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寒,小心了!”


    蒼鬆倒是實誠,出招前不忘提醒餘寒。


    話音剛落,飛劍已向餘寒攻來。幾乎同時,餘寒以氣禦劍,抵擋蒼鬆攻擊。


    蒼鬆這一劍勢頭之猛,直將餘寒殘劍被擊退一尺有餘。不僅如此,蒼鬆劍意餘威的影響,餘寒殘劍仍微微顫動。


    隻是一劍,餘寒已隱隱察覺蒼鬆實力之強,自覺恐將止步於此。


    餘寒輕揮右手,似安撫殘劍一般。殘劍這才停止了顫動。


    不給餘寒絲毫喘息的機會,蒼鬆再次以氣禦劍攻向餘寒。無奈,餘寒隻得禦劍抵擋。一波攻勢未停,下一波又來,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餘寒唯有連連後退,方能勉強接住蒼鬆的攻擊。


    場下觀眾無一不是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畢竟一次次絕地逢生的餘寒居然如此毫無招架之力也是少見。雖然大家都知道蒼鬆師兄很強,但誰也想不到竟到了如此程度!


    場上則是兩劍相搏擦出陣陣火花,同時劍氣四起,卷起狂風不止。


    眼看餘寒就要被逼到場地邊緣了,可蒼鬆絲毫沒有停止攻擊的跡象。


    餘寒又抵擋了一波攻擊,可他距場地邊緣僅一尺之遙了。隻要碰到結界,哪怕僅僅隻是微微碰到一下,餘寒便是敗了!


    而蒼鬆新一輪的攻擊再次襲來。


    絕境之下,餘寒再退半尺,右腳用力蹬地穩住重心,雙手聚氣,仰天長嘯,奮力一擊,終於將蒼鬆飛劍擊退。


    趁此時機,餘寒迅速繞開蒼鬆,遠離場地邊緣。


    看到餘寒這一擊,長空閣主不禁感歎:“麵臨絕境,餘寒這孩子又進步了一分。要說天賦,餘寒遠在蒼鬆之上。可麵對蒼鬆多年腳踏實地積累起來的實力,餘寒想贏怕是不易。”


    見餘寒節節敗退,流螢嘲諷道:“他餘寒不過僥幸贏了我的徒兒,可麵對功底紮實的蒼鬆,他的那些小伎倆隻不過是跳梁小醜,終究難逃一敗。”


    西窗月隻是微微一笑,仿佛並未聽到二人說話。


    餘寒雖然暫時安全了,可實力上仍是處於被蒼鬆碾壓的狀態。這不,餘寒剛剛站穩,蒼鬆的飛劍又如約而至。


    餘寒再次以氣禦劍抵擋。


    不出所料,擋住這一劍,餘寒又退了一尺。


    這時,蒼鬆大喊道:“還沒完呢!”


    話音剛落,本是以右手禦劍的蒼鬆收回右手,可飛劍並未停止,而是像通了靈性一般,自行攻向餘寒。同時,蒼鬆雙手聚氣,分別揮出一道劍氣,直指餘寒。


    本是坐著的墨鴉連忙起身,一臉驚恐道:“蒼鬆的劍已隨心而動,已是人劍相通,想來是快進入第五境了。上有飛劍襲來,下有劍氣攔路,餘寒危險了!”


    見此情景,場上觀眾或麵色凝重,為餘寒捏了一把汗;或麵露喜色,期待著餘寒一敗塗地。唯有西窗月,麵不改色,讓人捉摸不透。


    隻見餘寒同樣收回禦劍的右手,殘劍同樣沒有停止,同樣是通了靈性般,自行阻擋飛劍。雙手奮力聚氣後,各揮出一道劍氣,抵擋了蒼鬆的劍氣。隻是,餘寒又朝後退了半尺。


    見此情景,最吃驚的莫不過墨鴉,他搖搖頭道:“沒想到餘寒也到了如此程度。果然,剛剛那一場,我輸的不冤。”


    在場所有人,無不拜服於餘寒的進步。唯有流螢,仍是如仇人般,支支吾吾道:“就,就算他餘寒有如此進步,卻也注定止步於此,要問為什麽,就看他又連退數尺的樣子也就清楚了。”


    春風屠蘇笑道:“流螢師弟,好像並沒有人問為什麽餘寒要止步於此。”


    流螢瞪大雙眼,眼神恍惚了一下道;“不管有沒有人問,輸便是輸了,且看著吧!”


    春風屠蘇笑道:“哦?是嗎?且拭目以待吧!”


    聽到春風屠蘇的話,花弄影疑惑地問道:“屠蘇師兄,餘寒目前已明顯處於劣勢,難道你覺得他還會贏嗎?難道餘寒還有所保留?”


    春風屠蘇笑道:“餘寒是否有所保留我不知道,可我看到西窗月師兄那表情我就知道,餘寒會贏!”


    聽到春風屠蘇的話,眾位劍尊齊齊看向西窗月。隻見他仍是麵露微笑,麵不改色!


    眾人皆疑惑不解,轉而看向比武台。


    兩把劍仍是自動戰鬥,激烈碰撞;兩個人仍是互揮劍氣,不甘示弱。火花伴劍聲四起,狂風隨劍氣齊舞。


    酣戰半晌,雖然蒼鬆一直處於優勢地位,卻遲遲沒有擊敗餘寒。終於,蒼鬆有些不耐煩了。


    他停止了攻擊,不耐煩地說:“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你餘寒的實力仍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想著能快速結束戰鬥,沒想到拖了這麽久還沒能贏你。我也不想再拖了,勝負就看接下來這一招了。”


    說完,蒼鬆懸停飛劍於身前一尺,劍指餘寒。緊接著,飛劍開始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隨即殘影出現,直至劍身開始模糊,還“嚶嚶嚶”直作響。


    沒錯,這正是餘寒對付秋江冷的那招。


    餘寒也懸停殘劍於身前,使出了同樣的招式。


    這一招雖然樸實無華,卻能最直接的體現出劍者的實力。二人用這招比拚,就好像兩個人拔河一樣,沒有過多技巧,純拚實力。


    二人奮力聚氣,隨著演武台猛然一震,兩把包繞著劍氣的飛劍在空中發生劇烈對撞。


    僵持了許久,蒼鬆仍是處於優勢地位。


    突然,殘劍不敵,慢慢後撤。


    退了差不多一尺的距離後,餘寒不甘示弱,再次奮力聚氣。


    終於殘劍停止了後撤。


    見狀,蒼鬆再次發力,殘劍再退一尺。


    二人均已是汗如雨下,麵目猙獰,卻誰也不願放棄。


    餘寒大嘯一聲,再次聚氣,終於再次穩住殘劍。


    這時西窗月發現不對勁。


    原來,剛剛和墨鴉戰鬥的時候,餘寒殘劍上出現了一絲裂紋,而此刻,裂紋似乎大了些許。


    隻聽“噌”的一聲,伴隨著整個結界的震動,一股衝擊波直接穿過結界,整個演武台隨之一顫。原來是餘寒的殘劍瞬間斷裂成了十餘片碎片,除了劍柄完好,劍身已然完全碎裂。


    而蒼鬆的飛劍直指餘寒而來。


    沒有片刻猶豫,餘寒飛身而起,手接劍柄,並以劍柄抵擋蒼鬆飛劍。隻見劍柄將飛劍朝左引導,同時餘寒身體朝右微偏,躲過飛劍攻擊。


    蒼鬆以氣禦劍,飛劍立即調頭,再次攻向餘寒。


    此時仍在空中的餘寒察覺到飛劍再次襲來,落地後立即轉身麵朝飛劍。


    此時,殘劍碎片已經散落一地。


    不等餘寒站穩腳步,蒼鬆飛劍已在眼前。


    餘寒手持劍柄抵擋,相持片刻之後,餘寒再次使用劍柄將飛劍朝左引導,同時旋轉身體,試圖躲過飛劍攻擊,奈何僅僅以劍柄對抗飛劍實在是有些勉強。最終以左肩被飛劍刺中為代價,餘寒將飛劍引導向蒼鬆飛去。緊接著,餘寒將劍柄朝蒼鬆扔去。


    就在劍柄離手的瞬間,餘寒雙手奮力聚氣。就在餘寒聚氣的同時,地上十餘片殘劍碎片蠢蠢欲動。


    蒼鬆接過飛劍,向右一揮,直直將餘寒扔來的劍柄擊飛出去。


    正高興之時,蒼鬆發現已有十餘片殘劍碎片朝自己飛來。


    隻見這些殘劍碎片看似隨意卻各有章法,一片一片飛速攻向蒼鬆。蒼鬆持劍一一將其擊退。可餘寒又以氣禦劍,反複以十餘片殘劍碎片攻擊蒼鬆。


    這時台下觀眾坐不住了,紛紛站起來。


    有一位弟子大聲喊道:“第五境,餘寒這是入了第五境萬劍歸宗了!”


    這時,西窗月終於發話了:“餘寒這招看似與萬劍歸宗有些神似,實則有著根本的區別,所以,他仍處於第四境。不過,第四境能做到這個程度的,恐怕古往今來也寥寥無幾。”


    “是啊,據我所知,除了太古時期得到九天玄女相助的軒轅黃帝外,基本上沒人能做到。想我七劍尊,竟都被這孩子比了下去,還真是慚愧啊!”長空閣主感歎道。


    雖然左肩被刺中,餘寒強忍這疼痛,也絲毫不在意血流不止,仍是奮力聚氣。


    隻見十餘片殘劍碎片在場上肆意橫飛,或前或後,忽左忽右,令人眼花繚亂,一時間,蒼鬆也不知如何應付。


    隨著十餘回合的攻擊,蒼鬆的雙手已被殘劍碎片劃破十餘道傷口,無力握劍,更無力禦劍。


    最終蒼鬆的劍掉落地上,而十餘片殘劍碎片已將蒼鬆團團圍住,隻需餘寒一念之想,隨時可以取蒼鬆性命。


    “是我輸了!”雖然十分不甘心,蒼鬆仍輕聲說道。


    餘寒這才收回殘劍碎片,盡數握在手中,全然不顧已受傷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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