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流雲殺了一條血路出來,再調轉馬頭,第二次衝鋒開始。


    阿古朗火道:“合擊,攔住他。”


    突厥兵反應過來,立刻舉起長矛準備將南宮流雲刺到馬下。


    快到近前時,南宮流雲舍棄黑馬,縱身一躍,就殺到了陣中。


    刀光閃現間,就有一個突厥兵倒下,在他們合圍上來之前,南宮流雲跳出包圍圈,踹下去一個士兵,將他馬搶走,然後又是衝鋒揮刀。


    手起刀落,又是一條血道。


    猙獰的鬼麵具上沾了血,南宮流雲歪頭斜看他們,更像地獄修羅。


    突厥兵被殺的膽寒,腳步不自覺的後退。


    阿古朗火道:“怕什麽,殺死他!少裝神弄鬼!讓本將軍會會你!”


    說完,他自己先衝了上去,長戟高高的舉起,準備將他一槍挑下馬去。


    南宮流雲夾緊馬腹,耍著刀花直麵阿古朗火的長戟。


    長戟一側是月牙形利刃,若被擊中肩膀,則能給生生削斷筋骨。


    待阿古朗火離近,南宮流雲突然從身後掏出寒月連弩。


    十二支短箭齊發,阿古朗火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躲不過去。


    阿古朗火沒想到他玩陰的,當即不設防的被射成了篩子。


    突厥兵見主將已死,紛紛棄甲而逃。


    南宮流雲沒有追擊,而是奔向了父親那裏,他急跳下馬來,“父親。”


    南宮羅開忙接住他,“你,你是雲兒?”


    南宮流雲想摘掉麵具,又唯恐被人發現,隻能頷首,“是我,爹,我來救您。”


    “你怎麽會來?我不是傳書給陛下……”


    “爹,先離開這裏再說。”


    救父親脫困後,南宮流雲又帶著騎兵摸到了突厥的一個軍事大營。


    營地內,士兵正在和沙拉裏可汗匯報戰況。


    南宮流雲帶著人悄悄摸到了營帳外麵,他手中還拿著一根火折子。


    “動嗎?”一個手下問道。


    南宮流雲道:“分散。”


    他們各自找了一個營帳,算算時間差不多,南宮流雲吹亮了火折子,接著往營帳上一拋,那火勢迅猛竄起。


    與此同時,十幾個營帳幾乎同時失火。


    突厥兵立刻救火,混亂中,南宮流雲拿著他們的彎刀,見到異類就殺。


    小一刻不到,沙拉裏可汗的軍營就被殺光燒光,而他本人也遇到了險境。


    “你是何人?”看著走進來的詭異少年,沙拉裏可汗驚恐道:“來人,來人!”


    “別急,一會兒就送你下去見他們。”南宮流雲將流血的刀尖插在地上,摘掉了麵具,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就是他們的可汗?叫什麽?”


    幸好沙拉裏可汗能聽懂漢話,他哆嗦道:“你是什麽人?來這裏想做什麽?”


    南宮流雲拿刀刃拍他的臉,“你這麽蠢,是怎麽想到圍困定北侯的?”


    聽到定北侯,沙拉裏可汗臉上一驚,接著鄙夷道:“定北侯也不過如此,我略施小計,他就乖乖鑽到羊圈裏去了,哈哈哈……”


    他還沒笑完,南宮流雲就拿刀尖指住了他的脖子,“誰教你的?我隻問一遍。”


    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沙拉裏可汗,他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我不會說的。”


    “我會找出來。”說完,南宮流雲將其一刀封喉。


    血順著傷口濺到了臉上,他掏出帕子擦拭,然後將其丟棄在這裏。


    “都辦好了,走嗎少將軍?”


    南宮流雲突然踩到了一隻手,那手上還沾著血,肉乎乎的。


    “將這裏燒掉。”


    騎兵心下一震,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新任命的少將軍會如此心狠手辣。


    看著快燒成廢土的營地,南宮流雲忽然覺得眼前一片猩紅,他閉上眼睛,重新睜開時,又恢複了清明。


    將麵具戴上的瞬間,翻身上馬,“駕!”


    其他騎兵趕忙跟上去。


    “將軍,世子回來了。”羅武開心道。


    這時,張喜鳴終於趕到了軍營,“大人,大人,你們騎的也太快了吧……”他喘口氣,繼續道:“大人,你身上都是血,受傷了嗎?”


    聞言,南宮流雲將麵具扔給他,張喜鳴堪堪接住,“大人,要請大夫嗎?”


    看著這個憨憨的金甲衛,一旁的軍師抿唇輕笑。


    他轉而看向軍師,“怎麽了?”


    軍師搖頭,“無事,你家大人沒受傷,那是別人的血。”


    “噢噢。”張喜鳴又看向南宮流雲,“大人,咱們回去嗎?”


    軍師攔道:“你家大人一路勞累,待我等為他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待遇這麽好?”張喜鳴雙眼閃光,“我還以為軍營裏都是嚴肅之輩呢。”


    “怎麽?你去過軍營?”軍師好奇道。


    張喜鳴羞愧低頭,“待,待過一段時間。”


    見他如此反應,軍師微微轉動眼眸,略幹裂的紅唇動了動,“那看來小兄弟有點本事傍身。對啦,你怎麽摸到這裏的?”


    自出了北城門後,張喜鳴就與南宮流雲等人拉開了一段較遠的距離。


    他憑借地勢和山坡走向,算出駐紮之地,於是就驅馬趕來,恰好碰上回來的南宮流雲。


    “我家大人告訴我的。”說著,張喜鳴就去貼南宮流雲,“大人,我幫你拿。”


    看著殷勤的張喜鳴,軍師憨憨大笑,“世子,你去了哪裏?”


    南宮流雲看向他身後的父親,喊道:“爹,你怎麽出來了?”


    扶著將軍的羅武道:“將軍不放心你。”


    南宮羅開道:“雲兒,過來。”


    南宮流雲丟下韁繩,徑自走了過去。


    南宮羅開伸手去摸他的頭,“誰讓你來的?你母親知道嗎?”


    說到這裏,南宮流雲嘿嘿一笑,討好道:“母親不知,陛下派我來的。爹,我已將陷害你的可汗手刃,連帶他的軍營都被燒成了灰。”


    “你說什麽?你剛剛去摸了敵軍大營?”南宮羅開猛然抓向兒子的肩,接著用勁,“你怎麽知道?你如何清楚這裏的分布?”


    南宮流雲道:“在路上分析的。”


    “怎麽分析?”南宮羅開急問道。


    “報——”一個斥候突然來報。


    南宮羅開忙看向他,斥候道:“將軍,阿古朗火殘餘軍隊正在集結,他們可能要……要攻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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