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看著自己奶奶,試探性開口問道:


    “奶奶,我們怎麽辦?”


    賈張氏也是一臉驚愕,今天這劉海中怎麽這麽剛,一言不合就擺爛,真是靠不住。


    “哼,他走了剛好,咱找個地方休息,讓他自己一個人幹,累死他。”


    “奶奶,這樣會不會被人發現啊?”


    “沒事,人要是來了,奶奶會看見的。”


    看到自己奶奶坐到了樹蔭底下,棒梗也拿著很有味道的笤帚坐到了奶奶身邊,笑著說道:


    “奶奶,你看我這招【飛花落葉】。”


    說完就用笤帚把地上的葉子都掃飛了,揚起了一大片塵土,順便還給自己的奶奶加了一點料。


    “呸……呸……什麽東西跑我嘴裏了,怎麽嚐著有點鹹,乖孫子別鬧了,奶奶都喘不上氣了,快停下吧。”


    “切,無聊。”


    棒梗扔掉了手裏的掃帚,無聊地踢著腳邊的土。


    一些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了祖孫倆人,雖然好奇他們是幹嘛的,但是也沒上前多管閑事,匆匆離開了。


    賈張氏和棒梗靠著樹幹,涼快舒適,再加上今天早上起得太早了,現在困意上湧,紛紛打起了哈欠。


    “乖孫子,奶奶眯一會兒,你別吵……啊……”


    “奶奶,啊……我也困了……啊……我睡了。”


    眾所周知,打哈欠是會傳染的,賈張氏打一個,棒梗就得跟著打兩個,不到兩分鍾,兩人靠著樹幹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小時或者就是幾分鍾,兩人就被一個聲音粗暴地喊醒了。


    “好啊,你們果然是在偷懶,看來劉海中說的果然沒錯,都給我起來。”


    賈張氏和棒梗眼睛都沒睜開,身子就被拉扯地站了起來。


    “哎呦……你幹嘛……啊……”


    “你別動我,小心我打……”


    “怎麽著,你還想動手打人啊,來,你動一個我看看。”


    一番拉扯兩人總算是清醒了,看著一臉怒容的保衛科幹事,兩人自然不敢放肆,急忙道歉。


    “第一天上班就敢遲到,我看你們是不想幹了。”


    “啊……還能不幹嗎?那……”


    “嗬嗬,不幹也行啊,走,我們去派出所,我也省事,不用每天看著你們了。走吧。”


    賈張氏和棒梗立馬往後退,雙手擺動,表示拒絕。


    “不了,我們就不去了,這工作挺好的,就不用了。”


    “嗬嗬,那你們還不拿著工具跟我走。”


    “去哪啊?”


    “我怕你們繼續偷懶,給你們找一個前輩去,你們和他一起幹,相互監督。”


    其實,他來這還是劉海中來通知的他。


    劉海中被賈張氏氣走後越想越生氣,憑什麽我幹活你們就坐享其成,想得美。


    於是劉海中直接就把他們告了。


    找到保衛科的人,舉報他們祖孫倆偷懶,這才有了後續的事,也怪賈張氏兩人給力,竟然都睡著了,這不當場抓獲啊。


    賈張氏,棒梗被帶到了劉海中麵前,兩方人都有些吃驚。


    真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劉海中,他們兩個就交給你帶了,你帶著他們好好幹,早點掃完也能多點時間學習,我可聽說了你連續兩次都不合格了,難道你想一直掃廁所啊,用點心。


    還有你們倆,早點幹完學習完就能回家去了,別偷懶啊,我會來檢查的。


    記住了嗎?”


    “知道了。”x3


    “行,那你們繼續,我走了。”


    飄然而去,不留一點雲彩。


    劉海中和賈張氏大眼瞪更大眼。


    棒梗看到自己奶奶和二大爺的樣子,以為兩人在比賽,也加入了進來,努力睜大雙眼,看看這個看那個,場麵很是詭異。


    最後,還是二大爺先落敗,揉了揉發澀的雙眼,嘟囔道:


    “盡搞這些歪門邪道,怪不得被罰掃廁所呢。”


    賈張氏這個人雖然嘴上說自己老,身體哪哪都不好,可耳朵可是靈得很,尤其是說她的壞話,聽得那叫一個準。


    “好你個劉海中,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是被罰掃廁所了嘛,你這也是活該。”


    “就是,活該。活該。”


    棒梗也在一旁幫自己奶奶拱火。


    “你……你……你們簡直不可理喻。”


    這個詞還是二大爺從三大爺嘴上學來的,似乎就是三大爺罵賈張氏的話,現在用在賈張氏身上總是沒錯的。


    “就你還學人家拽文呢,你有這文化嘛你。”


    “就是,你有這文化嘛你。”


    “你懂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嘛,你就拿出來說,你害不害臊。”


    “就是,你懂什麽,你害不害臊。”


    棒梗現在化身成捧哏小能手,簡直是句句暴擊。


    二大爺看著祖孫兩人那得瑟的勁兒,心裏都在噴血,最後隻能說一句:


    “哼,我和你們說什麽,一會有你們好受的。”


    “切,沒膽的東西,還好意思當二大爺,我呸。”


    “就是,沒膽,呸。”


    “乖孫子,你學得可真快,真棒。”


    “嘿嘿,都是奶奶教得好。”


    “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兩人笑了半天,棒梗才小聲地問道:


    “奶奶,接下來我們要幹什麽?”


    “呃……拿工具,奶奶帶你去打掃,不然一會人來了,劉海中那個沒膽子的慫貨肯定說咱壞話,咱可不能讓他得逞了。”


    “就是,劉海中就是沒膽子,慫貨。”


    賈張氏老懷開笑地摸著棒梗的頭。


    “真乖,不愧是奶奶的好孫子,以後就這麽學,肯定沒人敢欺負你。”


    “嗯嗯嗯,我都聽奶奶的。”


    拿上笤帚,兩人大大咧咧地走進男廁,下一秒。


    【yue……】


    【嘔……】


    賈張氏和棒梗就一前一後,像是身後跟著惡鬼,慌不擇路地跑了出來,一連跑了近十米遠,賈張氏才停下腳步,棒梗一下子就撞到奶奶身後,也停了下來。


    兩人大口喘著粗氣,但是還能感覺到呼吸係統裏殘留的直衝腦門的臭氣,忍不住又幹嘔了起來。


    這也不能怪兩人這麽菜,實在是對手太強了。


    軋鋼廠萬人大廠,每天這一萬人的拉撒都在這裏,雖然每天都會有拉糞車在夜晚掏糞,然後拉走,但現在正值夏天,高溫加上量多引起了質變,那味道,沒人會想在這種環境中久待的。


    劉海中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差不多都快熟悉了,再加上他又不是赤膊上陣,揚了揚手裏的破布,嘲笑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以為掃廁所是那麽容易的啊,看看,這才是有腦子的做法,誰像你們一樣,直愣愣地就往裏麵衝。”


    現在得意的二大爺完全忘了之前自己也是直接衝鋒,說完後二大爺就轉身進了公廁,完全不給賈張氏反駁的機會。


    “你……你……”


    “奶奶,你帶毛巾了嘛,咱也得圍一個啊,不然這味道我可受不了。”


    “今個回去奶奶就給你弄一個,但是現在咱先湊合吧,起碼得把今天糊弄過去,不然一會人來了,又說咱偷懶。”


    “可是,奶奶我……”


    “沒事,用手捂住,就聞不到了。”


    於是,進去,出來,進去,出來,折騰了十幾次,兩人總算是勉強能在裏麵待住了。


    不過一上午三人的效率堪憂,甚至將將比得上劉海中一個人的效率。


    這還不是因為二大爺逮到機會就嘲諷賈張氏,自己也沒幹什麽活。


    “你幫我們放進去,我們得去找淮茹了。”


    “想都別想,自己去,我反正不會管你們,丟了東西你們自己負責。”


    看著二大爺揚長而去,賈張氏恨得牙癢癢。


    “奶奶,我餓了,我想吃肉。”


    聽著棒梗嬌滴滴的聲音,賈張氏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把笤帚藏到了草叢裏,拍了拍手,豪氣衝天。


    “走,去找你媽,咱吃飯去。”


    “噢,吃肉嘍。”


    秦淮茹早就等在車間門口,看到棒梗和賈張氏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棒梗,餓了吧,走,媽帶你吃飯去。”


    不過棒梗的幻想還是被立馬打破了,今天廠子裏沒肉,就是粉條子,白菜。


    “媽,我想吃肉。”


    “棒梗乖啊,今天沒肉,以後有肉了媽給你買。媽,你先帶著棒梗找地方坐下,我一會打好菜就去找你們。”


    賈張氏找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死死盯著秦淮茹。


    “秦姐,剛剛那是你兒子和婆婆吧,看著真精神。”


    “嗬嗬,還好啦。”


    “秦姐,今天想吃什麽,要不要弟弟給你打啊。”


    “這麽好啊,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心思啊。”


    “嘿嘿,還是秦姐你懂弟弟的心思,隻要……”


    “還是算了吧,我婆婆還在呢。”


    ……………………


    秦淮茹熟練地處理自己的人際關係,讓賈張氏看得眼睛都紅了。她聽不到具體內容,但是眼瞅著秦淮茹和一群男人嘻嘻哈哈,有時候還加點動作,這不就是發騷嘛。


    【該死的秦淮茹,就這麽幾天就守不住了,我可得替賈家看好她。】


    認定秦淮茹是在撩男人,賈張氏的目光就不離開她的身子,倒是要看看她能浪成什麽樣子。


    “秦姐,隻要你答應之後陪我出去一趟,今天的午飯我包了,成不?”


    “呦嗬,你這是想幹嘛,欺負我們廠子裏的困難家庭啊,你信不信我把你送保衛科去。”


    食堂窗口裏麵傳來了囂張的聲音,眾人一看,是許大茂。


    那男人聽到這話,立馬舉起雙手,求饒道:


    “別啊,許主任,我就是嘴賤,我可不敢,你就把我當作屁放了吧。”


    “行啦,快點打菜,看著你就煩,給我趕緊滾蛋。”


    “哎,我馬上走,白菜,土豆,倆饅頭。”


    打飯的師傅看到許主任不喜歡這個男人,自然給他來了一招【仙女散花】,最後到飯盒裏隻有可憐的半份,但男人不敢多說,拿著飯盒夾著尾巴就走了。


    “秦姐你來了啊,棒梗呢,不是說得來廠子裏勞動了嘛,怎麽沒看到人影。”


    秦淮茹撩了撩耳邊的頭發,對著許大茂含羞一笑,溫柔地回道:


    “棒梗他找好座位,等著我打飯回去。”


    秦淮茹這一番動作,那女人姿態,不經意間透露出的魅意,讓許大茂的心突突直跳。


    “這樣啊,那給秦姐多打兩個菜,多拿幾個饅頭,不然不夠吃。”


    “這怎麽好意思呢,這不行吧,大茂。”


    “沒事,記我賬上就行,你別拿飯票了,直接打飯吧。”


    秦淮茹對著許大茂感謝了好幾句,然後才道:


    “拿六個饅頭,四份菜。”


    打飯的師傅轉頭看向許大茂,卻被許大茂嗬斥了一番。


    “讓你打你就打,怎麽找我還掏不起這麽點飯錢啊,沒腦子。讓秦姐見笑了,這手下沒什麽腦子。”


    “沒事,沒事,是我有些貪心了,我婆婆也在,我就是……要不我少……”


    “不用,不用,快裝好,給秦姐遞過去。”


    滿滿當當的兩飯盒菜外加一兜饅頭,秦淮茹身邊的人都羨慕地看著她,但是都不敢多說什麽,畢竟現在的許大茂,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得罪的。


    “秦姐,待會……”


    “許主任,我先回去,棒梗還等著呢。”


    秦淮茹立馬轉身,但是眼尖兒的許大茂還是看到秦淮茹給他使的眼色以及點頭表示同意。


    【嘖,看來好事能成啊。】


    許大茂心底美美地幻想,嘴上說道:


    “繼續工作吧,有事來找我。”


    “好的,許主任。”x8


    秦淮茹拿著午飯找到棒梗時,賈張氏卻一臉不悅地看著秦淮茹。


    “媽,你這是怎麽了?”


    “我怎麽了?你說我怎麽了,你和那些個野男人笑得那麽開心,拉拉扯扯的,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啊。我兒子才死了多久啊,才剛過一年吧,你就耐不住寂寞了啊。


    秦淮茹,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改嫁了,你……”


    “媽,媽,你低點聲,周圍都是人。”


    “我怕什麽,你敢做出這種事你就別怕丟人啊,我和你說……”


    “媽,你要是想讓周圍的人看熱鬧,想讓他們都知道你兒媳婦是個賤女人,你兒子被戴了綠帽子,你就大聲的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在不在乎賈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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