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眨眼間迅速散開,隻剩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哼,是什麽人在這裏聚眾鬥毆?膽子不小啊,不知道學院有專門比鬥的“武鬥場”麽?”這個女人走來。


    奸猾膽兒肥的劉阿鬥冷汗唰的就下來了,抓抓後腦勺,起身唯唯諾諾道:“母。。。。。。慕主任您好。。。。。。”


    原來來人正是號稱母老虎的慕主任,也就是白少雲要尋找的慕柔。話說,這名字看起來就覺得這是一個溫柔賢惠的美女啊,可眼前。。。。。。。


    哎!這不是“醉清風酒樓”裏的那個母老虎麽?原來這是同一個人啊,她就是白少雲母親的好友。


    這世道處處充滿著巧合,有道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認啊。


    慕柔懶得關心別人,眼光灼灼的盯著劉阿鬥:“原來是你小子,劉沛然。”


    劉阿鬥本名劉沛然,這名字文鄒鄒的啊,完全跟他奸商流氓的氣勢不符合。


    “你可知你犯了學院的哪條哪規?給老娘把校訓給我背出來,敢錯一個字,那就得罰,你可明白?”母老虎板著臉。


    “慕主任啊,我是剛來的,是那陳黑子主動挑釁,與我兄弟打架,我是無辜的,我兄弟也是無辜的,要罰就罰陳黑子。”劉阿鬥小聲的反駁。


    “你還敢狡辯,你是。。。。。。”母老虎大吼。眼角瞅了瞅他口中所說的兄弟,這一看,下半句就說不出來了。


    “是他,白少雲?”母老虎頓時愣住,麵露喜色。“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回主任,我們剛進學院,我老大就是來找您的,卻不想被那陳黑子挑釁偷襲。”劉阿鬥盡量抹黑陳子豪,可憐的陳子豪本來就夠黑的。


    旁邊知道關係的胡陪起身,來到母老虎身前,小聲道:“白家奶奶。。。。。。”聲音細小如蚊,連劉阿鬥也是聽不見的。


    慕柔聽言,渾身一震,白家奶奶。這四個字,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眼光急轉,看向白少雲,眼中已有水霧,一片柔情,口中喃喃:“真的是他的兒子嗎?。。。。。。可憐的孩子啊。。。。。。”


    母老虎柔和下來,現在這樣子,才符合慕柔之名嘛。


    劉阿鬥傻眼,比母老虎還母老虎的慕主任還有這麽柔情的一麵?


    白少雲赤子之心可一心多用,邊恢複著靈力,邊聽到了談話。靈力已恢複一些,擁有了足夠的行動力。


    站起身來,看見母老虎,頓時認了出來,這不是酒館的那位麽?


    “您就是慕柔。[.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柔姨?”白少雲神色奇怪的問道。畢竟是她葬了自己的母親,所以尊稱一聲柔姨也是應該的。


    “咳。。。。。。,我就是慕柔。”這些年叫柔姨的恐怕隻有白少雲已個人吧,慕柔顯得有些別扭,有點小不好意思。“好了,此處話說多有不便,你們都跟我來吧。至於這個陳黑子,哼哼,敢欺負我母老虎的人,算他倒黴。”說完轉身,領先帶路。


    劉阿鬥等人暗爽。


    來到一處環境優雅的獨門獨院,院裏有小小人工池塘,方圓三米而已,外圍一圈籬笆柵欄上麵爬滿紅的花,綠的葉。進入客廳隻有簡單椅子兩把,桌子一張。丟下旁人,母老虎領著白少雲進了裏屋,隨後還關了門。


    “你是白家後人?若敢冒充,今日讓你進的來,出不去。”母老虎認真嚴肅的問道。


    果然不愧母老虎之稱。


    白少雲不怎麽喜歡受人威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來冒充之說。”


    慕柔不為所動,接著審問:“你父母叫什麽,不得猶豫,快快說來。”


    有求於人,白少雲憋著道:“生父白宇軒,生母娜芳華。”


    意識到自己的急躁,慕柔口氣一緩:“孩子,關心則亂,我也是不得已,小心為上啊。”


    白少雲神情也稍微緩和,提到父母,長長歎息。右手無意識的順了一把額頭頭發。


    慕柔眼光一閃,上前一把捉住白少雲帶則戒指的右手,呼吸急促的說:“這戒指從何而來?”


    “父親所留,有什麽問題?”白少雲疑問。


    “不,不,沒有問題,我信,我信了。”慕柔神色異常的奇怪,嘴唇顫抖,似要哭出聲來。轉身,快步走到窗前,雙手拂麵,竟是真的嚶嚶的哭起來。


    現在母老虎終於是完全的相信了白少雲,一來,在酒樓的時候,她就發現白少雲與他父親白宇軒長相酷似,那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神態,完全都是一樣的。二來,手上又有他父親手上的戒指。雖然這都不是最直接的證據,但是,已經夠了。


    白少雲莫名其妙,他也沒有安慰別人的經驗,隻是傻乎乎的來了句:“謝謝柔姨為我母親下葬立碑。”


    不說還好,這一說,慕柔似乎哭得更厲害了。


    許久後,慕柔才慢慢平靜下來,親熱的拉著白少雲的手,開始問他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父親又怎麽樣了。。。。。。


    難以解釋,索性拿出了爺爺留給的信書,讓母老虎看了個明白。


    又一陣淚水滂沱後,母老虎問:“可找到你父親的。。。。。。遺體了?


    白少雲茫然搖頭。


    他也曾經想過,可怎奈無盡森林何其龐大,去哪裏尋找呢,也許等以後到達一定的境界後,他會去尋找的吧。


    外屋的幾個人也不知道他們在裏麵說些什麽,百無聊賴下,劉阿鬥胡陪開始打坐修煉,今天他們算是明白了與白少雲的差距有多麽的巨大。阿鬥本以為,白少雲自是強過了他一線而已,沒想到。。。。。。


    裏屋。


    慕柔問道:“今後打算怎麽辦?”


    白少雲默然:“叢然天涯海角,也要找出幕後真凶,今天來找您,就是為了一問當年之事,問完就走。”


    慕柔大驚:“馬上就走?萬萬不可,當年隻事我也是毫無線索,若是有那麽一丁點的頭緒,我慕柔也不會甘於在這學院中充當母老虎的角色。”


    話語一頓,又繼續道:“若是說有那麽一點猜疑和不解的話。。。。。。倒是有一個人。。。。。。”


    白少雲急問:“誰?”


    “應該不會,我也隻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解。。。。。。”理了理思緒接著道:“當年你父親有一好友,有過命的交情,你父親叫白宇軒,他叫陳柏宇,兩人名中都帶有一個宇字,更是情同手足。可自那日襲殺過後,他就如同人間蒸發一樣杳無音訊,因為那日我因事耽誤來遲一步,白家當時究竟來了多少人,都是什麽人,我也一概不知。據白家老人回來回憶,那日陳柏宇沒有出現,至此,疑點就出現了,按理說他與你父親交情甚深,你滿月當日怎麽可能沒有出現呢?這是疑點之一。”


    “白家老人說,在你母親過世的第一個頭七,就在我去祭拜你母親的那個晚上,疑似陳柏宇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花園中,甚至還聽見過他的笑聲。老人正要去禮接於他,這個時候我正巧來了,然後他就不見了。時至今日,已是度過了十五個春秋,而這個叫陳柏宇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奇怪的是,他在你母親墓前怎麽會放聲大笑呢,不說他應該嚎啕大哭,最起碼也不應該笑出聲來啊,此乃疑點之二。”


    “還有疑點之三,這個叫陳柏宇的雖然跟你父親交情甚好,可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細,而自後就再也找不到他,有什麽理由能夠突然消失了呢?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的事呢?可惜我們誰也不能肯定,誰也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是我這些年來一個人的猜忌,並不能形成有效的證據來指證他就是幕後黑手,若真的是他,那麽他的動機又是什麽呢。。。。。。”慕柔說道這裏又陷入了沉思。


    “那再次謝過柔姨,我這就去找那陳柏宇,我要當麵問個清楚,若真的是他,必然要他生死不能。。。。。。”白少雲眼中閃著凶光,咬牙切齒的說道,仿佛那陳柏宇就是他的仇人一樣,仿佛仇人就站在他的麵前一樣。


    “莫要莽撞,你可知他現在身在何處?你又要如何尋找?就算找到,你又如何有報仇的實力?你不是去報仇,你是去尋死吧?”慕柔有點怒了,他恨鐵不成鋼,恨白少雲的魯莽。


    慕柔口氣生硬,白少雲也不幹了:“你又不是。。。。。。不是我母親,憑什麽來管我?”


    “你。。。。。。你個臭小子,小混蛋。”說著似乎又要哭了,這要是讓學院的學員們知道,威震北原的母老虎就這麽一會已經被白少雲弄哭了好幾回了,不管幾年級,不管什麽修為,那一定會無條件的低頭叫他一聲:老大,我服了。


    白少雲見她又哭,心中暗道:“這就是女人麽,女人都是這麽愛哭的麽?”


    白少雲悟了,他就在此刻突然的悟道了,他沒有錯。女人,確實是天生愛哭,哭,就是她們的特權,哭也是她們的武器,尤其是用來對付男人,那更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


    可惜,他領悟的還很淺,女人無敵於天下的絕世神功可不止這一招啊!第一招:哭!一哭天地變色。第二招:鬧!一鬧地動山搖。第三招:上吊!一吊鬼哭狼嚎,日月無光。。。。。。


    咳咳。。。。。。扯有點遠了,悲催流淚中,


    話說,這慕柔一哭又是好一會兒,半晌後才似乎是決定了什麽似的道:“好吧,那我也不瞞你。。。。。。”


    白少雲疑惑:“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慕柔這才娓娓道來:“你父親和我同是北原城人,我倆從小就是指腹為婚,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父親自小天資過人,生的英俊瀟灑,我自是喜歡不已,直到後來,來到了這北原學院中,你父親遇見了你母親。。。。。。”


    “後來,就有了你,心高氣傲的我表麵上無動於衷,可內心裏卻是。。。。。。,再後來,你們家就出了那樣的慘劇。此後,我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我情願獨身終老,也絕不願意讓別的男人。。。。。。”


    “你可以把我當成是有一個無所謂的路人,可自我看見你的那一刻起,已經把你當做了我的親身兒子。。。。。。如今,我怎能眼看著你出去受苦、送死而無動於衷呢。”說完這些,慕柔又哭。


    又是一個癡情的女人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女人愛哭是沒錯,可女人也是最富有情感的,一旦她們敞開了胸懷,完全的接納了一個男人,那自此終身,便是魂牽夢縈,始終不能忘懷。當然,也有薄情的女人,也有惡毒的女人。有道是,‘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形容的也正是女人。


    看來,女人有兩麵,正的一麵,淒美善良,刀子嘴豆腐心,是天使,如慕柔。反的一麵,嘴毒心毒,嘴上甜言蜜語魅惑眾生,可下一刻,就會讓你撕心裂肺,嚐盡苦痛,這是惡魔,如。。。。。。如誰?不敢說。


    咳咳咳,又扯遠了,淚流中。


    話說白少雲卻是聽得癡了,他雖不懂什麽情啊愛啊,可他卻能完全的感受到慕柔對自己父親的癡情如海,不知該說些什麽,自覺心中酸楚,難受至極。


    原來,父母親也曾來過這學院。。。。。。


    看著慕柔的目光變了又變,眼中帶著些許的親情。尤其是那一句:“你可以把我當成是有一個無所謂的路人,可自我看見你的那一刻起,已經把你當做了我的親身兒子。兒子?母親?他可以做自己的母親嗎?白少雲叢然心中極度渴望母親的親情,可是,血海深仇未報,如何能認她人做母親?即使是慕柔,也不行!


    看著白少雲眼中的柔和,慕柔輕輕的擁抱,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子式的擁抱。


    白少雲恍然,這懷抱自己渴望了多少年,這懷抱夢中出現了多少次?恍惚間,他覺得這就是自己的母親,是母親回來了,是母親在輕輕的擁抱著他。


    伏在慕柔肩頭,眼神迷蒙,喃喃囈語一聲:“媽媽~~~。”


    慕柔柔和的雙臂和身子猛然巨震,媽媽這兩個字如同是晴天霹靂般的擊中天靈,又如同是春暖花開般的在心底瞬間開放。她沒想到,白少雲口中的媽媽兩字有如此大的力量,能讓她聽到了世間最美好的聲音。


    放聲大哭,嚎啕大哭,一發而不可收拾,哭出了這些年的委屈,哭出了這些年的悲痛,哭出了這些年的思念。


    外屋打坐的胡陪劉阿鬥毛骨悚然,怎麽了?老大把那母老虎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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