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桑和苦著臉,這些年以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人生的權利了,她做錯了事,剩下的人生就像懲罰。每天吃吃喝喝,有理由堅持就堅持,沒有人給她動力她就渾渾噩噩的度日。連家人都厭棄她,她自己還有什麽活法。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繼續下去,這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就像現在,因為我……知暖,不記年都在,所以你的每一天充滿了活力和動力,可如果有一天,我……我們都離開了呢?離開這個遊戲,或者在現實也失去聯繫。”


    她本來光鮮的表麵終於被突如其來的大力撕開一道慘烈的創口,晏頌都察覺到某些深層次的,那種可怕的灰暗的氣息。別看平日桑和和和氣氣,嘻嘻哈哈,時不時還爆個粗口,但她把心思藏得太深,心中背負著太多的東西,以至於物極必反,他必須得拉她走出迷譚。


    桑和突然偏著頭,眼淚汪汪一臉委屈地問:“你不是說,你不會離開我嗎?”


    晏頌心中本來堅定的計劃瞬間就土崩瓦解,他想想,還是悠著點慢慢來吧,畢竟對眼前這個小女生來說,本來的習慣和思維,想一天改掉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會離開的。”


    “嚇死寶寶了,你得哄我!”桑和一抹眼淚,分分鍾回復到女漢子狀態,在凳子上翹著腿,渾然不知這個空間裏還有個人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從現在開始你對我隻能有三種稱呼,小甜甜,小乖乖,小桑桑。”


    晏頌非常想給她一板磚——她的大腦是什麽構造的,腦迴路隻有一根筋嗎?


    “開玩笑開玩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快點,表決心的時候到了,你,企鵝號,微信,電話,交!出!來!”


    “……”


    桑和踢了踢桌角,辦了個鬼臉,笑得狡猾無比,“磨蹭什麽呢,沒叫你上繳工資卡已經很好了。”


    女人可真的比數學複雜多了,晏頌覺得腦殼疼,最關鍵的是,他還無法反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晏頌自己都覺得沒毛病,如果什麽都不給,自己恐怕會被當成騙子給踹走,於是他沒法子,上繳了微信和電話。


    微信他確實用得不多,最後一條朋友圈動態還停留在n個月以前,轉發的學術新聞,不過好在不會穿幫。至於電話,資訊時代那麽發達,他不信桑和沒事兒會打國際長途。


    晏頌趁她沒關電腦,心念一閃使用了電腦版微信,趕緊把好友問題解決了。至於心中踏實了不少的桑和,躲在一邊拿手機窺屏朋友圈去了,一邊窺屏還一邊吐槽,當他不存在嗎?


    好吧,確實當他不存在。


    現在,晏頌捂著額頭,隻想跳出去吼一聲:媳婦兒你悠著點,你吐槽頭像那張他隨手拍的藝術品像一坨翔是認真的嗎?他是學數學的但不代表他真是個數字偏執狂啊,微信號裏的數字真的是隨手打的沒別的意思!不是什麽摩爾斯柵欄密碼。還有,能不要吐槽朋友圈單調嗎,偶爾發一發就不錯了難道還指望他曬自拍嗎?


    他這個苦主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桑和花了半個小時不到,把晏頌的朋友圈視奸了三遍,真是嫌棄地想把手機扔到窗外:“怎麽一張照片都沒有啊啊啊啊啊!”


    過了兩秒又自我安慰:“算了算了沒有就沒有吧,我不是個膚淺的人,對的,我很真誠。”嘴上雖是這麽說,然而她心裏os糾結:總不能叫他現在發一張吧,那不是很丟臉嗎?萬一被嫌棄了怎麽辦?會不會見光死啊?萬一他讓我也發一張我的呢?我得看看有沒有好看的。


    想著想著,桑和打開了手機相冊,從第一張瀏覽到最後一張,愣是從一堆自拍和全身照中,挑出無數大小毛病,統統pass掉,得出的結論是,要不然重新拍一個?


    於是,她果斷跳下床,踏踏踏跑到了衛生間,對著鏡子自我欣賞了一番,開啟了奇怪的自拍模式。


    晏頌從房間晃蕩出來,全程看得目瞪口呆,發自內心覺得女人真的是一種神奇的生物。而此時此刻他真的想再吐槽一遍自家媳婦兒——


    “你沒洗頭沒化妝胡亂穿著居家服倒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模樣每個星期都能看好幾遍,真的不用瞎折騰了……有那個閑功夫,不如把你房間裏的bra和三角收一收吧,至少不要擺在那麽顯眼的位置。”


    說到做到,當晚,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的女人睡前創又拉了個微信群,等忙累了,給晏頌的微信發了個晚安,倒頭就睡。


    她倒是睡得像豬一樣香甜,可晏頌卻寢食難安,要知道一個慌,得用一個又一個去圓。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桑和也覺察出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比如晏頌的微信回復時間很不穩定,幾乎很難秒回。畢竟,如果桑和一天不開電腦,他隻能“失蹤”一整天。


    好在,桑和晚上就算不上遊戲,還會掛一會yy,偶爾用電腦看看網課,寫寫資料。而處於熱戀癡呆兒狀態的桑和並沒有太懷疑,隻當時差問題,何況,已經化身小迷妹的她,對這種高知份子有一種莫名的崇拜,覺得平日裏做研究哪能跟自己這種鬥米小民的消遣生活相比。


    因是如此,才沒有露餡。


    雖然入了秋,但秋老虎勢頭卻很猛,一連四五天,晚上熱得不開空調根本睡不好覺。但桑和房間小,製冷效果好得有些過頭了,常常26、7度就冷得不得了,架不住桑和隻能搬出稍微厚些的被子。


    厚薄不佳,桑和往往是上半夜發熱,睡著睡著一腳把被子掀了;等到下半夜,往往又凍得早晨起來咳嗽流涕。


    晏頌偶然發現了這個小細節(不要問他為啥會發現&lt( ̄︶ ̄)&gt,他不會說的),反正他這個狀態也不是真的很需要睡覺,就算修養,白天有的是時間,於是一到了夜裏,晏頌就時不時溜進去用念力給她掖被角。


    這夜,等他熟門熟路摸進去的時候,桑和正在做夢,還是好大一個yy夢,夢中的阿頌麵容模糊,穿著老琴爹的雪河校服,突然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桑和翻了個身,義正言辭地呢喃:“阿頌,不準偷偷親我!”


    晏頌的手僵在半空——真是大寫的尷尬!


    哪料到桑和還賊兮兮地又接了一句:“我允許你光明正大的親!”


    厚厚的窗簾漏出一絲縫,城市的遠光燈轉過,落了一層淡色的微光在房間裏,空調機靜靜噴出冷氣,屋子裏一時安靜到冰點。


    “是嗎?”晏頌忽然笑了,虛影裏星眸疏朗,他單膝跪下來,伏在床邊,慢慢湊到她的臉頰邊。


    就在這時,掃興狂桑和,抱著被子調頭一滾,在還算大的床上翻了兩圈,嗯嗯哼哼兩聲,留下極度猥瑣曖昧的笑容和笑聲。


    這什麽表情?這丫頭該不會夢到了什麽不該夢的吧?


    晏頌捂著眼,凝聚念力,把被她攪成一團的被子舒展開,尤其是著重蓋上了某些重點部位,下一秒,消失在臥房中,徒留一絲微風打著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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