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語遲隻得閉著眼睛,雙手墊著下巴,希雅的手又細又軟,幾乎沒有多少力道,像小鳥啄食般在裴語遲背上輕輕落下,感覺癢癢的,如羽毛撓心,難以忍受。希雅卻輕聲數著穴位位置,全神貫注試著不同手法。


    這種感覺像是撓癢癢,但是比撓癢癢更加難以忍受,甚至讓他點燃一種不可抑製的情緒。他再次似求饒般的說:“親愛的,真的不用按了,你今天做菜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希雅根本無視裴語遲的勸解,繼續一邊用手指丈量穴位的位置,“三指1、2、3……”,一邊十分投入地繼續變換著手法。


    裴語遲覺得這樣下去實在受不了了,於是他將手背轉了過去,趕緊抓住希雅的手腕。


    希雅歪著頭,不解地問道:“不舒服嗎?是穴位不對,還是力道不夠?你說說,我改進!”


    裴語遲遲疑了一下,仿佛憋著一口氣,哼唧的說道:“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


    希雅笑著說:“那就好,我就說我學東西很快的,我再給你按幾個穴位,讓你今晚可以睡個好覺。”說著撒開他的手,繼續……


    裴語遲隻能繼續悶聲受著她的“觸碰”,可是他實在是忍無可忍,甚至漸漸起了反應,有了一種不齒的感覺……


    他突然一個翻身雙手握住希雅的手腕進行製止,臉上微微泛紅。希雅疑惑地問他怎麽了,裴語遲支吾道:“別按了,再按就真睡不成了……”


    希雅正跪坐在裴語遲身上,他一翻身,希雅立即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她不明就裏地瞥了他一眼,就看到裴語遲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言表的表情……


    那是一種隱秘的、曖昧的、難以抑製的渴望,就像幹涸的大地盼望甘霖,又像饑渴的旅人想望綠洲。這神秘的表情轉瞬即逝,但希雅還是捕捉到了那一抹不經意流露出的衝動。


    裴語遲很快意識到自己微妙的失態,臉上立刻泛起一片緋紅。他有些手足無措,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不敢與希雅對視。


    希雅也羞赧地低下頭,心如擂鼓。她似乎猜到了裴語遲剛才那一瞬的背德渴望,這讓她既慌張,又隱隱生出一絲甜蜜的悸動。


    希雅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似乎太過冒失。


    兩人先是一陣默然。


    裴語遲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心裏又黏膩膩的,連忙坐起身來,抓著她的手說:“傻丫頭,這是人之常情,是我控製不住。”


    希雅低著頭,小聲說:“對不起!我就是想為你做點什麽……”


    裴語遲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裏覺得甜蜜,他笑著把她拉進懷裏,輕聲說:“乖,你的手法確實長進挺快,隻是……隻是太舒服了,我有點受不了。”


    裴語遲深吸一口氣,將希雅擁入懷中。他凝視著她的眼眸,語氣鄭重地說:“親愛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與父親因為一些分歧,已經兩年沒有回家看望他,我很不放心。春節快到了,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回去,讓父親見見你。”


    他把她細嫩的手握在手心,輕聲說:“這些年我太過投入工作,他暮年單寂,望兒成鷹。如果看到我帶你回去,他該很高興。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想好了,我希望從此以後,正式開始我們的關係,讓我有資格照顧你,你願意嗎?”


    希雅初時怔住,隨即雙眼濕潤,她沒想到這麽快就確定二人的關係,還要鄭重其事地把她介紹給家人。


    希雅激動地抱住裴語遲:“裴語遲,你確定都想好了嗎?”


    裴語遲低聲言,如微風拂過耳畔:“我心裏一直隻有你,還不夠嗎?”


    希雅又沉吟片刻,口吻嬌俏生動地挑眉問道:“不過我還需要考慮一下,畢竟,我得確定自己是裴先生帶去見裴教授的第幾個女孩。”


    “最後一個。”他的語氣堅定而篤定。


    希雅聞言,不禁心頭一震。“好!我希望以後你去哪裏,我就一直陪著你。”希雅也不示弱,爽快應允。


    裴語遲凝視著她,滿懷著溫柔和堅定。他輕柔地撫摸著希雅的秀發,然後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溫暖的吻。


    他語調柔和地說道:“希雅,我想好了。我愛你!我希望我們能天天在一起,像今天一樣,過這種柴米油鹽,平凡而又溫馨的生活,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小家,然後生多幾個孩子,我來管教,看著我們的孩子,擁有豐富的人生。”


    希雅歪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問道:“裴先生,生孩子可是大事,會改變我們的生活節奏,你考慮清楚了嗎?”


    裴語遲把她擁入懷中,認真地說:“我理解一個新生命的降臨會給家庭帶來很多變化。”他握緊希雅嬌小的手,目光溫柔地望向她:“我們雖然還年輕,但光陰似箭,我不想與你錯過生育的最佳時機。這將是我們感情的結晶,也將是生命中最有意義的部分。”


    希雅嘟著嘴打趣道:“那裴先生打算生幾個孩子呀?”


    裴語遲正色分析:“根據遺傳學,至少二到三個,才能構成穩定豐富的家庭。你這麽優秀,能夠傳承下更加出色的基因。”


    希雅吃吃笑起來:“我們是要解決國家人口問題嗎?”


    裴語遲溫言道:“孩子是上天賜予的禮物和饋贈,這是人類對後代生命的一種敬重。”


    裴語遲微笑道:“我隻能盡己之力,做一個負責任的父親。好好地哺育我們的下一代,不過,我會尊重你的想法,這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希雅靠在裴語遲懷裏,嬌聲說道:“裴先生,自從遇見你,你的許多看法都顛覆了我。比如那次關於晚宴風格的討論,我主張中西合璧,你卻認為樣樣皆是就等於樣樣不精。最後還是印證了你決策,讓我信服。現在關於生育,我本不想要孩子,因為愛上你,我會希望這個世界可以多一點裴語遲就好了。你到底給我下什麽迷魂湯,讓我就這樣被你‘洗腦’了?”


    裴語遲爽朗地笑了笑。語氣活潑地說:“什麽洗腦啊,我說的不過是自己的一點感悟而已。我這個人嘛,喜歡邏輯思考,也許說起話來總結性強一點。”


    他溫柔地為希雅撥開遮住耳朵的發絲,目不轉睛地看著希雅:“我時常想,我們收獲了那麽多饋贈,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有著滿意的工作,也得到了那麽多愛。因此有責任將這份饋贈傳承下去,而不是僅僅依靠個人喜好行事,你說呢?”


    說到這裏,裴語遲停下來,目光柔和地看向希雅,臉上滿是溫情。他握住希雅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繼續溫聲說道:“人類已經建立了一個相對完善的製度體係,未來的孩子可以更自由地實現自我價值,不一定非要成為傑出的大人物,而是可以按自己的興趣和愛好去生活。我們何不給他們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也讓他們感受生命的美好?”


    希雅嬌嗔道:“裴先生就是理論太過強大了,我必定拜倒在你理性的談吐下。那就生吧,為你生足夠多的孩子!”


    希雅關切地問道:“裴先生,你知不知道現在產婦抑鬱症發生率越來越高?如果讓我生那麽多孩子,你不擔心我也會抑鬱嗎?”


    裴語遲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溫聲說:“如果決定要多個孩子,準備工作必須做充分,要清楚各種情況和應對方法。我會讓你有足夠的休息,也會分擔照顧孩子的工作,隨時關注你的情緒,並提供必要的心理支持。”


    希雅聽出他話語中的真誠關懷,俏皮地說:“好啊好啊,我生,你教,這很公平!”


    暖黃的燈光下,裴語遲和希雅依偎在一起。他輕輕地把玩希雅墨黑如雲的長發,動作溫柔地解開她的發髻。烏黑亮麗的秀發瞬時披散而下,宛若瀑布般傾瀉。


    他用手輕輕梳理希雅的長發,仔細地為她順著發梢。希雅靜靜地倚在裴語遲寬厚的胸膛上,任由他撫弄自己的秀發。


    裴語遲的眼神柔和而深情,語氣中透著無限的關切:“之前我為你調理過身體,但似乎還不夠。最近你臉色蒼白,身體也瘦弱了些,需要適當地補充營養,才能蓄積氣血,調理陽氣,恢複紅潤的臉色。”


    他握起希雅纖纖玉手,放在自己胸前,緩緩地撫摸她的手背,真摯地說:“從今天開始,你要聽我的,我幫你調養身體。”他的眼神中滿是愛憐,語氣中難掩心疼。


    說話間,裴語遲突然將希雅輕輕放倒在沙發上。


    “你幹什麽呀?”希雅驚呼道。


    “給你演示什麽叫真正的按摩。”裴語遲笑言,雙手輕柔地在她背部遊走按壓。


    希雅嬌羞地嗔道:“裴先生,你剛還說我按得不錯……”聲音中透著一絲期待。


    裴語遲的手指輕輕按壓著希雅的肩頭,力道恰到好處。他一邊照顧著她,一邊輕聲問道:“這樣舒服嗎?”


    希雅微微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臉上浮起一層薄紅。她感受著裴語遲手指帶來的暖意,傳遍她的肌膚。


    “嗯……很舒服。”她悄聲回答,聲音如夜鶯般婉轉悅耳。


    裴語遲注視著希雅羞澀的側臉,不禁心中一動。他伸手輕輕扶起她的頭發,撫過她潔白的後頸。


    希雅微微一怔,睜開眼睛,水汪汪的雙眸中閃爍著羞怯的渴望。


    這一眼,直擊裴語遲的心扉。他沉醉在這脈脈柔情中,手上的動作也不禁更為輕柔繾綣了起來。


    希雅靜靜地趴在按摩床上,沙發散發著香氛的氣息。她感受著裴語遲有力的大手在她背部來回按壓,力道適中,仿佛要把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這按摩上。


    希雅靜靜地享受著,兩人間隻有均勻的呼吸聲。忽然,她回想起之前給裴語遲按摩時,他敏感的反應,不禁臉上一熱。


    她忍不住嘴角上揚,想掩飾住笑意,身子微微側了側。感覺到背後的裴語遲似乎在看她,希雅趕緊抿嘴裝作沒事。


    偷眼瞄到裴語遲一臉專注,希雅越發忍俊不禁。她努力擺出嚴肅表情,可笑意仍從心底升起,最後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噗嗤”一聲。


    她的肩膀不停抖動,身體跟著輕微搖晃。她掩麵輕笑,笑聲從指間漏出。不知不覺竟笑出兩行眼淚。


    她捂著嘴,笑聲卻止不住,仿佛全身每個部位都在發笑。


    裴語遲敏銳地捕捉到她的小動作,手上的動作停了停,疑惑地看向她的側臉:“你想起什麽啦?”


    希雅搖搖頭,卻忍不住嘴邊的笑意越來越濃……


    裴語遲似乎也注意到她的異樣,狐疑地問:“你笑什麽……別亂動!”裴語遲皺眉道,


    希雅笑出了眼淚,吭哧吭哧地說:“裴老師,我告訴你,你可別打我啊?”


    裴語遲理直氣壯道:“我向你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打女生。快說,到底什麽這麽好笑?”


    希雅抹著眼淚,笑吟吟地說:“裴老師,您說您這麽一位正人君子,我給您按摩的時候,您怎麽能就想歪了呢?”


    話音未落,裴語遲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希雅看他反應越大就笑越開心,她抹著眼淚,故意追問道:“記住,你說過不許報複我……你說說看我給你按摩時,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呀?”


    裴語遲支支吾吾,越解釋越心虛。希雅笑得前仰後合,整個人都在抖動。


    裴語遲手足無措,臉漲得通紅。“你那不是按摩,簡直是挑逗。”他在她耳邊低聲說。


    “我沒有,我在診所就是這麽學的。請不要質疑我的手法!”她笑著反問道。


    忽然,她感覺到裴語遲的手停了下來。


    “怎麽不按了?算了,我不笑你了,您繼續吧……”


    希雅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裴語遲的手先是輕輕覆上她的肩,然後慢慢用力,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她聽見裴語遲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隻會在你麵前失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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