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書卷輕輕合上,語氣依舊溫柔:“池月,不必擔心,這些不過是流言蜚語罷了。”


    她的聲音如秋風般輕柔,仿佛眼前這些不堪入耳的謠言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細雨,不足以打濕她的衣襟。


    方池月微微皺眉,顯然難以接受這樣的態度:“可是姐姐,名聲乃是女子一生的立足之本,若他們這樣胡亂編排,您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方清月聞言,淡淡一笑,眉目間盡是從容。


    她輕輕抬手,撥弄了一片掉落在書頁上的桂花瓣,低聲道:“池月,你要記住,流言止於智者。”


    “越是急著澄清,反而會讓人覺得心虛。”


    “與其急於辯解,不如靜觀其變,讓這些人自己去散播那些無聊的言辭。”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仿佛對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方池月雖然知道方清月素來冷靜聰慧,但這次流言來勢洶洶,且內容如此不堪,她心中依舊不安。


    她遲疑片刻,忍不住問道:“那……如果這謠言繼續傳下去,您真的不打算做些什麽嗎?”


    方清月靜靜看了方池月一眼,眼中閃過淡淡的寒意。


    她輕聲說道:“該做的自然會做,但並非用急功近利的方式。”


    “既然這些謠言能傳得如此快,背後必然有人推波助瀾。”


    她的目光微微沉下,眼中浮現出幾分鋒芒,似乎已經對謠言背後的源頭有了清晰的判斷。


    “姐姐的意思是……”方池月愣了一下,遲疑問道。


    “把作祟的人給抓出來就好了。”


    另一邊,禦書房內,皇帝斜靠在龍椅上,眉頭緊鎖,麵色透著倦意。


    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尚未批閱完畢,幾名內閣大學士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等候著。


    今日朝議討論的幾項重大決策,依舊懸而未決,而皇帝顯然已經感到力不從心。


    “陛下,這……這幾項關於邊防駐軍的調遣之事。”


    “臣等已經討論多時,但仍舊沒有一致的結論。”


    一名大學士猶豫片刻,終於上前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為難。


    皇帝聽聞此言,眉頭皺得更緊,目光在案前的幾份奏折上掃過,眼神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他從幾日前開始,便已覺察到朝政難以掌控,內閣大臣各持己見,朝中大事難以推進。


    沈玉寒被禁足王府後,朝廷中沒有了他,朝政顯得尤為舉步維艱。


    “陛下,若邊防駐軍的調度再遲遲未決,恐怕會影響戰事前線的布置啊。”


    另一位大臣拱手奏道,聲音中透著急切,“臣以為此事宜早不宜遲,請陛下盡快定奪。”


    皇帝雙眼微微一閉,心頭一陣煩躁。


    他也知道邊防駐軍的調度至關重要,若決策不當,前線的局勢便會陷入被動。


    可眼下朝中爭論不休,各方勢力交錯,令他無法輕易定奪。


    “這件事……再議吧。”皇帝疲憊地揮了揮手,語氣透出無奈。


    幾位大臣對視一眼,不敢再言。


    站在一旁伺候的貼身太監李德全見狀,立刻上前,輕聲問道:“陛下,是否要暫時休息片刻?”


    皇帝擺了擺手,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喃喃道:“沈玉寒……若是他在此,這些事便不至於拖延至今。”


    他話音剛落,心中那股無奈愈發濃重。


    “陛下……”


    身邊身著紫袍、麵容幹瘦的中年太監在一旁開了口,他是新任的貼身太監,名叫李德全。


    至於此前伴在皇帝身旁的那位太監,倒是不見蹤影,如今這個李安倒是行事得當,深得皇帝信任。


    “陛下有何吩咐?”


    李德全看著皇帝那略顯疲憊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沈侯爺已在府中禁足多日,如今朝中局勢混亂,是否……可以解除侯爺的禁足之令?”


    皇帝聞言,神色微動,眉頭一鬆。


    思索片刻後,他緩緩點頭,語氣透著幾分無奈:“你說得是,眼下局勢不容再拖,朕……確實需要沈玉寒回來。”


    他轉頭看向李德全,目光中帶著隱隱的焦急:“去吧,傳朕旨意,解除沈玉寒的禁足令,速速讓他回宮議事。”


    李德全連忙應聲道:“是,陛下,這便去辦。”


    ……


    沈府內,夕陽的光輝灑在府中的高牆上,院內桂花飄落,香氣濃鬱,似乎與外界的紛擾無關。


    自沈玉寒被禁足後,府中顯得格外安靜。


    隻是這份平靜下暗流湧動,仆從們都知道,侯爺的心思一直未曾真正鬆懈。


    沈玉寒此刻站在書房中,目光冷靜地注視著窗外。


    自他被皇帝下令禁足,朝中諸事雖已與他隔絕,但他的耳目並未完全閉塞。


    他知道朝中發生的每一件事,那些朝臣的爭執,他都了然於心。


    他並不焦躁,反而將這段禁足的時間用來思考。


    皇帝雖一時失去他的輔佐,但以皇帝的性格。


    終究會意識到他的重要性,早晚會解除他的禁足令。


    沈玉寒明白,隻要朝局還存在問題,他便還有立足之地。


    局勢風雲變幻,誰能穩操勝券,還未可知。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


    “侯爺,宮中李公公來了,說有緊急聖旨。”


    侍從在門外低聲稟報,語氣中透著幾分恭敬。


    沈玉寒目光微沉,眼底閃過冷光,他輕輕點頭,語氣平靜:“讓他進來。”


    片刻後,李德全提著聖旨步入書房。


    麵帶笑意,恭恭敬敬地行禮道:“侯爺,恭喜了,陛下已經下旨,解除您的禁足令,讓您速速回宮議事。”


    他將聖旨雙手奉上,沈玉寒接過,眉頭微挑,心中隱隱的冷笑劃過。


    李德全察言觀色,見沈玉寒接旨後毫無行動,不禁有些焦急,忍不住開口道:“侯爺,陛下盼您早日回宮議事,如今朝中大事堆積,皆仰仗您出麵定奪。”


    沈玉寒淡淡瞥了他一眼,語氣平靜:“既然聖旨已接,李公公可以回去了。”


    李德全一怔,似乎沒有聽懂沈玉寒話中的意思:“侯爺,您的禁足已解,如今正是您重掌大局的時候,您……”


    “不必多言。”


    沈玉寒打斷了李德全的話,神情冷峻,目光如深潭般難測,“本侯因過失才被禁足,如今還未反省清楚,何以麵聖?”


    “我理應在府中繼續悔改,不能因一紙聖旨便急於複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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