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月拿起銀針,神情變得格外專注。


    她穩穩地將銀針捏在指尖,按照經絡的位置,一針一針地插入劉山的各個穴位。


    手法嫻熟如行雲流水,顯示出她在針灸方麵的深厚功底。


    隨著銀針一根根紮下,劉山漸漸感到體內一股溫熱的氣流在經絡中緩緩流動,原本沉重的四肢似乎開始變得輕鬆了一些。


    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臉上的痛苦神情也慢慢緩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圍觀的醫館夥計們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大多數人本對這名年輕女子能否治好劉山持懷疑態度,但隨著劉山的氣色逐漸好轉,所有人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濃。


    正在此時,院子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對中年夫婦匆匆走入醫館。


    男子身形高大,滿臉威嚴,而女子則氣質端莊,目光沉靜。


    正是程清遠的父母,程館主與夫人。


    程夫人一進門,便焦急地對程清遠問道:“清遠,聽說劉山又來鬧事了?”


    “怎麽現在……安靜下來了?”


    程清遠連忙走上前,低聲答道:“母親,是這樣的,方姑娘覺得劉山的病尚有治愈的可能,便為他施針,眼下正在進行治療。”


    程館主聽罷,眉頭微微一皺,沉聲問道:“一個外來的女子?她的醫術如何?”


    程清遠點點頭,語氣帶著一絲敬佩:“父親,方姑娘雖年輕,但她的針灸之法極為精湛,連我也頗為驚歎。”


    “您若不信,可以親眼看看。”


    程館主和夫人對視一眼,皆是心生疑慮。


    作為一家醫館的掌門人,他自然對任何來曆不明的醫者心存戒備。


    然而,聽聞自己的兒子對此人的稱讚,他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


    程夫人微微點頭:“那便去看看吧。”


    幾人進入靜室,隻見方清月正專注地為劉山施針,動作行雲流水、毫不遲滯。


    每一針都恰到好處,既不拖遝也不急促,顯示出極強的掌控力。


    程館主站在一旁觀看,原本略帶懷疑的神色漸漸轉為讚賞。


    他仔細觀察著方清月的針灸手法,不禁暗自點頭:這女子的手法竟比許多老成的醫者還要穩健細膩。


    程夫人也在一旁觀摩,看到劉山的麵色逐漸由蒼白轉為紅潤,顯然病痛有所緩解,心中對方清月的評價也隨之提高。


    她低聲對程館主說道:“這姑娘手法果然了得,倒真是個難得的人才。”


    程館主微微點頭,眼中露出一絲驚歎:“難得,真是難得。”


    “此女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深厚的醫術造詣,若不是親眼所見,難以置信。”


    不多時,方清月將最後一根針紮入劉山背部的某個穴位,輕輕一聲:“好了。”


    她站起身,長長舒了口氣,額頭微微沁出了一層細汗。


    針灸施完後,她輕輕拔出銀針,整理好工具後,轉身看向劉山:“劉大哥,你現在感覺如何?”


    劉山躺在床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試著動了動四肢,原本僵硬疼痛的關節此刻竟然變得輕鬆了許多。


    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哽咽:“姑娘,你真是……神醫啊!”


    “我感覺好多了!這些年從沒像現在這樣舒服過!”


    方清月微微一笑,溫聲道:“劉大哥,這隻是暫時緩解了你的痛楚。”


    “寒毒多年沉積,還需配合藥物調理,我會給你開個方子,按時服藥,加上後續的針灸治療,定能大大改善你的病情。”


    劉山聽後連連點頭,滿眼感激:“好,好!姑娘你說什麽我都聽!”


    “你真是救了我一條命啊!”


    程夫人見狀,感歎道:“方姑娘果然了得,針灸手法如此精湛,難怪能治好這麽頑固的病症。方姑娘,你真是再世華佗啊!”


    方清月聽到這樣的稱讚,臉上卻並未露出驕傲之色,隻是謙虛地說道:“夫人過譽了,我隻是略懂皮毛,能治好劉大哥,是因為他的病症雖重,但尚有一線生機。”


    “醫者不過是順應天道,治病救人乃分內之事。”


    有人開始小聲議論,話語中充滿了對方清月醫術的讚譽:


    “這姑娘真有本事啊!劉山的病連仁和醫館都沒能治好,她居然一下子就讓他好多了!”


    “沒錯,果然不能以貌取人,這姑娘還真是個再世華佗啊!”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鼓掌,掌聲由稀疏到熱烈,漸漸地,整個醫館外都響起了讚歎聲。


    方清月淡然地站在一旁,臉上依舊保持著謙和的微笑,並未因這些誇獎驕傲自滿。


    她望向劉山,語氣依然溫和:“劉大哥,接下來的治療更為重要,每日都需前來針灸,持續一周方可徹底緩解你的病情,若中途有所怠慢,寒毒複發,病痛可能會更甚。”


    劉山感激涕零,連忙答應:“姑娘放心,我一定按時前來,再也不敢怠慢。”


    方清月點了點頭,隨即讓夥計們將劉山送回家,囑咐他回去後好好休息,靜養幾日。


    圍觀的百姓漸漸散去,但那欽佩的目光卻久久未從方清月身上移開。


    劉山離開後,程清遠和他的父母走上前來,程夫人滿臉笑意,迫不及待地說道:“方姑娘,今日這番針灸,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你年紀輕輕,竟能擁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實在讓我們佩服。”


    程館主也點頭稱讚,眼中滿是欣賞:“方姑娘今日不但治好了頑疾,還為我們仁和醫館挽回了聲譽。”


    “老夫行醫多年,能見到如此手法的年輕醫者,實屬難得。”


    方清月麵對他們的誇讚,微微一笑,依然謙虛:“程館主、夫人謬讚了,清月不過是略懂醫術,今日能幫到劉大哥,也是因為他病情尚未徹底惡化。”


    程夫人聽她如此謙遜,心中更加欣賞:“方姑娘過謙了,針灸之道,講求的是手法的精妙和對經絡的深刻理解,若沒有多年苦學鑽研,斷然不可能達到如此境界。”


    “你今日不光治好了劉山,也讓我們看到了你的才華。”


    程清遠站在一旁,目光始終溫和地注視著方清月,他雖然沒有像父母那般言辭誇讚,但眼中的敬佩之情卻藏不住。


    他見過許多名醫,但很少有人能在年輕時就有如此穩重的醫者風範。


    方清月不光是醫術了得,心性也極為出眾。


    “方姑娘,我實在佩服你的醫術和冷靜。”


    程清遠微笑道,“今日你為劉山施針時,我心中還曾有些猶疑,如今看來,我的擔心實在多餘。”


    方清月微微一笑,眼神溫和:“程公子言重了,我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治病救人,便是醫者的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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