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這麽優秀好看的幸村君誤入歧途,這個年齡應該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學業上,而且幸村精市可是立海大的王牌球員,是立海大所有女生和部分男生心中純潔無暇的白蓮花,現在對人家下手分明就是一個怪阿姨才會做的事情啊喂……


    於是她很嚴肅的正式神色,清了清嗓子打算教育一下學弟幸村精市,擔當起他人生旅途上盡職盡責的生理導師,不過在此之前,她首先咽了咽口水以示對美色的敬重。


    “精市,我想你有些誤解了,關於這個方麵,”土間埋絞盡腦汁地想用那些不那麽紳士的詞彙來解釋初中就有的生理和健康教育知識:“我們又不是血緣關係上的姐弟,實際上對於你我來說,我是一個女孩子,你是一個男孩子……啊這個意思就是說,就是說,沒有親緣關係的男女是不可以在一起做洗澡這樣親密的事情的。”


    幸村精市:“哦……”


    “哦”字的尾音拖的有點長,帶了點少年味的調皮和變聲期那種嘶嘶的沙啞,說是故意的卻又很自然,像蝸牛在人的心上逶迤而過,然後留下淡淡的,輕輕的痕跡。


    他照著她的話得出結論:“那麽,埋醬並不是我的姐姐了,我們就是普通的男女關係而已。”


    這話理所應當出現在撇清關係的場合,但幸村精市的神情很奇怪,他在笑,並且笑容裏的成分比剛才的笑更複雜,好像是心願達成那種心滿意足的笑。


    笑容有的時候是很單一又很複雜的一個東西,明明就是普通的一個表情,卻可以根據那些極細微的地方反映出人內心不同的情感,對於常年保持微笑的人,笑容早已經化作他們慣常帶的麵具的一部分,和他們麵具下的每寸肌肉一起挪動,隻有親近的人才知道每一次微笑具體到什麽樣的情緒。


    即使不露出八顆牙齒,幸村精市笑的還是那樣標準標誌,土間埋卻從那種笑裏看出一點玩味的意思來,奇怪的猜測和幻想讓她反反覆覆地自我詰問,然後掉進了“我原來是個人渣”這樣的結論裏。


    實在不能怪她,而是對方太美好。


    他的身上冒著洗浴完畢的香氣和熱氣,像個剛出籠的饅頭……好像有什麽不對?土間埋看著他的濕發上的水珠滴滴答答流下來,感覺挺冷的,土間埋也跟著顫一下,搞不好會感冒吧。


    水珠順著漂亮的脖頸滑下去,然後掉進那副精緻的鎖骨裏,汪成一碧泓泉。


    她眼睛都看直了:長成這樣還讓她這個貨真價實的女性怎麽活啊。


    似乎是幻覺,土間埋總覺得幸村精市全身上下都在對她釋放著荷爾蒙,而土間埋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對三次元的美色不是毫無興致的。


    不行,不能讓一個優良好少年就此壞掉!


    她在心中默念“fff大法好”無數次之後,終於按捺住那隻在心髒上蹦蹦跳跳個不停的小鹿男,勉強能夠管住自己不爭氣的一雙眼,土間埋一揮手決定高舉組織的旗幟——


    “唰拉——”


    旗幟不過是個虛化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實物,可是為什麽她的耳朵裏卻又真真切切地出現了布料的聲音?


    該,不,會,是……


    土間埋感覺了一下手上那塊絨絨的布料,笑容僵硬在臉上,她覺得自己的喉嚨口都在發緊,心跳似乎都要跳出喉嚨,目光從對方的鎖骨上掉下來,落到他敞開的胸膛上。


    她把人家衣服給扒了,這特麽事情很嚴重了。


    搞不好會感冒啊!


    浴袍都從他的肩膀上脫落下來,露出白且光滑的半邊肩膀,像奶豆腐一樣。


    誒?怎麽今晚滿腦子都是吃的?


    她摸了摸肚子,一定是餓了,待會就回房間吃點零食。


    亡羊補牢適時不晚,土間埋及時收回自己那一雙犯罪的爪子,賠著滿臉笑意,跟雞啄米似的點頭:“這衣服……質量不是很好啊。”


    幸村精市迫近她:“嗯……確實呢,一扒就開,下回買個套頭的浴袍好了。”


    那股男生的氣息噴薄在她臉上,土間埋胡亂地轉過頭慌張後退,最後實在退無可退地靠撞在牆壁上。


    壁咚……


    傳說中的壁咚啊!


    “小埋,你怎麽了,好像很驚慌的樣子,”始作俑者明知故問地靠近她,修長的指節穿過她的髮絲撐在牆上:“臉很紅啊,是不是——”


    “咳咳……”


    幸村精市猛然低下頭咳嗽起來,土間埋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把他捂著嘴的手拿開看見他臉上漾著一絲淡淡的不正常的紅暈。


    臉皮厚的人一般不會輕易臉紅,臉紅的話肯定是因為生病了。


    土間埋想起他敞開的浴袍,這個天氣走廊裏又沒有開暖氣,他又病過一場,身體肯定受不了這麽低的溫度,她也顧不上不好意思什麽的,趕緊伸手把他的衣襟合住,以一己之力半扛著半拖著——他們身高差距實在太大,把幸村精市帶回臥室。


    他頭髮還沒有幹,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估計讓走廊兩層開的窗戶給撞了風吹傷了。


    臥室漱洗室的衣架上掛著幾塊毛巾,土間埋翻找了一下,不小心碰掉邊架上的什麽東西,她彎腰去撿,發現這塊布料手感有點不大一樣,用兩根手指拈起來仔細端詳了一陣。


    “小埋,你在找什麽?”


    拿毛巾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她發現手裏的“毛巾”有些不對:“這是……”


    他推門而入。


    胖次。


    一條四角的藍黑色胖次,之前還沒仔細看,現在拿在手裏簡直像抓了塊火炭一樣,扔掉吧,不禮貌,不扔……就這麽抓在手裏,簡直像個prpr的癡漢變態。


    她以土間太平的名義發誓自己真的隻是來找毛巾的。


    在這片濃濃的寂靜之中,兩個人眼神交匯,然後彼此默契地錯開了視線。


    幸村精市不知道是不是風寒又加重了一些,捂著胸口咳個不停:“我……先回床上了……”


    土間埋神情恍惚:“……好……”


    走到半路他又折回來:“擦頭髮的毛巾是黃色那條。”


    幸村精市回到床上,撩開被子躺進去,用被子慢慢覆蓋住自己滾燙的臉,拚命地咳嗽起來,臉上像火燒雲一般湧上一波又一波的紅色。


    “咳的很厲害呢……真是的,精市你就算開玩笑也要注意身體啊,”土間埋臉上紅cháo未褪,顯然已經強迫自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毛巾給你,自己快點擦幹再吹一下頭髮,我去找醫藥箱,放在客廳的櫥櫃裏是嗎?”


    他從被褥裏探出一點點頭,一雙鳶紫色眼睛眨啊眨:“但是,我好像沒有力氣了。”


    為了證明真的很“虛弱”,幸村精市身體力行地證明了一下。


    “咳……咳……”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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