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萬萬沒想到郭靖師父的死竟然跟自己有關,她驚得說不出話,郭靖道:“大汗,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郭靖要為五位師父報仇,還望大汗理解。”成吉思汗嘆口氣:“額日斯,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真是糊塗!靖兒,我知道他做了錯事罪無可恕,但念在你的師父並不是直接死於他之手,他的初衷不過是為了你和華箏,靖兒,他隨你出氣,但他曾立下不少功勞,看他我的麵子上不如就饒他一命吧!”


    成吉思汗疼愛郭靖不假也感念他救國他的命,但他是蒙古之主,怎會因為江南五怪的死折損一員大將,更何況額日斯也不是無名小卒,他身後代表的勢力他也不能不在意。曾經他重視郭靖是把他當成哲別的徒弟,華箏的駙馬,自己將來的得力幹將,如今郭靖和華箏是不成了,又肯定會南歸,他確實不會為了他而放棄額日斯的。


    地上的額日斯見華箏淚流滿麵,看向郭靖的目光還是充滿愛意還有愧疚,看向他時反而在責怪他讓她和郭靖再也無法在一起,他心如死灰,華箏心裏當真是沒有他啊,罷了罷了,惡人就都讓他來做吧。


    他高聲叫道:“拖雷,你如果真疼愛妹妹就說什麽也要留下郭靖。”說著就起身運足自身功力打向黃蓉,他對中原武術隻是一知半解,隻是機緣巧合學過內功,要不然也不會派人去刺殺郭靖了。他隻以為黃蓉一個小姑娘,自己運足內力偷襲必定不能活命,他要殺了黃蓉哪怕自己死了也要為華箏爭取郭靖。


    黃蓉本能閃躲,額日斯一掌拍在她左肩上,郭靖本想還手但看他被軟蝟甲刺得在地上打滾,就收回了手隻問黃蓉怎麽樣。黃蓉自然無事,隻是額日斯卻不太好,他痛苦的樣子不像是僅僅被刺疼了。


    拖雷心中不忍向前查看,但見他手掌都已經發黑,郭靖道:“拖雷快閃開,他中毒了。”哲別道:“黃姑娘,額日斯再不對,你也不該用毒啊,郭靖……”郭靖看向黃蓉“蓉兒,怎麽回事?”黃蓉道:“我的軟蝟甲上從來不曾用過毒,不是我。”拖雷趕緊傳大夫,帳內此時一團亂。


    黃蓉突然說道:“我知道了”“什麽?”“嗬,你們不用在忙了,這毒解不了的。這個人中的毒是當日和他一起殺害靖哥哥師父的人,也就是西毒歐陽鋒的蛇毒。”華箏問:“怎麽會,他一直都好好的,剛剛就隻碰了你一下。”黃蓉嘲諷一笑,將南希仁中毒後打她一掌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郭靖道:“蓉兒說的不錯,我四師父是種蛇毒而死,和他此時的情形很像,大汗,拖雷,歐陽鋒稱西毒,他的毒劇毒無比,無人可解。”繼而嘆道:“如大汗所說他不是害我師父的直接兇手,但他心狠手辣如今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額日斯痛苦不堪狀似癲狂,張口去咬拖雷,黃蓉用打狗棒即使隔開,“你們還是離他遠點吧,這毒讓人神誌不清,如果再被傷害,恐怕又會有一人中毒。”額日斯內力本就不深,漸漸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沒了呼吸。事情發展到如今,郭靖也不用再提報仇,隻道要去看母親,成吉思汗心神疲憊如今也不知該做何打算擺擺手讓他們離開了。


    雖說過程有點意外,但他們此行一個目的就是找額日斯算帳,他落得這樣的結果郭靖也沒什麽話好說了,隻希望四師父在天之靈也有些安慰吧。到底是條人命,兩人情緒都不太高,臨到郭靖母親所在,黃蓉才又感到緊張“靖哥哥……”郭靖調整情緒“我娘脾氣很好的,好久不見她一定很想念我,我們快進去吧。”


    果然郭母早在氈帳外等候,“娘,我回來了。”郭母險些熱淚盈眶,拉著郭靖的手仔細打量他“好,好,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這些日子在外闖蕩受苦了吧?看你都瘦了好幾圈。”其實郭靖一路歷練倒是結識不少,有黃蓉在哪有多瘦,隻是一個母親看歸來遊子的眼光總是覺得他瘦了。


    他們進屋郭靖道:“娘,這是蓉兒,就是我剛離開沒多久的時候給您傳信提到的那個姑娘,沒來得及稟告您,兒子由拜的師父做主向蓉兒父親提親了。”黃蓉柔聲向郭母問安,郭母打量黃蓉,自己的兒子帶回來一個媳婦她能有什麽不滿意,何況這姑娘但看容貌氣質就是個頂尖的,細想來還是自己傻兒子配不上她呢,不過作為一個母親自是不會真的認為兒子配不上別的姑娘,她見黃蓉溫和有禮口音與自己相似,連連道好,拉著黃蓉說話,


    以黃蓉的口才要是用心討好一個人,那是沒有人能拒絕喜歡她的,三個人圍在一起,郭母擺上吃食,黃蓉把他們這將近一年的經歷慢慢說給郭母聽,一些江湖兇險自然省去了,隻撿些好玩的說,郭母知道楊康如今生活安好放下了心,但免不了的五怪之死與剛剛發生的事,倒讓她掉了眼淚,二人急忙安慰,“靖兒,你六位師父對你恩重如山,今後你可要好生對待你大師父。”郭靖自然答應。


    “靖兒,蓉兒,如今有了額日斯的事,我們還是不便在蒙古多呆了,十八年來,娘沒有一天不想著再回牛家村看看,我們近日就向大汗辭行吧。”郭靖不語,黃蓉道:“伯母,依我看,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您想啊,靖哥哥不想娶華箏,我們本想由成吉思汗出麵懲治他,如今卻是這樣的結果,額日斯的親人會善罷甘休嗎?靖哥哥不願再留在蒙古為他出力,反而要南歸,恐怕不會輕易放人啊。”


    “大汗向來對靖兒好,和拖雷他們也是兄弟,總不會為難我們吧?”郭靖道:“那是以前,蓉兒說的不錯,如今形勢不同,我不會幫他征戰,大汗未必會痛快讓我們走。”“是啊,更何況靖哥哥此行還有其他目的,伯母,我們猜到成吉思汗滅金後會攻宋,靖哥哥是想想辦法牽製蒙古兵的。”


    郭母道:“這些事情我都不懂,蓉兒你聰明,靖兒出去一趟也長大了,都聽你們的,無論如何我們是宋人總不能留在蒙古的。”“是啊,靖哥哥,我們還好,可以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可以想辦法闖出去,但伯母不懂武功繼續留下來隻怕有意外。”“我沒事的,你們要做什麽大事就去做吧。”黃蓉道:“不行,您是靖哥哥最親的人了,您不能出意外。”郭靖道:“你有什麽辦法嗎?”黃蓉起身思索良久,繼而坐回郭靖身邊:“靖哥哥,你如此這般……”……


    番外一則——


    婚後一日,此時黃蓉早已明白了孩子是怎麽來的,不僅如此,她的肚子裏還剛剛發現有了一個小寶寶,郭靖黃蓉看完郭母後從牛家村返回桃花島,一路靜默,還是郭靖開口道:“蓉兒,你發現了吧。”


    黃蓉不確定“靖哥哥,我能問嗎?”


    “可以,你問吧。”


    “娘和蓉兒說的靖哥哥怎麽會變化這麽大,蓉兒似乎覺得……”


    “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是不是?”


    “靖哥哥?”


    郭靖嘆道:“一直不確定要不要告訴你,我們是最親密的人,確實不該再瞞你了。蓉兒,我是郭靖,也不是郭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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