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目光中滿是溫柔與珍視:“這將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在你的筆下,我甘之如飴……”


    話音剛落,他的肩膀便被希雅佯作生氣地捶了一下。兩人隨即爆出一陣打趣的笑語,氣氛溫馨得仿佛世界隻剩他們二人。


    “你們在做什麽?”


    兩人迅速分開,略顯尷尬地望向聲音來源。


    小諾,站在二樓欄杆旁,一臉的不解與好奇,隻是不知她已經在那裏站了多久,又看到了些什麽。


    希雅語調微亂,帶著一絲慌張:“小諾,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呢?”


    小諾並沒有回答希雅的問題,而是直直地盯著裴語遲,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裴語遲看了看希雅,見她神色有些慌亂,便主動上前幾步,溫和地對小諾說:“小諾,好久不見。下來吧,讓我好好看看你。”


    小諾猶豫了一下,似乎在等希雅的許可。


    希雅朝小諾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招了招手,示意她輕點腳步,別吵醒了外公外婆。


    她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默許了她的提醒。小心翼翼地邁下樓梯,一步一步走到裴語遲麵前,仰起小臉,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裏寫滿了困惑。


    希雅趁機在裴語遲耳邊低語幾句,然後快步走向廚房,留下他們單獨相處。


    裴語遲蹲下身,溫柔地扶住小諾的手臂,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正在成長的小大人:“小諾,你又長高了不少,都快趕上大姑娘了。”


    他語氣溫和,可小諾卻並沒有被安撫住,反而執著地追問: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小女孩麵色嚴肅,小嘴抿成一條堅毅的直線,顯然對他的話題轉移頗有微詞。


    裴語遲無奈地笑了笑,側頭望向廚房裏正在忙碌的希雅,思索著該如何向一個十二歲的女孩解釋他與希雅的關係。


    “小諾,我不確定你剛才看到了什麽,但是……”他斟酌著詞句,“我和你小姨,我們確實是在談戀愛。以後啊,說不定你就要叫我小姨父了。我們成為一家人,好不好?”


    小諾原本還帶著些許單純天真的疑惑,聽到這番話後,眼神反而更加迷茫困惑了。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口吻裏甚至帶上了一絲小大人般的嚴肅:


    “那跟現在有什麽區別呢?”


    他心底泛起一陣柔軟,要知道,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理解這些情感並不容易。他轉頭望向不遠處忙碌的希雅,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向這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解釋成年人的情感世界。


    他盡可能地簡化解釋道:“現在,我們是好朋友,將來,我們會是家人,就像媽媽和爸爸那樣。而你,小諾,你會是我們都非常愛護的小公主,永遠都是。”


    他盡力在小諾的認知範圍內描繪出這份變化,卻也看出小諾眼中複雜的情緒。他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小諾,等你再長大一點,就會明白了。我和你小姨相愛,我們會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到那時,我會像愛護你小姨一樣愛護你,做永遠的一家人。”


    小諾撅起小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在裴語遲和希雅之間遊移,眼神裏透出些許不舍和失落。作為一個懵懂的少女,麵對眼前成年人世界的種種,她還無法完全理解,但已隱約感受到了微妙的變化。


    裴語遲托起小諾瘦小的下巴,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像是在安撫這個年齡的她所有困惑和不安。


    小諾原本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泛起兩朵紅暈,卻並沒有拒絕裴語遲這個充滿關愛的動作。她隻是別扭地垂下眼簾,輕哼一聲算作回答。


    裴語遲看著小諾單純而又略帶迷茫的神情,心中湧起一股憐愛之情。他站起身,寬厚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小諾瘦削的肩膀,微笑著說:“好啦,時間不早了,該上床睡覺了。改天我們再好好聊,好嗎?”


    小諾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她望著希雅的背影,嗓音裏帶著幾分堅持:“我還不困,想等著小姨一起睡。”


    說著,她快步走到廚房,看著希雅把餃子裝進保鮮袋裏。


    “小姨,你為什麽不現在就煮來吃?”小諾歪著頭,眼神疑惑地問道。


    “這些是給裴老師準備的,他還沒吃飯呢。”希雅耐心解釋。


    “那你就在我們家煮給他吃啊,我還想和裴老師說說話。”小諾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期盼。


    “寶貝,你明天還要上學,該去睡覺了。”希雅輕撫小諾的頭發。


    “那我等你一起睡。”小諾堅持道。


    “你先睡,我和裴老師還有事情要談。”希雅無奈地說。


    “那我等你談完。”小諾不依不饒。


    沒等希雅作出反應,小諾連忙追問:“你們有什麽秘密不能讓我聽嗎?”說完,她便朝裴語遲那邊走去,丟下一句:“我去找裴老師聊天了,你慢慢弄……”,頭也不回。


    小諾乖巧地坐在裴語遲身旁,從背包裏掏出那台裴語遲送給她的運動相機,主動向裴語遲討教著相機的使用技巧,小諾時不時地依偎在裴語遲身旁,甚至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膝蓋上。


    希雅沒好氣地瞥向這邊,把冰箱裏的餃子、青菜,還有餐包、雞蛋,凡是能用上的食材都搜刮了一堆,用竹編的小提籃裝好,她一邊忙活,一邊不時避開小諾的視線,與裴語遲打著暗語。


    當希雅拿著食籃走向兩人時,小諾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她抬頭望了望小姨,眼底閃過一絲失望:“這麽快就裝好了?”


    小女孩的語氣裏滿是不情願,似乎還想多和裴語遲再多聊一會兒。希雅無奈地拉起她,把籃子遞給了裴語遲。小諾慢吞吞地站了起來,眼神在兩人之間遊移,透露出一絲依依不舍和隱隱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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