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軒聞言很是認真地看了蘇澤一眼,沉吟不語。


    宛婷則暗歎這家夥倒是挺曉得投其所好的,她家妹子有危險了。


    宛妤心情就有些複雜了,她現在才知道,原來當初燒烤場上蘇澤一邊臭現他的優雅嫻熟一邊弄出香噴噴的食物是經過這麽“艱苦”的訓練出來的,而目的,竟然還是為了討好他。


    這要擱小學時候,說出去誰信啊,


    一朝給揭穿了,饒是蘇澤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朝宛妤眨了眨眼睛,待老教授倚老賣老地幫兩人撮合了一通後,他才得了機會把眾人介紹給他。


    宛清一直貼在宛妤身邊,畏畏縮縮的還真有些拿不上台麵,好在老教授倒是不怎麽介意,隻問宛婷想讓他學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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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婷自然說由他看著辦,自己也不懂。宛婷正經起來時,講話最難得就是誠懇真摯:“他腦子倒是不笨的,就是小時候給他家裏人打得怕了,性子才有些怕生古怪。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窩起來摸索,還把我爸爸學校的倉庫給燒掉了。”把他自己摸索的成果講了一遍,才又笑著繼續,“我們看他倒是不笨,也還算肯鑽,所以才動了給他另外找個老師教教的念頭,如果他真有天賦,也省得埋沒了他。”說著輕輕拍了老教授一句馬屁,“我聽說您在計算機方麵頗有研究,稱得上是權威,所以宛清能找到您,還真是他的福氣,就是怕累著了您。”


    老教授貌似還真是聽入了耳,聞言麵上微微一凝,問:“他跟你們的關係是?”


    “他是我爸爸學校的學生?”


    老教授挑眉,明顯是不太相信的模樣。


    宛婷就講了宋建輝學校的名字:“我爸爸跟政府有合作,每年都會招收許多問題兒童和少年入學,宛清真的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老教授很明顯聽說過,臉上倒顯出幾分敬重來,微微頜首:“原來宋校長是你爸爸。”又看了一眼宛清,“對個學生都能做到這樣,難怪他那學校能辦成今日這麽大的規模,不以利害移操守,難得難得。”


    連說了幾個難得,又被宛婷奉迎了幾句,倒是很痛快就把這學生收下來了。


    老教授本來對宛妤很感興趣的,結果跟宛婷一對一答,這一老一少竟然相聊甚歡起來,就連蘇澤也得往後邊靠站。


    被冷落的蘇澤越過宛清,湊到宛妤身邊,笑著說:“你姐倒是個能人。”


    宛妤也是這麽覺得的,但她從不肯讓他好過的,故作驚訝:“怎麽,難不成你先前以為我姐就是個草包?”


    宛婷就坐在宛妤的旁邊,一心二用倒也把她這話聽了一耳朵,聞言淡淡地掃了蘇澤一眼。


    蘇澤立即摸著鼻子乖乖坐回自己的原位。


    宛妤暗笑。


    這樣的一群人吃飯,自然也算吃得盡興。


    唯一沒盡興的可能就是宛妤,因為這是個素菜館,讓她盡吃素菜就跟一天光吃麵條沒吃飯一樣,哪怕塞得飽飽的,總覺得還是少吃了些什麽。


    一跑出飯店她就瞄準了對街一家雞腳店買了一斤雞爪子啃。


    老教授坐在蘇澤的副駕上,看著宛妤提著一袋吃的輕盈地鑽進前麵的車裏,收回目光戲謔地說:“沒想到你還真是找了個吃貨。”


    蘇澤笑笑。


    老教授又問他:“你媽媽他們見過麽?”


    蘇澤挺不好意思的:“都說了她還不肯同意呢。”


    “哦。”這一下老教授是真吃驚了,“真還有你搞不定的女孩子啊?”


    蘇澤不太高興:“喂喂,別說得我好像搞定了很多一樣好吧?”


    老教授哈哈大笑,末了才說:“這女孩子看著乖乖巧巧的很是和軟,姐姐也規矩守禮,還有個名聲不錯的爸爸,名門閨秀啊,瞧著就是家教很好的,你小子眼光不錯,你媽那性子,就得配個這樣的兒媳婦兒。”


    蘇澤頗得意:“那是。”卻不說宛妤那恐怖的動手能力,隻囑咐老人家,“您可先別跟我媽說,不然以她現在那無聊勁兒,隻怕第一時間就要我帶她來看她。我倒不是怕我媽壞事兒,就是怕嚇壞了人家。”


    “看你這蔫勁兒!”老教授一巴掌拍到他頭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這都多久過去了,還這麽沒點進展?”又狐疑地,“別不是人家根本沒看上你吧?”


    這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全無可能,在他們眼裏,蘇澤自是樣樣都好,老教授和蘇澤的外公是同事,同時也做過她媽媽的老師,和蘇家的關係情份都非同一般,可看問題卻也客觀,曉得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的道理。


    就像當年蘇澤他媽媽,多書香氣息的一個人,卻偏偏看上了滿是銅臭味道的陳家小幺,不能不說是感情冤孽。


    蘇澤聽到這話也有些吐血,估計還是小時候給宛妤的印象太過慘烈,以至於兩人都這麽大了,宛妤還是相當不待見他。可他又不能把那段記憶抹去,隻好打腫了臉充胖子,說:“這種事,要細水長流水滴石穿才有意思,再說她還沒畢業呢,急什麽?”實在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轉,蘇澤趕緊問起老教授新收的學生,“您覺得他怎麽樣?”


    “不知道!”老教授話答得很幹脆,狡黠地笑著反問,“今天收學生好像不是重點吧?”


    蘇澤無語。


    這邊老教授在盤問蘇澤,那邊一上車,宛婷搶了宛妤的雞爪子,也正在盯著她逼供:“說,你什麽時候交男朋友了的啊?臭丫頭,有男朋友了不肯和爸爸媽媽說,居然也不告訴我一聲!”


    宛妤頭疼地撫額,再次申明:“他不是,他就是我一同學。”


    “p!”宛婷爆粗口。


    宋仁軒在前麵咳了咳。


    宛婷神色自若地放緩了聲音改口:“你騙小孩子去吧,他是x大,你是美院,他都畢業了你還在上學呢,你們兩個這算是哪門子的同學,連校友也不算好伐?”


    宛妤很不想承認,但也不能不承認:“小學同學。”末了補充一句,“他高二的時候提前考上了x大,所以才比我先畢業。”


    這還差不多,宛婷勉強接受了,又壞笑:“哇哦,小學同學哦,原來你們兩個那麽早……”


    宛妤汗死,忍不住吐槽她姐:“你什麽腦袋啊?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小學還沒畢業就把哥哥拐到手了!”


    宋仁軒在前麵涼涼地補充一句:“拐到手了還不珍惜,還明目張膽爬牆了。”


    宛妤笑著拍掌說:“哥哥英明!”


    宛婷瞥她一眼,開了車窗作勢要扔她的寶貝雞爪,宛妤立即乖乖地幫宛婷說話,很是誠懇地請求說:“哥,往事不可追咧,您不能老揪著姐姐的小辮子不放。”


    見風使舵的小樣兒弄得宋仁軒忍不住笑罵了她一句:“白幫你了!”


    宛妤吐舌扮了個鬼臉:“我尊老愛幼嘛。”


    給宛婷撲到坐墊上使勁蹂躪:“臭丫頭誰老了誰老了?”


    宛妤哇哇驚聲尖笑,姐妹倆鬧得歡騰,看得坐在前麵的宛清一陣羨慕,他很喜歡宛婷和宛妤,雖然奶奶說她們就是他的姐姐,但是他知道,他和她們並不是一家人。


    宋仁軒開車的間隙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也不管後麵那鬧騰的兩姐妹,淡淡地說:“跟著王老好好學,早日成人了,你也會有跟你很親近很親近的人。”


    至於謝家人,他就不要奢望了。


    他這麽乍一開口,著實把膽小的宛清嚇到了,急忙轉回臉來坐好,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他並不完全明白宋仁軒的意思,但“早日成人”這句話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希望,以前挨了打的時候,他每時每刻都在盼著自己快些長大,但長大的過程那麽漫長,長得他望不到頭,隻能沉默地蹲在牆角慢慢苦捱。


    現在,他們卻給了他成人的希望。


    偷望一眼宋仁軒,他其實很怕他,這個冷麵少語的大哥哥,凜冽得像個天神,讓他畏懼,卻也讓他心生向往。


    見宛清還知道回應,並不是全然木呆呆的樣子,宋仁軒的臉色就緩了緩,這也給了宛清以莫大的勇氣,他努力挺了挺胸,用蚊蟲般的聲音說:“我會的。”


    話一落音,肩上一沉,回頭發現是宛婷,她也聽到了他們兩個的對話,把宛妤拍開,笑嘻嘻地對宛清說:“不錯,曉得努力就行,也不枉我給你費這個心。那王老我看是有點水平的,你可得跟著人家好好學。”


    宋仁軒微微勾了勾唇角:“何止不錯。”他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頂著個雞窩頭正在一心一意檢查搶回來的雞爪袋的宛妤,“人家幫你找的這位王老可是大有來曆。”


    宛婷很感興趣,轉而攀上了他座位上的靠背,問:“咦,怎麽說?”


    宋仁軒卻明顯不願意深講下去,打趣宛妤說:“他對你倒挺用心的嘛,還為你學做菜?哼,他那樣的男人,追女孩還這麽有手段,有心計,桃花債肯定有很多,難得托付,小乖你可別輕易上他的當。”


    宛婷聽得歎為觀止,尼媽的這家夥就是個過河拆橋的頂級高手啊,剛領了人家的情,回頭就把對方拋腦後去了。


    手在宋仁軒頭上輕輕一點,批評說:“沒良心!”轉回頭看著宛妤,認真教導說,“別理他,要我說,橋板也不能拆那麽快,人家王老跟蘇澤看似關係很靠譜的樣子,怎麽著也得讓宛清上一兩回課看看再說。”


    宛妤無語地看看她姐,默默啃完了一個雞爪子後才問:“那如果人王老教得好咧?”


    “那你就從了人蘇澤吧,他長那麽帥,不是正符合你要找個絕世帥哥做一座大衛般裸男雕像的願望麽?”以過來人的語氣頗滄桑地告誡她,“人這一輩子,如果找不到個有情郎,找個帥哥養養眼改善改善基因也不錯。”


    宛妤:……


    抬頭看了眼宋仁軒,雖然隻是看到側臉,但她還是很同情地看了眼自家正在大放撅詞的姐姐,默默給她念了句“阿彌佗佛”。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努力趕放假過年的存稿……介麽勤快,賞朵小花看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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