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點了點頭，一臉欣慰的表情看向裴語遲。
“於部長讓我好好培養你，以後宣傳部的事也多給你機會。宣傳部找你，你多配合他們。” 他說著，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另外嘛……”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前傾了些，湊近裴語遲說：“本來我不喜歡過問這些，但於部長挺熱心，我不妨告訴你，她和我都覺得林莞爾不錯，你們現在一起工作，給彼此一個機會，大家互相了解一下，不過，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提這個，我聲明，我不幹涉啊！”
他抬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然後笑著拍拍裴語遲的肩膀。
裴語遲略感意外，笑著說：“顧台，您怎麽也喜歡當月老啊？ 林莞爾的確很優秀，我們合作也融洽。但感情不是條件匹配這麽簡單。”
顧長林哈哈大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們年齡相仿，如果能成就一段姻緣那真是再好不過。當然，我也不是非要牽紅線，你找到合適的對象最重要。我隻是想說，林莞爾確實不錯，你要是喜歡，就大膽追求吧，我會全力祝福和支持的。”
裴語遲會心一笑：“謝謝您對我的關心。我也希望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命中注定的那個人，自然地走到一起。您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工作與生活的平衡。”
“但我很高興於部長對我在韓國的表現給予肯定，也謝謝宣傳部的工作機會，我會好好珍惜。”
……
這次周會的氣氛熱烈而欣欣向榮，除了王福海一人。
會議室裏，裴語遲站在大屏幕前，滔滔不絕地講解這個劃時代項目的方方麵麵，眼神裏透著自信與興奮。台下的其他班子成員也熱情支持，頻頻點頭，對這個項目前景充滿樂觀與期待。
唯獨王福海靠在座椅上，表情陰沉，雙眼卻炯炯有神地盯著裴語遲，像是要將他看個夠似的。他一言不發，卻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眼神裏似乎透著幾分輕蔑與不屑。一切尚未明朗，此刻的平靜可能隻是即將來臨風暴的前奏。
裴語遲似乎注意到了王福海的異樣，他的態度一直讓裴語遲感到棋逢對手，他清楚這位資深副台長的影響力，他的意見斷然無法拒絕。
王福海暗自握緊了拳頭，眼神卻絲毫不變。他像一尊以石雕塑而成的思考者像，不動聲色，卻令人摸不清心思，裴語遲似乎已隱約感覺到，他的反對恐怕是在所難免……
會議結束後，王福海立即來到顧長林的辦公室。
顧長林正準備出去，聽到門開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到是王福海不免一愣。王福海很少主動找他商量事，這次來勢決絕，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便交代助理等他一下。
“老顧，我們需要談一談這個項目。”王福海重新坐下，神色嚴峻。
顧長林一邊坐下文件一邊說：“是太昊科技那個項目吧？剛開會的時候，你好像有些保留？”
“不僅僅是保留！”他提高了語氣，“老顧，我堅決反對我們這麽快就和太昊科技簽約。這個項目投資太大，風險過高，咱們台現在發展穩定，根本不需要冒這個險！”
顧長林一時語塞，王福海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是副台長，他的意見一定會影響其他人。顧長林一頭霧水，卻也明白如果王福海都這麽反對，這個項目的前景堪憂。
“江南衛視是我們的友台，過往有過合作，那邊的台長也和你我是朋友，比你我在係統的根基更深，我們應該支持他們，而不是和江南衛視去搶項目。如果這個項目失敗，江南衛視會受影響，我們的關係也會受損。”王福海理由一條條地說，眼神鐵了心要反對到底。
顧長林頭疼不已，王福海的擔憂也不能不聽，他隻得說：“老王，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時代在變，我們不能固步自封。這個項目是新形式，有很大的發展潛力。我們要順應電視台轉型發展的大趨勢，而不是單純考慮過去的合作關係。即使與江南衛視有競爭，也是公平競爭，會使雙方都進步。我們不應限製自己的眼界和進取心，而應該放眼未來，有進取心地開拓新領域。相信以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好這個項目。”
王福海聽後沉吟片刻，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老顧，我理解你的用意，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當前體製改革，要先做好''穩''這個字。我們不能盲目追求所謂的新穎與進取，而應該先考慮如何維護好與各地方台的既得利益。”
他的語氣漸漸嚴厲起來：“我建議還是穩紮穩打為好，要講‘政治智慧’。”
王福海的眼中透出一絲陰險的光：“老顧，你就聽我的勸吧。我們還是別碰那些不確定因素，繼續保持現狀才是上策。”
顧長林隻得無奈地說：“老王……你放心，我們會慎重考慮的，不會輕易就簽約的。”
看到顧長林似乎已妥協，王福海終於鬆了口氣，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得意地笑。雖然顧長林的態度還有些含糊，但他提出穩紮穩打的建議，他肯定不敢不重視，目前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他起身告辭離去，走到辦公室門口，還不放心地轉過頭來叮囑道：“老顧，這事關乎我們的步子是否走得穩健，也關係到更多人的利益。你一定要慎重考慮啊！”
說完，王福海掩飾著內心的小算盤，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辦公室重歸寂靜，顧長林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焦灼難平，如此一來，他的處境也顯得更加複雜，王福海堅決的態度讓他進退維穀。
……
今天，林聖安書記和於虹部長的指示一直在有條不紊地推進，這次聯合會議對人工智能項目的財政預算至關重要。
裴語遲特地帶上財務總監、技術總監和身邊人員一同前往市政府大廈與會。林莞爾也帶來宣傳部的相關專業人員。會上，各方代表圍繞人工智能項目的投入產出進行了深入探討。
裴語遲在會上發言得體，見解精辟，深深地贏得林莞爾的欽佩。
最終，大家在財政預算的分配和支出上達成一致，會議圓滿結束。林莞爾熱情地表示，明天將去台裏繼續最終測算，然後各自返回。
會議結束後，裴語遲正準備回台裏，手機便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林莞爾的號碼。
“林科長，有什麽事嗎？”裴語遲接起電話，語氣有些疑惑。
“裴老師，實在抱歉，今天冒昧地打擾您一下。”
林莞爾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猶豫不決，“我知道您可能很忙，隻是今天正巧是我的生日，我本來打算一個人簡單過個生日的，但是想到我們的人工智能項目，又覺得若是能與您進一步探討合作細節，也許會更有意義一些……”
她的話音有些激動，語速也隨之加快，“所以就冒昧地打來電話，不知裴老師今晚是否有空與我共進晚餐？”
裴語遲一時語塞，皺了皺眉頭，他並不喜歡應對這樣的私人邀請。但是想到林莞爾為這個項目付出如此心血，生日這天卻一個人度過，似乎也有些過意不去。更重要的是，人工智能項目的成功推進離不開兩方通力合作，他去一下也無妨。
“哦，生日快樂！”裴語遲終於還是開口，語氣有些無奈，“您為這個項目付出這麽多，生日還一個人過，我請您吃飯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林莞爾的語氣立刻活潑起來，聽起來心花怒放，“謝謝裴老師的理解，您能來，這可是我生日最棒的禮物！”
掛了電話，裴語遲不免嘖了一聲，有些頭疼。於是他對小廖說：“你待會兒有什麽安排，沒安排陪我吃個飯！”顯得有些無奈。
“裴老師，倪可現在台裏等我，她說希雅博士讓她趕緊過來，他們技術人員提出一個細節問題，情況挺複雜，我得回去盯一下。”小廖解釋道，顯得有些為難。
裴語遲聽聞，不由得有了興趣：“好啊，那我剛好推了。”
小廖連忙勸道：“裴老師，您這也太明顯了！倪可還以為您這是多想見她呢？哈哈！”他開玩笑道，“您實在不想去我就送您回去休息！”
裴語遲無奈地問：“你教教我，當一個人說她生日的時候，要怎麽推？”
小廖哈哈大笑，一副戲謔的樣子說：“裴老師，這還不簡單！自己加班，父母生病，女朋友過生日，老婆生孩子，您看喜歡哪個理由，隨便挑一個！”
裴語遲無奈地皺了皺眉，小廖的玩笑讓他哭笑不得，這些根本行不通的理由讓他難以啟齒，他歎了口氣，隻好低聲說：“楓林飯店！”
小廖連忙點頭：“好嘞！裴老師，那我就為您訂包廂嘍！包廂號發您。”
小廖送完裴語遲，回到台裏，看到希雅和倪可正在等他，趕忙歉疚地說：“真抱歉，讓您久等了。”他似乎有點慌張。還有些意外地問希雅：“希雅博士，怎麽您也過來了？”
希雅平靜地解釋道：“我聽說你們專門成立了項目籌備組辦公室，順便一起來看看。”
小廖趕緊說：“哦，歡迎！這個籌備組辦公室已經準備好了，但是相關配套要等到簽約以後才能到位。”
希雅輕皺眉頭，擔憂地問道：“現在離當初預期的簽約時間又延期了，是什麽原因？”
小廖慌忙說：“這個還是由裴老師跟您說比較合適。”他似乎有點回避。
希雅便不問了，但還是忍不住關切地開口問道：“裴老師在嗎？”
小廖篤定地說道：“我剛送他去吃飯了！”
希雅又有些疑惑地問：“你不用跟著嗎？”
“嗯，裴老師私人生活我就不用跟了，何況今天你們過來，我先處理好項目的事情更重要。”小廖理所當然地解釋道。
希雅看著電視台曆來的工作成果展示，有紀念物，有活動道具，牆上還有很多宣傳圖文，有裴語遲參加各種活動的工作照，她輕輕撫摸照片，眼神顯得有些失神……
……
裴語遲雖然和林莞爾工作中一起開了幾次會，但是私下吃飯還是第一次，他有些無所適從。包廂是六人位的圓桌，兩個人坐起來有點空，可以看到窗外落日餘暉的風景，氣氛有點尷尬。
裴語遲似乎故意不想打破沉默，他有時候會用這種方法讓對方覺得他是個“無趣”的人。菜還沒上，大家都沒上桌，他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眼睛透過落地窗望向外麵變幻的天色，一時間無話。
暖橙的夕陽映襯在他略顯消瘦的側臉上，讓他看上去是那樣孤獨與疏離。
林莞爾其實是個很大方的女孩，作為北大的高材生，她在大學就是社團的積極分子，他看著裴語遲疏離的樣子，意識到今天的這樣一個邀約似乎有些唐突，但既然真的來了，也不必還聊工作。
他知道裴語遲是中國傳媒大學的，既然都在北京待過，就跟他聊北京的事，試圖緩解氣氛。裴語遲雖然有問必答，但是並不會把話題推進深入，隻是隨口應和。
林莞爾笑著問道：“裴老師是中國傳媒大學的吧？北京的四季你覺得哪個最喜歡？”
裴語遲點點頭，“嗯，我最喜歡秋天，天高氣爽，陽光適度，漫山遍野都是金燦燦的楓葉。”
她好奇地問：“傳媒大學的校園環境也不錯吧？我們北大的校園倒是有點老舊了。”
“校園環境還不錯，很新，但是曆史氣息當屬北大。北大的建築古樸典雅，曆史底蘊深厚，這是我們其他大學無法比擬的。”
“哈哈，謝謝誇獎。北京的小吃你最喜歡吃什麽？”
“老北京的豆汁兒、炸醬麵，我都很喜歡……”
裴語遲隨口應和。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敲門，送進來一大束玫瑰，馥鬱的花香瞬間盈滿了包廂。
“於部長讓我好好培養你，以後宣傳部的事也多給你機會。宣傳部找你，你多配合他們。” 他說著，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另外嘛……”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雙手撐在膝蓋上，身體前傾了些，湊近裴語遲說：“本來我不喜歡過問這些，但於部長挺熱心，我不妨告訴你，她和我都覺得林莞爾不錯，你們現在一起工作，給彼此一個機會，大家互相了解一下，不過，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提這個，我聲明，我不幹涉啊！”
他抬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然後笑著拍拍裴語遲的肩膀。
裴語遲略感意外，笑著說：“顧台，您怎麽也喜歡當月老啊？ 林莞爾的確很優秀，我們合作也融洽。但感情不是條件匹配這麽簡單。”
顧長林哈哈大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們年齡相仿，如果能成就一段姻緣那真是再好不過。當然，我也不是非要牽紅線，你找到合適的對象最重要。我隻是想說，林莞爾確實不錯，你要是喜歡，就大膽追求吧，我會全力祝福和支持的。”
裴語遲會心一笑：“謝謝您對我的關心。我也希望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命中注定的那個人，自然地走到一起。您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工作與生活的平衡。”
“但我很高興於部長對我在韓國的表現給予肯定，也謝謝宣傳部的工作機會，我會好好珍惜。”
……
這次周會的氣氛熱烈而欣欣向榮，除了王福海一人。
會議室裏，裴語遲站在大屏幕前，滔滔不絕地講解這個劃時代項目的方方麵麵，眼神裏透著自信與興奮。台下的其他班子成員也熱情支持，頻頻點頭，對這個項目前景充滿樂觀與期待。
唯獨王福海靠在座椅上，表情陰沉，雙眼卻炯炯有神地盯著裴語遲，像是要將他看個夠似的。他一言不發，卻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眼神裏似乎透著幾分輕蔑與不屑。一切尚未明朗，此刻的平靜可能隻是即將來臨風暴的前奏。
裴語遲似乎注意到了王福海的異樣，他的態度一直讓裴語遲感到棋逢對手，他清楚這位資深副台長的影響力，他的意見斷然無法拒絕。
王福海暗自握緊了拳頭，眼神卻絲毫不變。他像一尊以石雕塑而成的思考者像，不動聲色，卻令人摸不清心思，裴語遲似乎已隱約感覺到，他的反對恐怕是在所難免……
會議結束後，王福海立即來到顧長林的辦公室。
顧長林正準備出去，聽到門開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到是王福海不免一愣。王福海很少主動找他商量事，這次來勢決絕，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便交代助理等他一下。
“老顧，我們需要談一談這個項目。”王福海重新坐下，神色嚴峻。
顧長林一邊坐下文件一邊說：“是太昊科技那個項目吧？剛開會的時候，你好像有些保留？”
“不僅僅是保留！”他提高了語氣，“老顧，我堅決反對我們這麽快就和太昊科技簽約。這個項目投資太大，風險過高，咱們台現在發展穩定，根本不需要冒這個險！”
顧長林一時語塞，王福海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是副台長，他的意見一定會影響其他人。顧長林一頭霧水，卻也明白如果王福海都這麽反對，這個項目的前景堪憂。
“江南衛視是我們的友台，過往有過合作，那邊的台長也和你我是朋友，比你我在係統的根基更深，我們應該支持他們，而不是和江南衛視去搶項目。如果這個項目失敗，江南衛視會受影響，我們的關係也會受損。”王福海理由一條條地說，眼神鐵了心要反對到底。
顧長林頭疼不已，王福海的擔憂也不能不聽，他隻得說：“老王，我理解你的顧慮，但時代在變，我們不能固步自封。這個項目是新形式，有很大的發展潛力。我們要順應電視台轉型發展的大趨勢，而不是單純考慮過去的合作關係。即使與江南衛視有競爭，也是公平競爭，會使雙方都進步。我們不應限製自己的眼界和進取心，而應該放眼未來，有進取心地開拓新領域。相信以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好這個項目。”
王福海聽後沉吟片刻，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老顧，我理解你的用意，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當前體製改革，要先做好''穩''這個字。我們不能盲目追求所謂的新穎與進取，而應該先考慮如何維護好與各地方台的既得利益。”
他的語氣漸漸嚴厲起來：“我建議還是穩紮穩打為好，要講‘政治智慧’。”
王福海的眼中透出一絲陰險的光：“老顧，你就聽我的勸吧。我們還是別碰那些不確定因素，繼續保持現狀才是上策。”
顧長林隻得無奈地說：“老王……你放心，我們會慎重考慮的，不會輕易就簽約的。”
看到顧長林似乎已妥協，王福海終於鬆了口氣，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得意地笑。雖然顧長林的態度還有些含糊，但他提出穩紮穩打的建議，他肯定不敢不重視，目前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他起身告辭離去，走到辦公室門口，還不放心地轉過頭來叮囑道：“老顧，這事關乎我們的步子是否走得穩健，也關係到更多人的利益。你一定要慎重考慮啊！”
說完，王福海掩飾著內心的小算盤，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辦公室重歸寂靜，顧長林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焦灼難平，如此一來，他的處境也顯得更加複雜，王福海堅決的態度讓他進退維穀。
……
今天，林聖安書記和於虹部長的指示一直在有條不紊地推進，這次聯合會議對人工智能項目的財政預算至關重要。
裴語遲特地帶上財務總監、技術總監和身邊人員一同前往市政府大廈與會。林莞爾也帶來宣傳部的相關專業人員。會上，各方代表圍繞人工智能項目的投入產出進行了深入探討。
裴語遲在會上發言得體，見解精辟，深深地贏得林莞爾的欽佩。
最終，大家在財政預算的分配和支出上達成一致，會議圓滿結束。林莞爾熱情地表示，明天將去台裏繼續最終測算，然後各自返回。
會議結束後，裴語遲正準備回台裏，手機便響起來。他看了一眼，是林莞爾的號碼。
“林科長，有什麽事嗎？”裴語遲接起電話，語氣有些疑惑。
“裴老師，實在抱歉，今天冒昧地打擾您一下。”
林莞爾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猶豫不決，“我知道您可能很忙，隻是今天正巧是我的生日，我本來打算一個人簡單過個生日的，但是想到我們的人工智能項目，又覺得若是能與您進一步探討合作細節，也許會更有意義一些……”
她的話音有些激動，語速也隨之加快，“所以就冒昧地打來電話，不知裴老師今晚是否有空與我共進晚餐？”
裴語遲一時語塞，皺了皺眉頭，他並不喜歡應對這樣的私人邀請。但是想到林莞爾為這個項目付出如此心血，生日這天卻一個人度過，似乎也有些過意不去。更重要的是，人工智能項目的成功推進離不開兩方通力合作，他去一下也無妨。
“哦，生日快樂！”裴語遲終於還是開口，語氣有些無奈，“您為這個項目付出這麽多，生日還一個人過，我請您吃飯吧！”
“真的嗎？那太好了！”林莞爾的語氣立刻活潑起來，聽起來心花怒放，“謝謝裴老師的理解，您能來，這可是我生日最棒的禮物！”
掛了電話，裴語遲不免嘖了一聲，有些頭疼。於是他對小廖說：“你待會兒有什麽安排，沒安排陪我吃個飯！”顯得有些無奈。
“裴老師，倪可現在台裏等我，她說希雅博士讓她趕緊過來，他們技術人員提出一個細節問題，情況挺複雜，我得回去盯一下。”小廖解釋道，顯得有些為難。
裴語遲聽聞，不由得有了興趣：“好啊，那我剛好推了。”
小廖連忙勸道：“裴老師，您這也太明顯了！倪可還以為您這是多想見她呢？哈哈！”他開玩笑道，“您實在不想去我就送您回去休息！”
裴語遲無奈地問：“你教教我，當一個人說她生日的時候，要怎麽推？”
小廖哈哈大笑，一副戲謔的樣子說：“裴老師，這還不簡單！自己加班，父母生病，女朋友過生日，老婆生孩子，您看喜歡哪個理由，隨便挑一個！”
裴語遲無奈地皺了皺眉，小廖的玩笑讓他哭笑不得，這些根本行不通的理由讓他難以啟齒，他歎了口氣，隻好低聲說：“楓林飯店！”
小廖連忙點頭：“好嘞！裴老師，那我就為您訂包廂嘍！包廂號發您。”
小廖送完裴語遲，回到台裏，看到希雅和倪可正在等他，趕忙歉疚地說：“真抱歉，讓您久等了。”他似乎有點慌張。還有些意外地問希雅：“希雅博士，怎麽您也過來了？”
希雅平靜地解釋道：“我聽說你們專門成立了項目籌備組辦公室，順便一起來看看。”
小廖趕緊說：“哦，歡迎！這個籌備組辦公室已經準備好了，但是相關配套要等到簽約以後才能到位。”
希雅輕皺眉頭，擔憂地問道：“現在離當初預期的簽約時間又延期了，是什麽原因？”
小廖慌忙說：“這個還是由裴老師跟您說比較合適。”他似乎有點回避。
希雅便不問了，但還是忍不住關切地開口問道：“裴老師在嗎？”
小廖篤定地說道：“我剛送他去吃飯了！”
希雅又有些疑惑地問：“你不用跟著嗎？”
“嗯，裴老師私人生活我就不用跟了，何況今天你們過來，我先處理好項目的事情更重要。”小廖理所當然地解釋道。
希雅看著電視台曆來的工作成果展示，有紀念物，有活動道具，牆上還有很多宣傳圖文，有裴語遲參加各種活動的工作照，她輕輕撫摸照片，眼神顯得有些失神……
……
裴語遲雖然和林莞爾工作中一起開了幾次會，但是私下吃飯還是第一次，他有些無所適從。包廂是六人位的圓桌，兩個人坐起來有點空，可以看到窗外落日餘暉的風景，氣氛有點尷尬。
裴語遲似乎故意不想打破沉默，他有時候會用這種方法讓對方覺得他是個“無趣”的人。菜還沒上，大家都沒上桌，他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眼睛透過落地窗望向外麵變幻的天色，一時間無話。
暖橙的夕陽映襯在他略顯消瘦的側臉上，讓他看上去是那樣孤獨與疏離。
林莞爾其實是個很大方的女孩，作為北大的高材生，她在大學就是社團的積極分子，他看著裴語遲疏離的樣子，意識到今天的這樣一個邀約似乎有些唐突，但既然真的來了，也不必還聊工作。
他知道裴語遲是中國傳媒大學的，既然都在北京待過，就跟他聊北京的事，試圖緩解氣氛。裴語遲雖然有問必答，但是並不會把話題推進深入，隻是隨口應和。
林莞爾笑著問道：“裴老師是中國傳媒大學的吧？北京的四季你覺得哪個最喜歡？”
裴語遲點點頭，“嗯，我最喜歡秋天，天高氣爽，陽光適度，漫山遍野都是金燦燦的楓葉。”
她好奇地問：“傳媒大學的校園環境也不錯吧？我們北大的校園倒是有點老舊了。”
“校園環境還不錯，很新，但是曆史氣息當屬北大。北大的建築古樸典雅，曆史底蘊深厚，這是我們其他大學無法比擬的。”
“哈哈，謝謝誇獎。北京的小吃你最喜歡吃什麽？”
“老北京的豆汁兒、炸醬麵，我都很喜歡……”
裴語遲隨口應和。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敲門，送進來一大束玫瑰，馥鬱的花香瞬間盈滿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