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滅門


    月夜高懸,遠處的天山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越發清晰,就如同是一道道連綿於天頂的曲線一般,連綿起伏。


    其時正值初春,冰雪都已經消融了。但是到了深夜,空氣中還是有讓人冰冷的氣息。遠處的深林中一聲聲獸吼,不絕於耳。但是對於常年生活於此的人來說,這樣的環境已經司空見慣了。


    姬老伯的客棧中,因為白天張俊前來鬧事的關係,原本已經略微有所起色的生意再次變得慘淡了下來。一張擦得油量的桌子旁邊,姬老伯、小芸芸和皇甫天對麵而坐。老人家臉上表情十分不平靜,顯得十分害怕的樣子。而小芸芸則是懂事的坐在旁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對麵的皇甫天,一語不發。


    油燈閃爍,燈火一高一低,連帶著房間中的三個人影也是一高一低。整個房間中寂靜無聲,皇甫天臉上兀自保持著笑容,十分溺愛的看著小芸芸,對什麽事情都不在意的樣子。


    “小天,今日你真的是太魯莽了。張俊他縱然是飛揚跋扈,十惡不赦,但是你也不能殺了他啊!”終於,姬老伯率先打破了平靜,隻聽他意味深長的說道:“對他這樣的人,能忍則忍,實在是不能忍了,出手教訓一頓也就罷了。可是小天,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你說殺就給殺了,要知道他的父親可是一手遮天的惡霸張大千啊……”


    姬老伯苦口婆心,雙眉緊鎖,“說起來也都怪我,若非是我不中用,掙不來錢,也不至於惹怒了他。”


    “姬老伯……”聽聞姬老伯自責的聲音,皇甫天終於開口了,但是他想要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你現在就走,離開這裏,走的越遠越好!”突然,姬老伯好像是突然抓住了什麽,連忙催促皇甫天,要他離開。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要是走了,張大千隻怕會對姬老伯你不利!”皇甫天說道。


    “我一大把年紀了他還能把我怎樣,你隻要帶著小芸芸離開就可以了。當年她父親不聽我的勸阻,得罪了張大千,現在我絕對不允許她再受到張大千的半點傷害!你走吧,帶著小芸芸離開這裏!”說話的時候,姬老伯臉上的表情不由得一陣暗淡。


    但是,皇甫天又怎麽會這樣離開了,他握著姬老伯滿是裂縫的手說道:“姬老伯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走,小芸芸也不會走的!”


    “當年芸芸的母親被張大千糟蹋了,說起來,那孩子也是個烈女,當時就在張大千家門口懸梁自盡了。她的父親氣不過,仗著也有些修為,就前去找張大千尋仇,可是自從他這一去,兩個人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姬老伯老淚縱橫著說出了當年的往事,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的確是人世間最為悲哀的事情。


    可是聽聞他的話,皇甫天握著他的手的手卻是一緊,接著姬老伯就見到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可惡……”久久之後,皇甫天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張大千,該死!”說完就轉身朝房間走了去。


    客棧裏,姬老伯看著皇甫天消失的背影,悠悠歎了一口氣,卻難以左右他的思想。


    夜已深,村鎮北邊的一座寨子裏,燈火輝煌。一個膀大腰圓,滿麵紅光的中年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滿臉淫笑的出現在宅子的一間偏方門口。


    “嘿嘿,小心肝,我來了!”他發出一聲淫笑,接著推門而入。


    房中,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女身著褐色麻衣,一看就知道是附近村莊中的人。此時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緊緊地捆縛,整個人被捆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彈。


    繩子勒得很近,十八歲的少女雖然身著褐色麻衣,但是那一雙剛剛發育完整的山峰還是高高隆起。


    隨著張大千的到來,少女被麻布緊塞的口中發出一連串的聲音,但是卻是微弱不可聞。


    “我的心肝寶貝,我來了,我來了……”始一出現在房中,張大千的雙眼就再難從少女的身上離開了。那白嫩的皮膚、散發著陣陣體香的汗水,還有那高高隆起的雙峰,都讓他饑渴難耐。他急切的將身上的衣服褪下,露出了肥碩的身體,惡狗撲食一樣的就朝著床上的少女撲了上來。


    “嗚嗚……”少女劇烈的掙紮,但是以她單薄的身體又如何從他肥碩的身體下麵掙紮出來,更何況她的身上還有繩索緊緊捆縛,想要阻止張大千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嘿嘿,我的小心肝兒,你就不要掙紮了,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怎麽也比你那死男人強!”張大千一變心急火燎的在少女的身上摸索,一變作勢就要去解她身上的衣物。


    可是他忘了,少女身上捆縛這繩索,想要完整的脫下衣服已經不可能。氣急敗壞的他直接嘶啦一聲將那麻衣給撕碎了。火紅色的肚兜出現在眼前,張大千渾身上下都燃起了洶洶欲火,一雙眼睛更是噴出了欲望的火焰。他張開大嘴,伸出舌頭,就朝著少女的臉上舔去,看上去讓人感覺到惡心不已。而他的雙腿,更是迫不及待的飛開少女的雙腿,釋放難以壓製的欲望。


    “咚……”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沉悶的聲音傳出,張大千瞬間一陣清醒,意識到自己進來的時候房門還沒有關。雖然這個宅子裏的人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但是這種事情還是關起門來做比較好。


    暗道一聲麻煩,張大千不得不起身去關門。但是他的欲火卻是絲毫都沒有減輕,剛剛關上房門就迫不及待的再次虎撲而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床邊的桌子旁邊,一個黑衣年輕人,長相英俊而且身材修長,正是皇甫天。微笑著坐在那裏,正靜靜地看著他。


    “你,你是什麽人?”別看張大千平日裏橫行霸道,但是他的膽子是非常小的。更何況皇甫天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他都不知道,就更加讓他意外。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還能做一個人!”皇甫天聲音輕飄飄的,頗有幾分雲淡風輕的感覺。但是聽在張大千的耳中卻是讓他不由得一個愣怔,“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老夫就不客氣了!”


    強自耐著性子張大千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但是他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現在他是從內心裏麵感覺到發怵,眼前的年輕人太過的詭異了。


    “……”


    皇甫天沒有再說話,而是單手一提,將一個麻袋放倒了桌子上,接著動作悠然的將捆縛麻袋口的繩子緩緩揭開,又將麻袋緩緩放開。


    “噝……”


    倒抽冷氣的聲音響起,出現在張大千麵前的竟然是一個人頭!死去的人張大了嘴,滿臉都是恐懼的神色,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更是到死都沒有閉上。張大千一個激靈,徹底從欲火焚身中醒來,而等到他認出了那顆人頭的身份的時候,整個人都如同一頭發情的母豬一樣,叫道:“俊兒……”


    看著吃驚而且恐懼的張大千,皇甫天微微笑道:“怎麽,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嗎?”


    “我的孩子!”一聲嘶吼,從張大千的口中發出:“是你殺了他,我和你拚了!”


    肥碩的身材如同一座小山一樣朝著皇甫天就撲了過來,可是他哪裏想到皇甫天的身法靈活無比,僅僅是一個轉身,他就從原地消失了。而氣急敗壞且心痛萬分的張大千更是一個不備,一頭撞在了桌子上,鮮血簌簌而下,整個人再沒有了張員外的那種風光。


    “是張員外的聲音……”


    這個時候,張大千的嘶吼終於驚動了宅子中的護院,外麵呼喝之聲大起。緊接著,皇甫天隻覺得一連三道寒光撲麵而來,隻取他周身三處要害。


    三道寒光,為三柄飛刀所化,每一柄飛刀都泛著寒光殺機凜冽。而更讓皇甫天意外的是,在那飛刀之上,竟然還有淩厲的刀氣!


    “修者!”皇甫天一驚不小,舍棄了張大千,不得不慎重對待突然射來的這三柄飛刀。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從那三柄飛刀之上竟然感應出了不弱於五蘊秘境的波動。


    一個惡霸,竟然養了一個五蘊秘境的修士!皇甫天一驚不小,身形連動之間,同時拍出三掌,才將那三柄飛刀震落。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哢嚓一聲碎裂了,一個身著青衣的老者出現,手中一把柳葉刀一轉,三柄飛刀呼嘯一聲,重新回到他的身體內消失不見了。


    “好大的夠膽,竟然敢來這裏撒野!”青衣老者名為夜良,他始一出現目光就緊緊鎖定了皇甫天,手中柳葉刀更是刀芒噴吐,轉眼之間已經朝著皇甫天接連攻出三十餘刀。


    張家宅院裏麵有修士,這是皇甫天已經知道的事情,但是夜良的修為竟然不弱於他,同樣在五蘊秘境,就不是他能夠想到的了。


    三十餘刀,刀刀致命,轉眼之間已經到了近前。皇甫天的瞳孔一陣收縮,身上金黃色的真氣終於破體而出,接著便是陣陣龍吟之聲響起,不得不慎重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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