,裏外串通,隨隨便便壓低幾個點,那到手的錢就不是小數目。


    在這過程中再隨便報損,中途西瓜壞了之類的,那又是一筆錢。


    還有就是賣出去的西瓜也是一筆不小的人情啊,畢竟現在的西瓜,可不是後世隨便一個人就拉著一卡車叫賣的西瓜。


    去菜市場都見不到兩個西瓜,就知道這有多稀罕了。


    而這件事要真是全聽李主任的,那他什麽都不用做,就能貪汙一大筆錢,以及許多的人情。


    這就是赤裸裸地用全廠工人的利益來實現他的私欲。


    別人不知道,但是何雨柱肯定是不願意的。


    他不是在乎這幾個西瓜,而是他一開始的想法就很簡單,就是為了能稍微改善一下廠子裏困難家庭的情況。


    是,要是真按照李主任這麽來,工人們確實能得到錢,拿到手裏的錢是最有用的。


    可是,之後呢?


    玉米加工成棒子麵,還賣出去嗎?黑市的價格是貴,但廠子肯定不會和黑市交易,隻會是和糧店交易,那成交價格很低很低,比市麵上交易的價格都低。


    然後工人們拿著低價賣出的錢,去市麵還有黑市買更貴的棒子麵,這不是純純的智障嘛。


    小麥就更別說了,也是一個情況。


    甚至最後的生豬,要是真這麽搞,那廠子裏的人以後都別想吃到豬肉了,都會被李主任賣出去,填飽自己的錢包,以及肚子。


    而軋鋼廠的工人們,就成了他一直剝削的奴隸。


    想通裏麵的內情,何雨柱就不會讓李主任得逞,就算這次再得罪他,何雨柱都不會讓他這麽做。


    “咳,行啦,大家都說了五分鍾了,現在有什麽想法的都說說。”


    楊廠長製止了兩方人之間地爭論,讓他們有什麽話就直接說。


    首先發難的自然是李主任的人馬。


    後勤科楊副科長道:“我覺得李主任的辦法好。我們先把西瓜賣了,能賣更多的錢,那給工人們發錢不是更好嘛。


    那些家庭困難的工人,我相信他們肯定會選擇拿更多的錢,而不是吃一口西瓜。”


    楊廠長一方的人自然就不會同意了。


    一車間楊主任道:“你這麽說我就不樂意聽了,原本大家的計劃就是為了補貼廠子裏的工人,你這麽一說,我怎麽就聽著這麽怪呢。


    既然早就決定了西瓜是準備分給工人的,那就不能改弦更張。”


    之後又是兩方人開始對線,我說你不講道理,你說我保守主義,巴拉巴拉的一大堆,這裏麵也有我們許副主任的身影。


    他現在站在李主任一方,口若懸河,頻繁找人對線,看得李主任頻頻點頭,確實是一條能咬人的狗,以後能多利用一番。


    其中,也有保持中立的人,財務科吳科長,中年婦女,據說是上麵空降下來的人,在廠子裏位置很超然,李主任也不想得罪她,人家自然有不站隊的資本。


    還有就是資料科的張科長,是一個憨厚的中年人,因為資料科本身就不受重視,沒什麽權柄,自然也就沒人會要他站隊了。


    畢竟,李主任要的是能衝鋒陷陣的勇士,而不是坐在辦公室整理資料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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