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廠長怎麽說?”


    小張很有眼力見兒地拉開椅子,然後給李科長倒水。


    李科長沒說什麽,直接把本子扣在了桌子上,端起搪瓷缸一飲而盡。


    一上午就忙這些事了,早就渴了。


    “還能怎麽說,按照廠子裏的規章製度辦事,不放過一個壞人,不冤枉一個好人。


    去,安排人把許大茂叫來。


    等下,態度好點,就是說協助調查,知道了嗎?”


    “科長,我懂了。”


    “直接來我辦公室就行,對了,還有婁科長,也一起叫來。


    順便,讓她再看一下自己辦公室裏的文件,有沒有丟了的。”


    看著小張慌忙離開,辦公室的門都沒關,李科長陷入了沉思。


    這個案子依照劉海中所說的,那就很簡單:


    就是許大茂和婁曉娥之間有間隙,然後許大茂利用劉海中來找婁曉娥的破綻,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至於為什麽不自己親自去,李科長還在思考,準備看看一會許大茂會怎麽說。


    ……………………


    【嘟嘟嘟~】


    “進來吧。”


    小張推開門走了進來,快步走到李科長身邊,低聲道:


    “我安排人去通知了婁科長,現在正在檢查文件呢,許主任倒是來了,就在門外。”


    “讓他進來吧,你還在一旁記錄。”


    “好。”


    許大茂被小張帶著走進李科長的辦公室,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保衛科科長的辦公室。


    保衛科在軋鋼廠地位超然,有著獨立的辦公地點。


    現在這一排平房,都是屬於保衛科的。


    什麽小黑屋,審訊室,休息室,零零總總,有十幾間屋子。


    李科長的辦公室也在其中,這是為了方便管理,有什麽急事能直接找到他,不至於跑很遠到後麵的辦公樓。


    李科長笑了笑,道:


    “許主任,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


    我們這審問完有些問題涉及到了你,隻好請你來稍加問詢了,你別介意。”


    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李科長自然不會幹那種令人發笑的事情。


    他雖然叫大膽,但是做事卻極為細心,不然怎麽會做了這麽長時間保衛科科長,要不是自己有能力,早就被李主任給搞下去了。


    要知道,李主任可是對保衛科覬覦很久了,要是自己犯了錯誤,可早就被他收拾了。


    許大茂從婁曉娥離開的時候就知道二大爺被抓了,他也知道以二大爺那膽小的性格,肯定會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出去。


    所以,他對於這個場景也沒什麽意外,甚至自己早就打好了腹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關。


    “嗬嗬,沒事,大家夥都是為了工作嘛,我一定配合。”


    許大茂按照李科長的指示,坐到小張給他搬來的那張椅子上,和李科長麵對麵坐好。


    李科長也不廢話,直接拿起本子,打開後道:


    “許主任,請問你和劉海中熟悉嗎?”


    許大茂直接回答道:


    “熟悉。


    劉海中是我們四合院裏的二大爺,就是院子裏管事的大爺,平時院裏鄰居有什麽矛盾之類的,都是他們給解決。


    我們兩家都住在後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平時經常打招呼。


    但是你也知道,住在一個院子裏這麽多年,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平時也會有吵嘴的時候。


    二大爺,也就是劉海中,他是個小心眼的人,這是大院所有人都知道的,不信你可以去問。


    嗬嗬嗬,有些扯遠了。


    我和二大爺之前是有過一些衝突,但那都是誤會,我們早就說開了,根本沒什麽間隙。


    就在昨天,我們還在一起喝酒呢,我自認為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昨天?你們昨天還在一起喝酒了?”


    “對啊,昨天院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和二大爺說話的語氣有些衝,我媳婦後來教訓我了,我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就拿著酒去找二大爺認錯去了,兩人喝了一瓶酒,最後才回的家。”


    李科長隱晦地瞥了一眼小張,小張立馬秒懂,把這消息標記了一個圓圈,表示是重要消息。


    見小張懂了自己的意思,李科長繼續問道:


    “那你今天有沒有見過劉海中?”


    這就是一個陷阱,要是許大茂敢說自己沒見過劉海中,那他就是撒謊,因為自己上午監視他的時候,劉海中就去找過他。


    而許大茂為什麽要撒謊,那就是他心虛的表現。


    “見過。”


    誰知道許大茂直接說了一聲見過,讓李科長的計劃落空了。


    “我今天上午見過二大爺,就在兩個小時,或者更早吧,我記不清了,忘記了。”


    “劉海中為什麽去找你?”


    “嗬嗬,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


    許大茂似乎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繼續說道:


    “二大爺是……是……是來找我要官的。


    嗬嗬~~~”


    許大茂停頓一下,苦笑一聲,開口道:


    “二大爺這個人啊,有個最大的缺點,隻要是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們大院所有人都知道,你們也可以去問。


    那就是他是個官迷。


    他這人,現在都快五十了吧,再過幾年也要退休了。


    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是想當官。


    之前我們院何雨柱當上食堂主任的時候,就死乞白賴地求何雨柱給他說情,讓他當個小官。


    可是何雨柱沒答應他,他就生氣了,兩人鬧了不少矛盾,現在二大爺都一直和何雨柱過不去。


    現在我又當官了,他就急赤白臉地湊了過來,每次都是這些話,讓我幫他,但是這種事我怎麽可能答應他呢,每次都拒絕了,也鬧得有些不愉快。


    也許是我昨天晚上去找他喝酒,讓他誤會了,喝酒的時候就和我說了這事,被我找了個理由打鑔打過去了。


    但是他還不死心啊,這不上午又來找我了,讓我有些苦惱。


    我當場說了一些比較重的話,主題意思就是讓他好好工作,不要整天就琢磨這些歪門邪道,我說到底也就是一個副主任,還是管食堂的,哪有什麽本事幫他做官呢。


    二大爺他當場就有點生氣,摔門走了,至於去哪我就不知道了,再聽到消息就是剛剛,他被抓了。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全都說了。”


    李科長眉頭緊皺。


    許大茂這話和劉海中完全就是兩個版本。


    劉海中說是許大茂指使的,而許大茂呢,則說自己完全不知情,就說了劉海中和他要官的事,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但是根據自己問詢兩人時的表現,李科長還是相信劉海中。


    那就意味著許大茂說謊了!


    憑借多年的經驗,他一眼就能看出劉海中是個膽小怕事,肚子裏藏不住東西的人。


    相比於劉海中,許大茂那就是個老狐狸,他的話九成真,一成假。


    但偏偏就是這一成假話,也會讓他的話,意思完全不一樣。


    李科長確信,許大茂要隱藏的東西,那就是他用官位當誘餌,再用些有的沒的話術,欺騙劉海中幫他偷婁科長的東西。


    按照劉海中的話來說,那是一些信件,記錄著婁科長【犯罪】的一些信息。


    而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那許大茂拿到這東西能幹嘛呢?


    舉報?


    威脅?


    也就是這兩種吧!


    而舉報對他有什麽好處?威脅又有什麽好處呢?


    李科長想不明白這個事情,隻好在心裏記下這個思路,等之後再慢慢思考。


    小張,許大茂看李科長不說話了,仿佛在思考什麽,也安靜地坐在一旁,不敢打擾。


    “許主任,你知道劉海中是怎麽說的嗎?”


    “什麽,怎麽說的?總不能說我的壞話吧,我就是說話直了一些,二大爺也不至於懷恨在心吧?”


    許大茂語氣輕鬆,但卻暗藏禍心。


    經過他這麽一說,再加上他之前的話,那別人會下意識跟著他的思路走,這一走,劉海中說的話不就成了【求官不成被拒絕後惱羞成怒,然後詆毀許大茂】的戲份了嘛。


    許大茂早就知道二大爺靠不住,肯定會全盤托出,那自己這麽一來,不說洗清嫌疑,但也能說的上掌握了主動權。


    畢竟, 一個犯了事的工人,咬死一個拒絕他的主任,這不是很合理的嘛。


    李科長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但他沒說什麽,自己可不會被他這種小把戲糊弄到。


    再說了,在他心裏,許大茂可不是什麽好人,是他的頭號監督對象。


    “劉海中說是你指使他去婁科長辦公室偷東西的,是你用中組長,嗬嗬,承諾他事成之後就讓他當中組長。”


    說到這個中組長,李科長還是會笑出聲,到現在,他還是不理解,一個沒一點實權的職位,怎麽會有人惦記。


    理解不了,根本理解不了一點。


    許大茂聽到這話,頓時就氣急敗壞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怒地說道:


    “汙蔑,這是赤裸裸地汙蔑,好你個劉海中,枉我還叫你二大爺,你就是個混賬王八蛋,呸。”


    似乎是覺得自己有些失態,許大茂站起來主動道:


    “對不起啊,李科長,我……有些激動了,對不起。”


    李科長擺擺手,擺出了一個很理解的表情,道:


    “嗬嗬,能理解,能理解,畢竟被 冤枉 ,任誰都不好受。


    更何況許主任和劉海中關係還不錯,生這麽大的氣也能理解。”


    許大茂一副感激的神色,但覺得李科長【冤枉】這兩個字似乎說的有些重了,但他長歎了一口氣,道:


    “唉,想不到啊,沒想到二大爺還是這麽小心眼,我就是拒絕了他的請求,他就這麽冤枉我。


    他也不想想,我就是一副主任,哪裏能幫的了他呢,唉。”


    不想再聽許大茂繼續這麽囉嗦下去了,李科長問道:


    “許主任,你不解釋一下嗎?”


    “嗬嗬,對不起,我……實在是有些傷心了。


    至於二大爺說的他去婁科長辦公室偷東西,是受我指使,這都是無稽之談,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李科長,你一定得給我做主啊。”


    “我會的,那我問你,婁科長怎麽就正好去了你辦公室了。


    甚至可以說是,當時婁科長前腳剛走,劉海中就進去了,怎麽會這麽巧。”


    “對,我承認事情發生的時候婁科長是在我辦公室。


    但這事它是有原因的啊。


    何主任今天不在廠子裏,回去看親戚去了,食堂就剩下我一個主任。


    那我一想,食堂這麽一大攤子也不能不管啊,就把何主任手底下的那攤子也摟了過來,反正一件事也是做,一些事也是做嘛。


    但是何主任的活我並不是很熟悉,就派人去請婁科長過來核對賬目。


    因為我不懂嘛,看的就比較慢,廢了不少時間,婁科長就在我辦公室待的時間比較長。


    有人,對就是他。”


    許大茂指向了小張,繼續道:


    “他來叫婁科長的時候,我們倆正在討論賬目呢,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婁科長,她可以替我作證。


    我是真的冤枉啊。


    至於劉海中為什麽就那麽湊巧的,婁科長剛走他後腳就進去,那我怎麽知道。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他早就計劃好了,一直等機會呢,這誰能知道。


    李科長,不能因為這麽一件小事,你們就懷疑我吧,這……我可不接受。”


    李科長立馬笑笑,道:


    “哈哈哈,這怎麽可能,我們保衛科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沒有證據肯定不會冤枉任何人的。”


    “嗬嗬,那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李科長你們一定能查到事情真相,還我一個清白。”


    “嗯嗯,我們會的。


    那辛苦許主任了,我們這次的問話就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之後我們可能還會有問題問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嗬嗬,不會的,我肯定配合,能盡快破案,也能早點還我清白嘛。”


    “哈哈,那小張,你替我送送許主任。”


    “許主任,您請。”


    “哈哈,好的,李科長再見。”


    “嗯嗯,許主任回見。”


    一會兒,小張回來了,第一句話就是:


    “李科長,怎麽樣?”


    “嗬嗬,是個狡猾的狐狸,這次啊,事情有些難辦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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