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郡!


    上黨郡是王鑠的地盤,苟來福想到這裏,心中是一片絕望。


    王鑠,王鑠,王鑠,怎麽又是王鑠,哪都有他。


    他王鑠就像是衛家的災星。


    雖然上黨郡離河東郡不算遠,但是沒有王鑠的同意,隻怕是不可能將華佗帶出城,那要如何讓王鑠同意呢?


    苟來福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


    這時候,衛老夫人房中的李氏也聞聲趕了過來。


    當她看見昏迷的衛仲道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急忙詢問了衛仲道昏迷的原由,又急切地詢問大夫衛仲道的情況。


    大夫說完病情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束手無策。李氏聽到這個消息,幾乎陷入了絕望,這一個個打擊,都快讓她窒息。


    李氏隻是一個婦道人家,雖然平時在衛家頗受尊重,但麵對這樣的緊急情況,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無助。看著眼前的衛仲道,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此時的苟來福一臉懊悔,低著頭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衛覬雖然是衛家的家主,但衛家的主心骨一直都是衛老夫人。


    現在衛老夫人氣倒了,衛覬又被王鑠擒獲,就連衛仲道也被氣暈了。


    一時間,整個衛家仿佛失去了支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和恐慌之中。


    看著這一切,李氏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她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大夫人,都是我不好!”


    苟來福見李氏哭泣,連忙跪下。


    李氏眼中帶著淚花,她看著苟來福道:“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突然,院落一角傳來了柔弱的聲音,打斷了李氏的話。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位女子款步而來。她身著素色長裙,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


    她的麵容清秀,眉如新月,眼似秋水,透著一股子書卷氣。一頭青絲用簡單的玉簪挽起,增添了幾分婉約的氣質。此人正是蔡琰。


    蔡琰走到李氏麵前,輕輕福了一禮,然後柔聲道:“大夫人,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李氏見蔡琰到來,忙擦幹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怎麽來了?”


    在李氏看來,衛家如此待她,她從房間出來,肯定是來看衛家笑話的。


    蔡琰微微一笑,回禮道:“我在房內聽到仲道哥哥,他……我放心不下,所以來看看。”


    她說著,目光轉向躺在地上涼席上的衛仲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李氏聽到蔡琰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她冷冷地盯著蔡琰,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少在這假惺惺的,如果前幾日不是你把仲道氣到,他今日又怎麽會氣急攻心?”


    蔡琰的臉色頓時蒼白,她沒有想到李氏會如此直截了當地指責她。蔡琰緊咬著下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她沒有讓情緒失控。她輕輕拉住了想要上前理論的貼身丫鬟,示意她不要衝動。


    “大夫人,我承認,我和仲道哥哥之間確實發生了爭執。”蔡琰的聲音微微顫抖,她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李氏冷笑一聲,“你自己都說了,還有什麽好狡辯的?如果不是你,仲道他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李氏的話如同冰冷的箭矢,直刺蔡琰的心房。


    但蔡琰仍然繼續緩緩說道:“大夫人,我來這裏,不是為了辯解,而是想幫忙。”


    李氏冷笑連連,語氣中滿是諷刺:“幫忙?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假了嗎?仲道他躺在那裏你能將他醫治好嗎?”


    “曾經我與王將軍在芳澤閣,賽詩大會上有過一麵之緣,我願意親自前往西涼軍大營,向他說明情況,請求他派華佗先生為仲道哥哥醫治。”


    “你說得輕巧,你怕是不知道現在衛家與王鑠之間的矛盾有多深吧?”


    “我知道,但仲道哥哥的病情刻不容緩,我必須一試。”


    說到這,即便是李氏對蔡琰帶有敵意,但也不好再說什麽。


    她低頭看向苟來福,“苟管家,此番就由你負責陪同蔡姑娘一起吧!”


    苟來福聽到李氏額吩咐,立馬變成了苦瓜臉。


    這剛從西涼軍大營回來,屁股都沒坐熱,又得回去,這……這真是……


    他強擠出笑容,回答道:“是,大夫人。我會全力以赴,確保蔡姑娘的安全,我這邊去準備馬車。”


    李氏讓苟來福一起,自然不是讓他保護蔡琰的安全,李氏主要就是讓苟來福監視蔡琰。


    次日。


    蔡琰一行人抵達西涼軍大營外時,天色尚早,朝陽初升,金色的陽光灑在營地上,映照出一片肅穆而莊重的景象。轅門外,兩隊士兵持矛而立,盔甲鮮明,神情肅然,透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蔡琰下了馬車,抬頭望去,隻見轅門高大,上方懸掛著寫著“王”字的大纛,筆力雄渾,氣勢磅礴。


    盡管連夜趕路讓她感到疲憊不堪,但此刻她依然保持著端莊的姿態。她輕輕提起裙擺,緩緩地邁著碎步向轅門處走去。


    隨行的苟來福跟在蔡琰身後,他的小眼睛四處打量,這西涼軍簡直就是他的噩夢,他走路時,菊花都是夾緊的。


    “來者何人?”


    剛走幾步,便有一聲威嚴的喝問聲響起。


    蔡琰停下腳步,微微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隻見兩名士兵,正警惕地盯著她與苟來福。


    蔡琰欠身一禮,輕啟朱唇:“民女蔡琰,特來找王將軍有要事相商,還望兄台代為通報。”


    士兵先是打量了蔡琰一番,看蔡琰身上的氣質不俗,想必應當是官宦之女。


    然後又和一旁的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點了點頭,轉身向營內跑去,顯然是去通報此事。


    不多時,那士兵便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身材魁梧的將領,他身穿鎧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


    將領徑直走到蔡琰麵前一副居高臨下的氣勢看著她,問道:“我乃是王將軍麾下張繡,不知姑娘有何要事?”


    蔡琰再次欠身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民女蔡琰見過張將軍,家夫病重,危在旦夕,隻有華佗神醫才能救他。”


    “聽聞華佗神醫在並州上黨郡,所以想請王將軍出麵去請華佗神醫為家夫診治。”


    “還請張將軍通融,代為通報一聲”


    張繡聞言,輕歎一口氣,微微搖頭道:“實不相瞞,王將軍昨日便回了安邑城,若蔡姑娘要尋我家將軍相助,隻怕還需前往安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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