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明明自己的心情還不錯,可這句話一問,氣氛就不太一樣?


    然後他看著跡部對著他挑了挑眉。


    擺了擺手,忍足失笑:“我不是那個意思……但難得見了麵,就關心一下。”


    “我怎麽會不好?”跡部微微頷首,“確實是很久沒見了。”


    因為已經找不到見麵的理由了。


    而工作上也沒有交集,交際也沒有維持下去,自然也沒有見麵的機會。


    “我們很久沒聚在一起過了吧。”忍足道,“冰帝。”


    “本大爺倒是想讓大家聚在一起。”跡部略微露出苦惱的表情,“可大家都全世界到處飛。你現在是在這裏工作,以後也說不準。”


    “大概是不會改了,我家的根基在這裏。”忍足想了想,“偶爾出國開個會度個假?”


    “聽起來還不錯。”跡部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往更深入的方向聊,也不適合。


    冷場前忍足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打開看了看,是仁王發過來的簡訊。


    “你還沒回家?宵夜都涼了。”


    “我現在回去。”忍足回復道。


    他收起手機,對上跡部瞭然的眼神。


    他便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醫院離公寓本就很近,忍足下午是走路過來的,跡部說載他一程他也沒有拒絕。


    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又坐上電梯上了頂層。


    開門時聞到食物的味道,是關東煮。


    他去廚房一看,仁王正把打包好的關東煮的湯倒掉,再把丸子和一些輔菜放進自己煮的湯裏。湯裏加了番茄雞蛋和青菜,雞蛋打成了花。


    “這樣就清淡了。也幹淨一點。”仁王見他進來就隨口解釋了一句。


    忍足沒意見:“要再加一點麵嗎?”


    “你晚上沒吃飽?”仁王挑了挑眉。


    忍足默認了。


    他自己去開櫥櫃,拿便攜裝的粗麵。


    吃東西的時候兩個人都沒說話。


    吃完把碗放進洗碗機裏,仁王先回了房間洗澡。


    他的東西還放在客臥裏,大半的時間倒都去主臥和忍足一起睡了。


    兩個經常半夜被叫起來加班的人睡在一起確實是影響對方睡眠的,可已經有了另一個懷抱,再孤枕就真的難眠了。


    他擦過了頭髮才出來,忍足卻還是從抽屜裏拿了吹風機給他吹頭髮。


    這大概也算是情趣的一種。


    吹風機開的低檔,風吹在後腦勺和脖子上有些微涼。


    仁王眯了眯眼,問:“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忍足的手頓了頓,又繼續撩仁王的頭髮:“什麽話?”


    “比如來了什麽重要的病人之類的?”


    “你知道了啊。”忍足道,“打探消息了?”


    “科裏的小護士很願意和我八卦。”


    “是是是,仁王君魅力無限。上次七夕節居然還有人讓我給你帶禮物。”忍足說著故作誇張地嘆了口氣,“真讓我傷心。”


    仁王便笑出聲來:“放心,院糙還是你。”


    “那不是肯定的嗎?你隻能算家屬。”忍足道。


    他的聲音在吹風機嗡嗡的聲音裏依然很清楚。仁王喜歡他的音色,也誇過他的聲音就像是樂器。當然他後麵還補充了一句他自己是音癡所以可能有感官誤差。


    “跡部的父親住院了。”他說,“這幾天他大概會天天來探病?也不一定,來一個重要的項目他就去出差了。至少手術的時候會回來?”


    “你和他很久沒見了吧,不多聊聊?”


    “算了吧,他應該也沒有時間和我聊天了。”忍足道,“分手後再做朋友真的很難。”


    仁王沒反駁。


    他問一問跡部也就是象徵性的。


    交往前花費了很多功夫來試探,也提過很多次跡部,那都是欲擒故縱的手段,交往後自然不會再提。


    他總是能明白自己的自私的,所以上次讓忍足陪他一起去參加柳生的婚禮也很坦然,這次問一問跡部也很直白。


    我還是不想他太在意跡部?


    可完全不在意也不舒服?


    類似的心理吧。


    不過才剛見麵呢,也沒什麽好談的。


    他這麽想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幹了?”


    “差不多了。”忍足關掉了吹風機。


    他收好線。


    而仁王也抖開了被子。


    “睡吧。”靠著人躺下,也沒有刻意抱在一起。


    總之是躺在一個被窩裏。


    過幾天再關注一下。閉上眼之前仁王這麽想。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渣嗎?


    沒有吧,他們也分手很久了啊。


    分手再見麵都很尷尬的。


    寫到這裏大概是,雖然都是分手後再見麵,不過仁王和柳生是表麵上冷淡其實關係還可以,而忍足和跡部大概是表麵上很和諧其實更淡一點?


    因為我可以想像仁王和柳生偶爾聯絡甚至約出來見個麵打打球聊聊不可言說的過去的場景,但是沒有辦法套在忍足和跡部身上。忍足和跡部的見麵……我總是隻能想到酒會,沒辦法腦補私下的場合。


    ☆、25


    跡部老先生的專家會診還算順利。


    忍足本就是icu醫生,去爭取手術旁觀和跟床看護也不難。


    來的專家有些是退休返聘的,平日裏根本就沒有接觸的機會。還有的是他跟著父親交際時見過的,聊過一些場麵話。現在是大好的“偷師”機會。


    忍足事業心不弱,自然把大半的精力都投在了這上麵。


    他和跡部的接觸不多也不少。


    跡部也不是每天都來探病的,隔幾日來一次的光景。不一定都碰上他值班。


    很多時候別人越是在意自己才越發別扭。


    而放在忍足這兒,仁王沒什麽表示,他反而有那麽一點的失望。


    也不知道在失望什麽。


    這種情緒沒能堆積很久。


    仁王那邊出事了。


    是九月的一天,心理研究所的研究員早晨去上班,發現老教授死在研究室裏。


    老教授也有七十多歲,若是當真過勞死在研究室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現場很幹淨,老教授看上去就像是睡了過去。可是第一目擊者的研究員卻馬上報了警。


    因為老教授的模樣,分明是他最新的論文裏用來當做案例的受害者的模樣。


    看似是安眠藥自殺,其實是兇手遠程挑唆犯罪。


    擺出祈禱的姿勢,仿佛希望下輩子安平喜樂。


    老教授並不信教,而研究員忙論文忙了幾個月,再清楚不過細節了。


    仁王收到消息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和老教授不是血緣關係,不用避嫌。


    他收到通知就去了現場,微妙的感覺讓他全身發涼。


    然後是法醫的報告和現場的照片,還有老教授已經收尾還沒完全定稿的論文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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