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雲市體育場。


    “請各隊隊長前來抽取排名。”


    依舊是昨天的兩名主持人,隻不過這次換了場地,畢竟是團隊賽,人多,不可能都擠在學校那麽一個小場地,大家施展不開。


    場地上,一座巨大的擂台,占地麵積比昨天的擂台大了四五倍。


    依舊是昨天的流程,隻不過不需要其他人抽簽,而是隊長前去就行。


    陸壓回來,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紙條,拆開紙條,入眼是他們此次的隊伍的數字。


    一號。


    陸壓眉毛一挑:“看來我天生就是當第一的料。”


    他有些自戀地說道,然而四周的人都沒人搭理他,所有人都在看過自己隊伍的數字後便收回了眼神。


    圍坐在江獨的周圍,倒不是他們冷漠,而是上官柔知道陸壓是個什麽情況,和陸壓說話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薑清顏忙著穩固自身境界,即便是昨天她也隻是上台打過一場後就沒再說過話,再加上她本身性子冷淡,跟陌生男生沒什麽好聊的。


    江彌月就更不用多說,她眼中隻有江獨。


    江獨和陸壓說話?也挺別扭的。


    但其實她們不知道的是,今天的陸壓和江獨換了換位置,此時在眾人中間的那個才是分身,而陸壓才是本體。


    由於今天要一拖四,所以不得不本體親自上場。


    分身的實力也就步境六階而已,發揮不出真正的戰力,因此保守起見,還是他親自上場穩妥一些。


    “呦,看來我們的第一名光頭仔和他的隊伍並不團結啊~”


    一道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有些熟悉。


    轉頭看去,熟悉身影映入眼簾,正是昨天挑釁陸壓那個男生,劉淌。


    對方昨天被陸壓打暈過去,今天竟然還是生龍活虎,最重要的是,這人在明顯打不過自己分身……不對,是自己的情況下,還來挑釁嘲諷,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


    爭風吃醋?


    他的目光隱晦地掃過三女一眼,他是看上自己身邊的哪個人了嗎,不然沒道理啊?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無腦反派?看誰不爽就吊誰?


    這也太無厘頭了吧。


    江獨還在思考對方這麽做的深意,然而劉淌見陸壓不回話,就越發囂張。


    “光頭仔,今天是團隊賽,你一個人強有個屁用。”


    “我承認,你稍微比我強上那麽一絲,但也有限,你連團隊都沒有,上台就等著挨錘吧。”


    聽到他的話,陸壓依舊沒有搭理他。


    到底是什麽理由呢,從對方的言談舉止也沒有要吸引女生注意的意思啊,一個人在做出某些事的時候,都會有底層邏輯吧。


    自己看不懂,就代表兩種情況。


    第一種就是眼前之人是個純粹的腦癱,做事沒邏輯,真的是大街上那種看誰不爽就吊誰的混子。


    第二種就是對方隱藏的很深,但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幾乎趨近於零。


    倒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同學,而是他們這些人連血都沒見過,要擁有連自己都看不透的城府,比韓青都厲害了。


    韓青的一些謀劃布局,他雖然偶爾看不懂,但花一些時間琢磨還是能推測出七七八八,眼前這傻不愣登的家夥要是能比韓青都強,那他就不應該屈居於一所高中校園了。


    抱著求知的心態,陸壓開口問道:“你是腦癱?”


    劉淌聞言,都愣了一下,甚至有些不太確定地問了一下自己身邊的隊員:“他剛剛說我什麽?”


    那隊員有些心虛,低著頭,又像是在憋笑,聲音有些發虛地說道:“隊長,他說你是腦癱。”


    確定自己沒聽錯,劉淌勃然大怒:“光頭,你找死!”


    “你踏馬罵誰腦癱……”


    之後的話江獨就沒在聽,而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抬手打斷劉淌的話,對劉淌的行為作出點評。


    “你這種情況,就是典型的破防,暴躁。”


    “你嘲諷我,卻不允許我罵你,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雙標。”


    “剛剛我那句話明明是疑問句,但你卻聽成了肯定句,耳背……”


    “還不自信。”


    聽到江獨的話,劉淌嘴角抽了抽。


    神特麽不自信,我懷疑我自己是不是腦癱這叫不自信?


    然而這還沒完,江獨繼續說道,有理有據。


    “不過你還是有優點的,至少你在聽到自己是腦癱時,沒有否認,這一點就很誠實。”


    說著,江獨還對劉淌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眼神,仿佛在說——幹的不錯,有進步。


    劉淌:……


    眾隊員:……


    “你…我……”劉淌張了張嘴,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眼前這人到底什麽路數,自己嘲諷他,正常人要麽惱羞成怒,要麽據理力爭。


    怎麽這人不按套路出牌呢,開口就罵,然後對自己一陣點評。


    說的話自己都不好反駁,甚至不知道怎麽接話。


    難道說自己以後會繼續努力的?那不真成腦癱了!


    “我不跟你逞口舌之辯,咱們擂台上見真章!”甩了甩袖子,他有些惱羞成怒地離開了,身後還跟著那群隊員。


    “你看,我就說你雙標吧。”身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讓劉淌腳步更快了些。


    見此,江獨這才回過頭來,就見所有人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無論是其他隊伍,還是刮刮樂不隊的成員,眼神古怪。


    見到這一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撓了撓自己那鋥光瓦亮的光頭,臉色有些羞喃:“大家都是同學,諸位的目光有些炙熱了。”


    如此不要臉的話,瞬間讓薑清顏與江彌月二人收回了眼神。


    剛剛那說話的方式,還有那兩句話就能噎死人的風格,她們聽著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她們曾經親身經曆一般。


    隻不過,或許是陸壓的長相與江獨差別太大,風格也是大相徑庭。


    尤其是最後那句,絕對不是江獨能夠說出的話。


    太不要臉了!


    她們否定了陸壓與江獨可能是親兄弟的猜測,隻不過眼神還是時不時掃向江獨。


    江獨也注意到她們的眼神,看了過來,表情奇怪。


    “你們看什麽?”


    薑清顏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哈,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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