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抿的嘴唇,高挺的鼻樑,漆黑的眼睛和那眼睛裏閃爍著的光亮……


    他……他要幹嘛?吳邪腦子裏很亂,思維沒有頭緒的時候,身體的直覺卻讓他臉上發燒,下意識地想要閉上眼睛。


    時間如此漫長,耳邊有風,然後是低沉的聲音擦過耳廓:“我是想幫你把嘴邊的米粒擦掉。”


    吳邪猛地睜開眼,又是尷尬又是惱怒,還有一絲說不清的羞赧和氣憤,剛想要說自己根本就沒吃米飯,突然就聽到一聲輕笑。


    然後……一雙手適時按住了自己的後腦勺,嘴唇上突如其來一陣溫暖和柔軟。


    吳邪的腦子轟得炸開了,眼睛剛睜開就閉上。


    ——他娘的,這傢夥是整老子整上癮了嗎?!


    插pter 20 幹貝蟹湯 (上)


    吳邪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麽回到旅館的了,睜開眼的時候已是陽光滿天,但隱隱的頭痛和喉嚨的幹渴卻提醒著自己昨夜的宿醉。他揉著一團糟的頭髮坐起身,暈暈乎乎地趿拉著拖鞋走向洗手間,眼角的餘光一瞥,卻猛然發現旁邊的床上坐著一個人!


    吳邪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他娘的,悶油瓶怎麽到我房間了?!本來是胖子跟我合的一間房啊,難道……難道昨晚發生了什麽十八禁的事?


    他努力從自己已經亂成漿糊一樣的腦袋裏回放昨晚的情景,好不容易記起和平飯店頂層的那個柔軟的吻——嘭的一聲,吳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向臉部湧來!而且,更糟糕的是,那之後的記憶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沒……應該沒發生什麽其他的吧。吳邪看了看自己完整的著裝,又看了看悶油瓶渾身上下嚴嚴實實的衣服,總算是籲了口氣。


    張起靈從吳邪起床開始就一直觀察著他,把他一切的小動作小眼神都看在了心底,包括這人的小心思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似乎吳邪對昨晚的事並不後悔,倒是害羞的成分多一點,要不然怎麽看向自己的眼光這麽躲閃?他有些覺得好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麽對待感情的事還搞得跟中學生似的掖掖藏藏。既然是他張起靈已經認定的事,那便是世界末日都無法改變。


    “吳邪,桌上有茶,喝了醒酒。”張起靈開口。


    吳邪悶著頭嗯了一聲,疾步走向洗手間,背影裏兩個耳廓都是紅紅的。等他洗漱完出來,張起靈已經把茶水倒好,正端著水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我自己來就好。”吳邪心髒亂跳,完全不知道怎麽麵對悶油瓶,眼睛都不敢跟他對視,簡直像做了什麽虧心事。


    “怎麽了?”張起靈伸手搭在吳邪的額頭上。


    他娘的,老子沒發燒,腦子也沒壞!吳邪忿忿地抬起頭,一看到張起靈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一點氣都生不來了,隻覺得耳朵裏嗡嗡地響:“小哥……那個……昨天,晚上……那個什麽……”


    “嗯,你沒記錯。”張起靈點頭道。


    “可……可是,咳……”吳邪覺得自己的邏輯完全亂了,他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麽,是大家都喝醉了一時失態,還是張起靈太久沒碰過女人飢不擇食,或許是……


    “我自然是充分考慮過的。”張起靈盯著吳邪的眼睛,字字擲地有聲。


    ——這話什麽意思,他這是在變相告白嗎?


    吳邪心裏好像冒出個小人,一直在催促快問他,但理智還是逼迫自己思考:張起靈這人不會開玩笑,他既然說充分考慮過,那昨晚的行為確實代表著——超越男人之間友情的感情?!


    那……那我該怎麽辦,怎麽回答他?吳邪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他也搞不清自己對張起靈是怎樣的感情,畢竟他活了這麽多年,一點戀愛經歷都沒有,更何況一上來就是驚世駭俗的——跟一個男人!


    “你不用著急回答我。”張起靈把茶杯放到吳邪手裏,他心裏很明白,吳邪需要的隻是時間。


    “好。”吳邪深吸一口氣,稍微平靜了下自己的心緒,雖然對張起靈有著不同一般的感情,但這段感情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看到它的本質。畢竟初戀總是很重要的嘛,吳邪喝了一口茶,滿口清香,然後又看了眼悶油瓶想,大概這也是他的初戀吧?——雙方都是初戀,這麽一想,還真是意外地不錯。


    “喂喂,小天真,你們起床了沒啊?”門外忽然穿來胖子的咋呼,賊賤的語氣真讓人過耳不忘。


    吳邪猛地拉開門,低聲道:“你不懂世界上有門鈴這種東西嗎?”


    門外的胖子正拿著一個手抓餅啃:“但是我認為用嗓子喊更節約能源,綠色環保。”


    “媽的,你要真想節約資源,就該管住你的嘴少吃點。這樣全球每年因飢餓而死的兒童可以少個十萬。”吳邪惡狠狠道。


    “靠,天真同誌你今天早上怎麽有攻擊性?昨晚太勞累了麽?”胖子用無辜的眼神朝屋裏的悶油瓶眨了眨眼。


    “我去,你真是命裏缺賤,五行欠揍!”吳邪咬牙切齒。


    “嗬,怎麽這麽熱鬧!”走廊裏傳來悅耳的女聲,隔了五個房間的盡頭,阿寧拖著行李箱走了過來。


    “早啊,美女。”胖子看著美女就客氣了。


    “大家早。”阿寧雖然說的是大家,但是眼睛卻盯著吳邪,她微微一笑道:“我們半決賽見吧,下次可是個人賽,你想贏,就沒那麽容易了!”說完就踏著高跟鞋噠噠地走到電梯口,頭也不回。


    “她那些小跟班哪去了,這次不是團體賽嗎?”吳邪倒沒有注意阿寧的挑釁,他的關注點始終有點奇葩。


    “我咋知道,也許她太冷艷高貴了,小夥伴們不敢跟她一塊回去?”胖子解決了最後一口手抓餅,笑嘻嘻道。


    “我看遲早有一天,你的小夥伴們也會棄你而去。”黑眼鏡從對門出來,聲音有些沙啞,看來昨晚也沒少喝。


    張起靈這時候發話了,他淡淡道:“我們也該回北京了,下次的比賽在廣西巴乃,半個月後。”


    “行程好緊張啊,小哥哥,人家還想好好休息休息呢!”胖子故意用誌玲姐姐的語調嘟囔,雷得黑眼鏡立馬扶著門框幹嘔了起來。


    而已在去往廣西路上的阿寧,此刻的心情卻紛亂異常。她緊緊握住手裏的u盤,心裏一陣苦澀。昨天下午她竊聽到了吳邪的電話,知道麒麟集團的幾人晚上有聚會,於是她就跟同行的人說自己要留下來處理點餐廳在上海的業務。然後挑準了晚上的時間從陽台上潛入吳邪的房間,翻找到那本吳老狗的筆記,並且每一頁都拍了照片。


    她已經研究了一晚那本筆記,雖然裏麵確實有很多廚藝方麵的有用訊息,但根本沒有看到有關《崔氏食經》藏身之處的消息。


    老闆說他會直接去廣西等她的那些照片,讓她提前過來,順便為半決賽做好準備。


    等把這東西交給了老闆,我與他下次見麵,就真的是仇人相見了。阿寧看向窗外很快滑向反方向的樹影,車外晴空萬裏,內心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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