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後,夢靈也懶得做飯了,直接變身靈歌少女,用言靈做出來一桌晚飯。


    將霧月的那份晚餐放進保溫箱裏後,夢靈就這麽保持著靈歌少女的形態,和自家妹妹坐上餐桌。


    “小馨還有什麽想吃的不,直接說出來,姐姐用魔法幫你搞定。”


    對此,夢馨隻是看著一桌子豐盛得有些過頭的晚餐,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小蘿莉已經見過夢靈大小變的樣子了,但還是感覺很新奇。


    “那個,姐姐……你的魔法,什麽都能做嗎?”


    如果什麽都能做的話,豈不是意味著……


    夢靈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雖然能做很多事情,但……也不算萬能吧?”


    夢馨聽後,眼神微微一暗,同時也把一些話給憋到了肚子裏。


    還以為……可以再見到媽媽,哪怕是一眼也行……


    但就算真的可以……夢馨覺得,自己也大概不應該開口吧?


    她能擁有眼前愛自己的姐姐,能被新的家庭接納……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媽媽的離開。


    過去那個溫暖的懷抱,與現在眼前的溫柔姐姐,不知何時,在她的心裏,已經擁有了同等的重量。


    ……


    小蘿莉壓根不會隱藏自己的表情,心裏在想什麽,幾乎全寫在臉上了。


    夢靈雖然沒有明著回答,但還是在心裏悄悄問了一下音祈。


    雖說本身也沒抱太大期望就是了。畢竟上次霧月的母親……言靈就無能為力。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得到了音祈的回複。


    “如果是複活的話……不行。上次不是說了嗎,斯人已逝,言靈並不能篡改曆史,言靈隻能作用於『現在』。”


    然而,說完後,音祈卻又咕噥著補充了一句,


    “靈魂都已經解體了,要是早一個月的話,估計還有點希望。”


    夢靈:??


    早一個月?但是夢馨的媽媽……很早之前就走了吧?


    “還記得你上次問的,『為什麽白川齋可以複活橘鈴音』嗎?”


    “言靈也好,神明也好,並不能複活一個徹底『死去』的人。然而對於一個人來說,肉體的死亡並不代表著徹底死去。”


    “肉體是靈魂的軀殼,肉體死去後,靈魂脫離軀殼,並不會立即消散。”


    “但是靈魂脫離肉體後,並不能長期保存記憶,也不能穩定存在。靈魂會從不那麽重要的記憶開始,到最重要的記憶,逐漸忘記生前的一切,同時不斷自我崩解,直至消散……我們稱之為『解體閾值』,也就是徹底死亡。”


    “橘鈴音就是那樣的例子。因為靈魂還未徹底消散,而且維持著最重要的記憶,一直跟在母親身邊,被白川齋發現,就順手把小蘿莉給救活了。”


    (其實就是第1章和第89章的內容,一刷的時候可能雲裏霧裏的,這裏稍微講解一下。)


    “言靈也是類似的。每一個靈魂都獨一無二。言靈可以編造萬物,卻唯獨無法編造靈魂。或者說,無法編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靈魂……至少普通的靈歌少女做不到。”


    “也就是說,對靈歌少女而言,可以起死回生,但前提是靈魂還沒徹底解體。隻要靈魂還在,就能救活。如果靈魂已經解體,我也無力回天……霧月的母親,和夢馨的母親,就是後者。”


    夢靈:……


    如果按照音祈所說的那樣,在結合那句“要是早一個月的話,估計還有點希望”,豈不是說,夢馨母親的靈魂,一直到上個月,都一直在默默陪伴著女兒……直至徹底消散?


    夢靈想了想,然後決定把這個不知道是喜是悲的真相永遠藏在心裏。對夢馨而言,既然曆史無法改變,那就沒必要知道了。


    晚餐過後,兩人如往常一樣洗漱。眼看霧月還沒回來,夢靈就在餐桌上留下一張紙條,然後打算睡覺了。


    『霧月醬,如果沒吃飯的話,你的晚餐留在保溫箱裏。』


    說起來,為什麽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盼望著丈夫下班回家的小嬌妻呢?


    夢靈晃了晃腦袋,把這些亂糟糟的想法趕出腦海,向臥室走去。


    身後,這次夢馨已經不打算矜持了,直接抱著自己的小枕頭,默默跟在姐姐的後麵。


    至於夢靈……自然是舍不得趕走小蘿莉的。雖說以現在靈歌少女的形態,夢靈自己也是一隻蘿莉來著?


    夜晚,熄燈,兩人相擁入眠……相互都覺得對方軟乎乎的。


    不過今天,夢靈卻在睡覺前,額外對著懷裏的夢馨放了一個言靈。


    斯人已逝,夢靈雖說不能起死回生,但是安撫一下小蘿莉心中的牽掛、解開心結,還是沒有問題的。


    今晚小馨,一定會做一個好夢。


    隨後,夢靈輕輕閉上雙眼。


    再次睜眼,絲毫不意外地,她出現在了昨晚的“音祈小學堂”裏。


    某隻白毛蘿……咳咳,音祈姐姐,正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今晚要講述的內容。


    『《資訊論》第二章——資訊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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