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俏回過神來,咬了一口菌菇,甩頭,“哎不是不是。”


    “噢。”


    桑和又低頭認真涮火鍋,等到下在鍋裏的肉菜快好了,言俏突然站起身,很熱情地給她夾,一邊夾一邊湊她身邊,一臉神秘地問:“桑桑,你能接受……你的男朋友……不是人嗎?”


    啊?不是人?


    晏頌從後方飄過,聽了很沉默,聽了想流淚——這姑娘確定這樣的表達真的不會有歧義嗎?


    桑和聞言,竟然沒一個暴栗砸過去,反而很走心地回答:“怎麽個不是人法?找小三?偽君子?渣男?偷我表情包?”


    為什麽這倆人能成閨蜜呢,晏頌覺得不是沒有道理的。


    言俏淩亂了,前三個也就算了,最後一個什麽鬼?於是趕忙解釋:“我說的是,不是人類。”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好像更糟糕,晏頌聽著,還是覺得別扭——他不是人類那是什麽,難道長了虎頭蛇身?


    “哈哈哈,”桑和很沒形象地笑了,差點咬到舌頭,“俏俏,你最近是不是看什麽狼人美男魚的神劇了?這怎麽可能……那些雷劇都是拿來搞笑的。”


    蒙在鼓裏的人笑得沒心沒肺,可知悉一切的倆人這下可真是男默女淚,言俏捂著臉,要哭不哭:“也不是這種啦!”


    “那是哪種?”


    言俏忽然抓著她的手,使勁兒眨了眨眼睛,桑和秒懂,抄起筷子在她手上輕輕打了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男朋友,但不至於要咒他吧!”


    言俏把小臉皺到了一塊兒,朝四周掃了兩眼,不住地腹誹:“這個任務太特麽難了!”


    就在她準備鳴金收兵,第一次試探以失敗告終時,吃著東西的桑和,突然開口:“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魂一說,我到真的很希望能和……他……見一麵。”


    不需點破,言俏也知道桑和說的是誰,怎麽可能猜不到呢,桑和在說這話時,眼睛裏都是少有的溫暖與溫柔。


    怕又引她回憶起傷心往事,言俏趕緊安慰著:“人死不能復生,呸呸呸,我剛才又瞎說話,你別不開心。”


    桑和不語,隻是輕輕將鬢邊的碎發撩到耳後,靜靜地溫柔地笑著,搖了搖頭。


    那麽明顯,言俏能看出來,晏頌未必不能注意到,再聽著這番安慰人的話,看著桑和的反應,晏頌沒來由覺著有些酸澀。他自覺不是個拘小節的人,可他也承認,一想到在桑和心中,曾有一個那麽喜歡的人讓她一輩子放不下,竟然心中隱隱難釋懷。


    言情劇中都是怎麽說的來著呢,這世上唯一無法對抗的事情,就是生死。


    一次失敗並不能代表什麽,言俏素來是個越戰越勇的性子,晚飯後立刻又盤算起來,她假期就那麽點兒,早辦妥早交差。聽談吐,這晏頌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辦好了紅娘的差事,不僅幫閨蜜解決了頭疼的終身大事,說不定日後倆人結婚請客還能給自己包個大紅包。


    於是,九點剛過,言俏敷了個麵膜,躺沙發上著實無聊,幹脆又起來找事兒。在客廳瞎轉悠兩趟,一拍手掌,計上心頭。


    下一刻她就趴著門框,掀了一條縫:“桑桑……”


    桑和回頭,看她一臉火山泥的樣子,差點兒沒嚇個半死:“我的個媽耶,你白天是擦了一桶美白霜嗎?”


    “我允許你調侃,但不要太過分,尤其不準說我黑。”言俏幹脆大方推門而入,順勢在桑和的床上滾了一圈。


    “你又要搞什麽麽蛾子?”桑和好整以暇看著。


    “什麽叫搞麽蛾子嘛!”言俏吐了吐舌頭,慢慢蹭到那把七弦琴的旁邊,一臉陶醉誇張的摸了摸琴弦,就差沒流哈喇子,“我我我……最近對彈琴特別有興趣,我想學琴,你把你琴借我吧……不長,就借個一年半載。”


    桑和頭都沒抬,一邊在政治資料上勾畫了兩句,一邊冷笑,道:“你從小到大不知道打過它多少次主意,我才不信呢,你根本坐不住。”


    一看快沒戲了,言俏趕緊像八爪魚黏上去,結果撞得桑和胳膊不穩,手上的筆畫了個圈兒,飛了出去。


    桑和托著腮幫回頭略無語地瞅了她一眼:“何況,我這個可是古董級別的,新手還是買個練手的吧,我知道有個公眾號專門做這個的,推薦給你咯,等你下次回來聽你來一曲。”


    什麽來一曲啊?這本來就是搞到琴的藉口啊!讓言俏坐著慢悠悠地彈琴,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何況真要學音樂,特麽的以她的性子,隻有打架子鼓才適合了。


    此路不通,言俏隻能頂著哀怨的目光,灰溜溜溜回了自己的房間,還不忘對著空曠處彈了彈手,向晏頌表示——老娘無能為力了,這琴真的弄不走哇!!


    這任務太艱巨,言俏表示要撂挑子了,但她愛麵子不承認是自己老搞砸,於是假借之前晏頌跟她鬥智鬥勇捉弄的事情為藉口要拒絕。然而,晏頌也不是吃素的,幾次三番聊下來,大概也摸著點兒這姑娘的性情,和自家媳婦兒一衡量,立刻重色輕友了一回,出賣了某個金髮碧眼師兄的色相。


    言俏很滿意,兩個人暗搓搓在書房商量,在晏頌的堅持下,覺得問題的關鍵還是以幫晏頌恢復成人為先,實在不行再跟桑和攤牌。


    但借琴不成,難道讓言俏先斬後奏,離開桑和家時偷偷把琴順走?


    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於是兩人幹脆散夥,言俏聽著音樂,倒頭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早晨天亮,被早起的桑和拖起來吃早飯。


    早餐當然不是桑和做的,是她晨跑時在樓下早餐鋪子買的。


    言俏左手一個煎餅果子,右手一個煎餃,眼珠子咕嚕嚕轉,直打主意,正想著要不要再旁敲側擊一下,忽然聽見門鈴響了。


    桑和早就吃完飯躲臥室裏背單詞背書去了,離門口最近的言俏自然放下手中的食物奔過去。


    “誰呀?”


    “快遞。”


    雖說這個小區門衛還是很負責的,但言俏常年國外生活的經歷,讓她警惕性極強,她先在貓眼望了望,朝臥室吼了一嗓子:“桑桑,你最近網購了東西嗎?”


    “沒有啊。”桑和探出頭來想了一下,“噢!我知道了,是我的快遞,我剛才收到了簡訊。”


    開門,簽收,關門。


    言俏狐疑地盯著那個盒子上的快遞單,始終忘不了剛才快遞小哥詢問名字時的表情,“採桑子?你不是說你沒買東西嗎?”


    “是沒買,這是別人送的,中秋禮物。”


    這年頭還興中秋節送禮?言俏好奇,畢竟她知道桑和的朋友不多,又不是年節,沒事兒送禮物的人就更少了,趕緊慫恿桑和拆開來看。等盒子打開,一瞧,竟是個月白色繡工精美,花紋繁雜華麗的香囊。


    “咦!是個小姐姐送的嗎?手這麽巧!”言俏搶過來,左右翻看了一下,兩麵的花紋還不一樣,再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怎麽這香料不香,反倒有股草藥味兒,不過問起來清清淡淡地還挺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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