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廠長讓你去一趟。”


    何雨柱被急促地敲門聲吵醒,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楊廠長辦公室。


    【嘟…嘟…嘟。】


    “進來吧。”


    何雨柱一開門就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婁振華。


    不動聲色,何雨柱關上了門。


    “楊廠長,您找我?”


    “你先坐。”


    “好。


    婁董您好,好久不見啊。”


    “嗬嗬,好久不見。


    何主任看著更精神了。”


    “嘿,哪裏哪裏。”


    ……………………


    “雨柱,今天找你來主要是和你通個氣。


    養豬這件事,我這裏是通過了。


    先和你通個氣。


    中午得麻煩你做一餐了,到時候和李主任他們商量一下。


    要是沒什麽問題的話,這事估計得你多上上心了。


    當然,不可能馬上就開始實施。


    場地,豬崽子也得找人。


    這都得要時間。


    我覺得,最快也得下個月吧。


    明麵上最高負責人是我,之後就是李廠長。


    但你是直接負責人。


    要是出了事,你得擔責啊。


    所以,上點心,別像之前那樣……”


    話不用說的太過明顯,點到為止就行。


    何雨柱也明白,這事成了大家皆大歡喜。


    不成的話,依照李主任那脾氣,估計得自己背鍋了。


    行吧,這事哥們接了。


    “行, 我知道了。


    那我這就去食堂準備了。


    眼瞅著馬上到點了。”


    “嗯,去吧。”


    ……………………


    “馬華,你說你,脾氣怎麽這麽大呢。


    這事都過去多久了,還不理姐。


    這事也不是姐的錯啊。


    …………


    我答應給你介紹對象,我做到了吧。


    但誰知道你們這沒成。


    就算是她不對,但你也不能把錯怪到我頭上吧。


    這……和我八竿子打不著啊。


    我可真是冤啊。”


    劉嵐不停地在抱怨,門外的何雨柱聽的清清楚楚。


    “怎麽回事?什麽就冤枉啊?”


    何雨柱撩開窗簾,走了進來。


    劉嵐看到何雨柱後,趕忙閉嘴了,揉起手裏的麵團。


    馬華則跑了過來,問道:


    “師父,您怎麽來了?”


    “怎麽,我還不能來食堂了啊。


    還是說你不想我這個師父來這裏啊。”


    馬華立馬低頭,大氣都敢喘。


    “抬起頭來。


    我再問你一遍,什麽冤枉啊。”


    馬華汗都出來了,但還是不敢說話。


    他不知道師父今天怎麽了,這麽嚴肅。


    何雨柱是故意的。


    他就是為了敲打馬華。


    “劉嵐,你說。”


    劉嵐看這情況,也不敢隱瞞了。


    和盤托出,但也幫馬華說了些好話。


    事情很簡單。


    上次馬華的對象是劉嵐介紹的,倆人沒成,馬華就把氣撒在了劉嵐身上。


    劉嵐活沒少幹,還得受馬華的嗬斥。


    但誰讓馬華是何雨柱徒弟呢,沒人敢替劉嵐說話。


    “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


    好的不學你學欺負人啊,說,誰讓你這麽幹的。”


    馬華此刻嚇得腿軟,立馬跪了下來。


    “師父,我……”


    “行啦,你別說話了。


    是我這段時間放鬆了對你的管教。


    現在,先和劉嵐道歉。


    人家給你介紹對象有什麽錯。


    事沒成,那是你的問題,你還怪別人。


    你這樣子,以後誰還敢給你介紹對象啊。


    好家夥,你要是沒成是不是還得打人家啊。”


    “師父,不是,我……”


    “閉嘴,道歉。”


    馬華隻好轉身,朝著劉嵐鞠躬。


    “嵐姐,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該那麽我對你,都是我的錯。”


    劉嵐搖搖頭。


    “沒事,我不怪你了。”


    何雨柱瞥了一眼馬華。


    “行啦,先站起來吧。


    老楊,來,你過來。


    從今天開始,馬華的所有職務都取消。


    讓他給我去當幫廚。


    別讓他上灶台,不能炒菜。


    知道了嗎?”


    “額……多久?”


    “嗯,沒我通知就一直給我幹,知道了嗎?”


    “知道啦。”


    馬華心如死灰,臉上沒了一點光彩。


    他是真的明白,自己師父生氣了。


    “行啦,大家夥去忙吧。


    馬華,這是對你的懲罰,我希望你能早點知道自己的錯誤。


    什麽時候我覺得你差不多了,我就讓你上灶。


    現在,把你的臭臉收起來。


    幫我打下手,我準備做一桌菜。”


    “嗯嗯,我知道了,師父。”


    輕車熟路,何雨柱很快就做了一桌子菜。


    “來,最後一道,大家夥開吃吧。”


    何雨柱放下菜盤子,就準備離開。


    “雨柱,坐下一起吃。


    正好你也聽聽。”


    楊廠長指了指空位。


    “額,好吧。”


    今天在座的也就四個人,楊廠長,李主任,周副廠長,還有婁振華。


    “來,大家動筷吧,雨柱的菜也不是能經常吃到的。


    婁董,多吃點。”


    “哈哈,好。”


    酒過三巡,楊廠長也進入了正題。


    “婁董,接下來就是商量場地,人員的事。


    你有什麽建議嗎?”


    婁振華還記得何雨柱的囑咐,一切都不過問。


    自己就是花錢出去。


    “哈哈哈,楊廠長,你這話說的酒見外了。


    我和你也共事這麽久了。


    還不信任你嘛。


    這件事我全權交給廠裏運作。


    我呢,就是提供些錢財,和一些幫助。


    拿主意這事,還得你們來。


    你們才是專業的。


    我就不瞎指揮了。”


    三位廠長也很滿意婁振華的表態。


    楊廠長直接道:


    “行,那我們就不推辭了。


    這件事何主任負責,他懂得比我們多。


    不過你要是有什麽想法,也提出來,我們可以商量嘛。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能動工了。


    李廠子,豬圈就交給你了。


    你去找施工團隊,親自跟進,盡快完工。


    書麵的報告我下午回去就提交上去,不出意外的話。


    下周就能得到批準。


    到時候你就直接開始吧。


    廠裏的通知到時候先開個會,再通知出去。


    豬崽子倒是一個問題,不過前期我們也不可能養太多。


    就先定五十頭吧。


    我會聯係養殖廠的,到時候直接購買就行。


    至於員工的話,周副廠長負責招收吧。


    找一些懂家畜知識的人,也更好照顧豬崽子。


    要是遇到其他的問題,到時候我們再開會商量。”


    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分贓會。


    楊廠長拿到了這件事的主導權。


    李主任拿到了建造權,可以自己找施工團隊。


    自己購買材料,裏麵的門道可不少。


    隨隨便便劃拉幾下,就夠李主任賺的缽滿盆滿的。


    招人的權力自然就給了周副廠長。


    這是一輪利益交換,也是必需的。


    不然楊廠長根本不可能這麽容易拿到這件事的負責人頭銜。


    別的不說,李主任就不會讓他如願。


    現在付出了一些利益,楊廠長算是鬆了一口氣。


    等到這件事成功的時候,自己的位子就更勞犒了。


    瞥了眼李主任,楊廠長直搖頭,愛財是他的死穴啊。


    其實,這也算是楊廠長誤會了。


    李主任是愛財,但在他心裏,排在第一的,還是官位。


    隻不過這次,他被人警告了。


    李懷仁喝了一杯茶,長舒了一口氣。


    回憶起那天和自己嶽父的談話。


    “懷仁啊,這次,你不能再插手了。


    也不是不能插手,隻是不能攬下這個名頭。


    你知道嗎?”


    “啊,爸,這是為什麽?


    您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這就是一件好事啊。


    隻要做成了,廠裏工人的感謝,其他……


    行,就不說廠裏的名聲。


    就說上麵知道了,那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吧。


    這件事說到底了也是後勤方麵的事,在我的管轄範圍內。


    我把它劃到我的手裏,誰也不能說一句我過界了。


    為什麽啊,爸?”


    “太顯眼了啊!


    太著急了啊!


    吃相不好看了!


    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上次你們廠搞種植的事,你就攬到了自己手下。


    這次你還這樣,會給別人一些不好的印象。


    你太著急了,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所以,緩一緩吧。


    你也剛進了一步,短時間肯定動不了。


    不如就好好打磨一下,靜待時機吧。”


    就這樣,李懷仁放棄了這次的功勞。


    轉而換取了錢財。


    得失與否,現在看不出來。


    但他深信自己的嶽父肯定比自己看的遠,說的話應該不會錯。


    何雨柱沒看出什麽內情,就看出了大家夥在分配利益。


    自己呢,則是多了一些莫須有的頭銜。


    以及,更多的瑣事。


    “婁董,下次來我再招待您。”


    “哈哈哈。好。


    何主任這手藝,真是一次吃完就想再吃一次。


    那下次再來叨饒了,告辭了。”


    回到後廚,馬華正在外麵劈柴呢。


    何雨柱走到楊師傅麵前,低聲道:


    “老楊,你給我盯緊馬華,不要給他開什麽後門。


    這小子最近有點飄,三天兩頭的到處惹事。


    你就給我好好壓一壓他的脾氣。


    什麽髒活累活都讓他幹,別讓他閑著。


    什麽時候你感覺他沒那麽浮躁了,就來告訴我一聲。”


    “好的,何主任。”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去找了劉嵐。


    楊師傅看了看正在劈柴的馬華,眼裏滿是羨慕。


    “你小子,找了個好師父啊。


    希望你早點知道你師父的良苦用心。


    唉,當老師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


    “劉嵐,這件事事馬華做的不對。


    我替她給你道歉。”


    “別別,何主任,你這話說的就嚴重了。


    這件事說到底也是我介紹的人不靠譜。


    我也不知道她是這樣的人,要是知道了……


    我肯定不介紹她給馬華認識。”


    “行,我知道了。


    這件事說到底也是我教導無方。


    你算是受了無妄之災了。


    這樣,從今個兒起,你每天晚上回去的時候。


    多拿兩饅頭,記在我賬上,就說是我讓的。


    算是我給徒弟賠禮了。


    行啦,你就別推辭了,我走了。


    下次發生這樣的事,直接來找我。”


    劉嵐看著何雨柱的背影,眼睛都紅了。


    其實她的家庭情況也很差。


    家裏有個賭鬼老公,不掙錢還花錢。


    還有三個孩子要養,上麵還有公婆,每天過的也很難。


    這兩個饅頭,能讓兩個孩子飽飽地吃上一頓了。


    想到這裏,她委屈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淌。


    周圍的人趕忙上去安慰。


    都是苦命的人啊。


    下午,就這樣被何雨柱糊弄過去了。


    “嘿,你也要買鹵菜?”


    何雨柱看著薄宇,有些差異。


    “嗯,大茂說想吃這個,我下班了就來買點。”


    “得,許大茂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你著不著急?


    著急的話咱倆換換,我不是很急。”


    薄宇本來是想拒絕的。


    但看到了排著的長龍,還是忍住了。


    “那麻煩何主任了,我確實得早點回去做飯呢。”


    “沒事,你進來吧,我去後麵。”


    薄宇是剛來的,剛才隻不過是來窗口看看菜品。


    這個隊伍還是比較長的,目測起碼有二十多人。


    何雨柱排在第三位。


    把位置讓給了薄宇,何雨柱自覺的去了最後一位。


    插隊這事,他可不會幹。


    對於後世的那種給人占位置的行為,何雨柱是打心底裏排斥。


    讓位置可以,是發揮自己的紳士分度。


    打你讓完位置後,得去最後一個,這個做人最起碼的道德底線。


    總不能你做好人好事,收獲了名聲。


    得讓排在你後麵的人付出代價吧。


    誰的位置不是自己排的,不是你能代表的。


    所以,何雨柱麻溜地走到了最後,沒說什麽胡話。


    這行為讓不少人稱讚,尤其是排在他前麵的大嬸。


    “小夥子,你這是做的敞亮,講究。


    是這個。”


    大嬸豎起了大拇指,讓何雨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薄宇很快買好了東西,路過何雨柱身邊時。


    “謝謝你了,何主任。


    我家裏還有一盒點心,我回去就給你送去。


    這就是我的一點心意,感謝你的。”


    不等何雨柱拒絕,薄宇就推著自行車離開了。


    嘿,這女子的脾氣,還真是灑脫,不錯。


    “小夥子,她是?”


    “哦,一個院住的鄰居。


    我和她男人是同事。”


    “哦,那她叫你主任。


    你是在哪上班啊,有什麽對象啊?”


    何雨柱汗顏。


    “阿姨,我結婚了,孩子都有了。


    就是個小主任,不值一提。”


    【唉,可惜了,這個小夥子一看就不錯。】


    阿姨心裏暗自歎息,錯過了一個好青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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