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年被推搡到地上,鮮血再次從傷口滲出。


    但他咬牙忍著痛,狠狠地瞪向宋曉雅,聲音激動:“是她!是她告訴我,必須除掉方清月,才有機會推翻你!”


    “她才是真正的主謀,我不過是她的工具!”


    宋曉雅臉色大變,連忙反駁:“胡說!是你主動提出的!”


    “你還說什麽,方清月是沈玉寒唯一的弱點,隻要除掉她,沈玉寒就會不戰自潰!你才是那個要殺她的人!”


    “放屁!宋曉雅,你就是個毒蛇心腸的女人!”


    沈秋年氣得破口大罵,聲音沙啞,“你還敢裝作無辜?我不過是替你出力!”


    “你根本沒打算讓我活著逃出京城!”


    兩人就這樣在沈玉寒麵前互相撕咬,爭得麵紅耳赤。


    沈秋年的眼神中充滿了憎恨,而宋曉雅則一臉無辜,兩人都在極力把對方推向深淵,試圖保全自己。


    沈玉寒站在兩人麵前,眉頭緊鎖,額角青筋暴起。


    兩人的爭吵聲在他耳邊嗡嗡作響,仿佛無數蚊蟲在腦海中盤旋。


    他的雙拳緊握,指節泛白,心中的憤怒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他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理智。


    “夠了!”


    沈玉寒突然暴喝一聲,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院子瞬間安靜下來,沈秋年和宋曉雅都愣住了,雙雙看向沈玉寒。


    沈玉寒的眼中滿是痛苦。


    剛才的爭吵隻讓他更加清晰地意識到,無論誰是真正的主謀,方清月都已經不在了。


    她死了,帶著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一起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他,卻遲遲沒有察覺出她的隱忍,甚至錯過了最後一次保護她的機會。


    想到這裏,他胸口湧起的怒火更是如烈焰般無法控製。


    他無法接受方清月的死,更無法容忍眼前這兩人互相推諉的醜陋嘴臉。


    “來人!”沈玉寒聲音低沉,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怒意。


    侍衛們立刻走上前,等待指令。


    “把他們兩個分開關押,宋曉雅和沈秋年,都給我帶下去,好好看守!”


    沈玉寒冷冷說道,目光中透出絲絲寒意。


    兩人一聽要被分開,頓時慌了。


    沈秋年因為腿上的劇痛,虛弱得幾乎站不起來。


    而宋曉雅則滿臉蒼白,急忙辯解:“沈王爺!你不能相信他的話,都是他……”


    “他才是真正的罪人!我可以幫你揭露更多他與外敵勾結的證據,隻要你……”


    “閉嘴!”沈玉寒厲聲喝道,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仿佛她在他眼裏不過是螻蟻一般。


    宋曉雅瞬間噤聲,雙唇顫抖著不敢再說話。


    沈秋年此時更是痛苦地喘息著,臉色慘白,身體因失血開始發抖。


    侍衛們上前將兩人分別押走,院子裏很快恢複了寂靜,隻留下沈玉寒孤獨的身影,站在夜色中。


    沈玉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盡管胸中的怒火依舊未能平息。


    他不能讓情緒完全控製自己,方清月的死還未查清,眼下他最需要的就是理智。


    即便這兩人互相指責對方為主謀,誰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未有定論,更重要的是……


    他不願相信方清月真的就此死去。


    沈玉寒轉過身,走向正等候在院中的一名親信侍衛:“繼續擴大搜尋範圍,特別是荒山附近的懸崖深穀。”


    他聲音冷靜,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不相信方清月就這樣沒了,她一定還活著。”


    侍衛恭敬地低頭領命,不敢有絲毫怠慢:“屬下這就去安排。”


    沈玉寒望著遠處昏暗的夜色,心中沉重無比。


    盡管他已經見到了那具屍體,盡管一切證據都指向方清月已死的事實,但他的內心依舊無法接受。


    他不願,也不能相信,那個堅韌的女子會如此輕易地死去。


    他希望奇跡會發生,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絕不會放棄。


    沈玉寒收回目光,冷冷看向侍衛:“還有,嚴密審問宋曉雅,徹查她與敵國的間諜關係,找到她所有的同夥。這件事,絕不能就此罷休。”


    “是,公子。”侍衛應聲,立刻帶人去執行命令。


    另一邊官道上,一輛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地行駛在通往江南的小道上。


    馬蹄聲在青石板路上回蕩,夾雜著車輪轆轆的滾動聲。


    方清月倚靠在馬車內的軟墊上,手輕輕搭在方池月的肩膀上。


    微微閉著眼,感受著微風拂麵的涼意。


    兩人已經日夜兼程趕路多日,此時終於遠離了京城的陰影,眼前的景色逐漸變得明朗開闊,天際一片清透,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江南水鄉氣息。


    江南的景色柔美婉約,河道縱橫交錯,碧波蕩漾,垂柳低垂,隨風擺動。


    水中的倒影隨著微波微微搖曳,偶有小舟劃過,泛起漣漪。


    方清月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美景,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寧靜。


    這是她逃亡以來,第一次感到心情如此輕鬆。


    “池月,江南真美。”


    方清月輕聲說道,目光柔和,帶著一絲久違的放鬆。


    方池月雖然看不見,但她聽著四周水流潺潺,鳥兒的啼鳴,仿佛也感受到了周圍的美好:“姐姐,這裏是不是很適合我們定居?”


    “聲音聽起來特別安靜,和京城完全不一樣。”


    說話間,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車夫掀開車簾,回頭恭敬地說道:“姑娘,前麵就是我們要到的小鎮了。”


    方清月點點頭,牽著方池月下了馬車,眼前的小鎮街道並不寬闊,但兩旁有幾家商鋪和一些平民百姓的宅院。


    她們一路走進小鎮深處,最後來到了一個略顯破敗的小院子前,這是她剛剛花錢買下的。


    這個院子雖然老舊,但院中種著幾棵老槐樹,顯得生機勃勃。


    圍牆雖然有些殘破,但院內格局簡單,房屋結構還算完整。


    方清月站在院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池月說道:“池月,我們到了,這就是我們的新家。”


    方清月走到院子中間,目光柔和地打量著四周。


    雖然眼前的一切還很簡陋,但她的心中充滿了希望。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老槐樹粗糙的樹幹,仿佛能感受到它的滄桑。


    “池月,我們就住在這裏。”


    方清月下定決心,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好,姐姐,我聽你的。”


    方池月笑著說道,她始終信任姐姐的決定,無論去哪裏,她都會跟隨。


    兩人沒有浪費時間,立即開始著手打掃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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