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女兒互視一眼，接著便對二牛道：“二牛，還要多謝你，你怎麽會來這裏？”
二牛眼神微一躲閃，“小的正在後院喂馬，突然看到濃煙，就趕過來看看，沒想到…沒想到老爺書房起了火，我想也沒想就跑進去了。”
他憨憨的摸向後腦勺：“幸好老爺和小姐都沒事。”
蘇落凝對他感謝道：“謝謝你二牛，要不是你，我和爹可能就葬身火海了。”
“我覺得就是沒有小的，老爺和小姐也是能逃出來的，小姐您力氣真大。”
“啊？”
“小的見窗戶破了一個大洞。”
蘇落凝心下一驚，沒想到他觀察力如此驚人，麵上笑著推卻道：“不是我砸的，是我爹。”
“那老爺好力氣。”
被誇的蘇寧玉不笑反而嗔怒道：“你怎麽寧肯相信是凝兒砸的，也不相信我呢？”
二牛邊摸後腦勺，邊解釋道：“不怕老爺生氣，老爺是文臣，小的覺得老爺可能沒力氣……”
“哈哈哈，這你可就錯了，我們文臣也是要學君子六藝的。”
“是小人膚淺了，請老爺責罰小的。”
“你救人有功，不罰當賞。”蘇寧玉想了想，道：“不如跟在我身邊當個護衛？”
二牛趕忙跪了下去，“謝老爺抬愛，但小的還是喜歡喂馬。”
有官不升，此人倒是沉得住氣。
蘇落凝在一旁暗暗思忖著。
蘇寧玉拿餘光瞥了女兒一眼，然後道：“那我不能奪人所愛，既然喜歡喂馬，那便讓你當個馬頭，你覺得可好？”
“很好，謝老爺。”二牛慌忙又跪了下去道謝。
蘇寧玉瞥向一旁的戚貴，“你想要什麽賞？”
戚貴趕忙低頭，“小的不敢要賞，小的什麽忙也沒幫上。”
“你是小姐院裏的護衛？”
“是的老爺。”
蘇寧玉神色凝重道：“保護好小姐。”
保護小姐本就是護衛職責，戚貴雖然疑惑這話的意思，卻還是恭敬回道：“是。”
後半夜，馬廄旁的一間小屋子裏。
二牛剛合上眼睛，左側的窗戶就動了動。
他知道有人來了，下一瞬，他就睜開眼睛，披著外衫走到了窗戶後麵。
月光下，兩道人影在樹影中間交疊。
“怎麽回事？”他來是質問書房失火的事。
“此事蹊蹺。”二牛轉了一下眼睛，“那禦醫可查出夫人的傷勢？”
“蘇寧玉送別他時我聽到說隻是普通的頭疼症。”
二牛聽後卻不認同，他生性多疑，凡事都愛往多處想。
“我覺得不對，小姐那麽大張旗鼓的請禦醫，肯定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他招招手，那人離他近了些，“若蘇寧玉知道了真相，此人不能留。”
那人震驚一瞬：“你想如何？”
“你去請示，是否將傀儡殺掉。”
一陣風從雲邊飄過，原本在蘇府的那人此刻已在了虞府密室中。
“你說什麽？蘇寧玉已有所察覺？”虞四海有些吃驚道，距離真的蘇小姐回府不過才三四晚的時間，他是怎麽知道的？
那人貼近道：“大護法是這麽說的，他提議主上舍棄傀儡，不然可能會功虧一簣。”
燭火映在他的麵具上，昏昏暗暗，浮浮沉沉。
在燭火跳動第十四下的時候，虞四海道：“既然做不成傀儡，那便殺掉。”臨走之前又補充道：“一個不留。”
他做的事情隱秘，絕不能出任何紕漏。
提醒父親後，蘇落凝還是覺得不安，她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如何才能救蘇府？
她輾轉了一夜未睡，等到了第二天上午，她才被屋外的鳥鳴聲吵醒。
“別叫了。”蘇落凝煩躁的揉揉頭發。
“小姐你醒了。”候在簾子後的海棠將簾子撩開，“小姐，奴婢服侍您洗漱。”
由於沒有睡好，窗外的陽光格外刺眼。
蘇落凝抬手遮了遮，腳步不自覺的停在了種蘭花的地方。
【蘭花……】
正想事情時，三嫿回來了：“小姐。”
聽到三嫿的聲音，蘇落凝突然想到以前讓她調查蘭花驟然間變成灰燼的事：“三嫿，那件事查的怎麽樣了？”
“小姐是說哪件？”
蘇落凝恐怕露餡，於是精明的問道：“最近的一件。”
“哦，小姐讓我查的那個人已經查到了，他是國子監的學生，今十七歲，尚未婚配，家住東街擰巴胡同第五戶，家裏有個年邁的……”
聽到這麽詳細的地址，蘇落凝打斷道：“他叫什麽？”
三嫿頓了一下，道：“畢方，楊畢方。”
“楊畢方？”蘇落凝轉動鳳眸，“走，我們過去看看。”
“小姐，他住在東街，東街那邊都是……”
蘇落凝疑惑的看向她，三嫿猶豫一下，道：“那邊都是窮苦老百姓，可能會遇到乞丐什麽的，小姐您……不怕？”
“如此確實棘手。”不過為了弄清楚假蘇落凝的目的，蘇落凝眼神堅定道：“那我們換身形頭再去。”
未時三刻，兩個打扮樸素的男子出現在了一棵棗樹下。
棗樹上還掛著綠葉，但卻不見紅彤彤的棗子，想來已被人悉數摘下。
聽到叩門聲，一位老婆婆拿走腿上的簸箕，朝外走去，“是誰啊？”
蘇落凝和三嫿雖然聽到了她的問話，卻都閉口不言。
二牛眼神微一躲閃，“小的正在後院喂馬，突然看到濃煙，就趕過來看看，沒想到…沒想到老爺書房起了火，我想也沒想就跑進去了。”
他憨憨的摸向後腦勺：“幸好老爺和小姐都沒事。”
蘇落凝對他感謝道：“謝謝你二牛，要不是你，我和爹可能就葬身火海了。”
“我覺得就是沒有小的，老爺和小姐也是能逃出來的，小姐您力氣真大。”
“啊？”
“小的見窗戶破了一個大洞。”
蘇落凝心下一驚，沒想到他觀察力如此驚人，麵上笑著推卻道：“不是我砸的，是我爹。”
“那老爺好力氣。”
被誇的蘇寧玉不笑反而嗔怒道：“你怎麽寧肯相信是凝兒砸的，也不相信我呢？”
二牛邊摸後腦勺，邊解釋道：“不怕老爺生氣，老爺是文臣，小的覺得老爺可能沒力氣……”
“哈哈哈，這你可就錯了，我們文臣也是要學君子六藝的。”
“是小人膚淺了，請老爺責罰小的。”
“你救人有功，不罰當賞。”蘇寧玉想了想，道：“不如跟在我身邊當個護衛？”
二牛趕忙跪了下去，“謝老爺抬愛，但小的還是喜歡喂馬。”
有官不升，此人倒是沉得住氣。
蘇落凝在一旁暗暗思忖著。
蘇寧玉拿餘光瞥了女兒一眼，然後道：“那我不能奪人所愛，既然喜歡喂馬，那便讓你當個馬頭，你覺得可好？”
“很好，謝老爺。”二牛慌忙又跪了下去道謝。
蘇寧玉瞥向一旁的戚貴，“你想要什麽賞？”
戚貴趕忙低頭，“小的不敢要賞，小的什麽忙也沒幫上。”
“你是小姐院裏的護衛？”
“是的老爺。”
蘇寧玉神色凝重道：“保護好小姐。”
保護小姐本就是護衛職責，戚貴雖然疑惑這話的意思，卻還是恭敬回道：“是。”
後半夜，馬廄旁的一間小屋子裏。
二牛剛合上眼睛，左側的窗戶就動了動。
他知道有人來了，下一瞬，他就睜開眼睛，披著外衫走到了窗戶後麵。
月光下，兩道人影在樹影中間交疊。
“怎麽回事？”他來是質問書房失火的事。
“此事蹊蹺。”二牛轉了一下眼睛，“那禦醫可查出夫人的傷勢？”
“蘇寧玉送別他時我聽到說隻是普通的頭疼症。”
二牛聽後卻不認同，他生性多疑，凡事都愛往多處想。
“我覺得不對，小姐那麽大張旗鼓的請禦醫，肯定是發現了什麽端倪。”
他招招手，那人離他近了些，“若蘇寧玉知道了真相，此人不能留。”
那人震驚一瞬：“你想如何？”
“你去請示，是否將傀儡殺掉。”
一陣風從雲邊飄過，原本在蘇府的那人此刻已在了虞府密室中。
“你說什麽？蘇寧玉已有所察覺？”虞四海有些吃驚道，距離真的蘇小姐回府不過才三四晚的時間，他是怎麽知道的？
那人貼近道：“大護法是這麽說的，他提議主上舍棄傀儡，不然可能會功虧一簣。”
燭火映在他的麵具上，昏昏暗暗，浮浮沉沉。
在燭火跳動第十四下的時候，虞四海道：“既然做不成傀儡，那便殺掉。”臨走之前又補充道：“一個不留。”
他做的事情隱秘，絕不能出任何紕漏。
提醒父親後，蘇落凝還是覺得不安，她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如何才能救蘇府？
她輾轉了一夜未睡，等到了第二天上午，她才被屋外的鳥鳴聲吵醒。
“別叫了。”蘇落凝煩躁的揉揉頭發。
“小姐你醒了。”候在簾子後的海棠將簾子撩開，“小姐，奴婢服侍您洗漱。”
由於沒有睡好，窗外的陽光格外刺眼。
蘇落凝抬手遮了遮，腳步不自覺的停在了種蘭花的地方。
【蘭花……】
正想事情時，三嫿回來了：“小姐。”
聽到三嫿的聲音，蘇落凝突然想到以前讓她調查蘭花驟然間變成灰燼的事：“三嫿，那件事查的怎麽樣了？”
“小姐是說哪件？”
蘇落凝恐怕露餡，於是精明的問道：“最近的一件。”
“哦，小姐讓我查的那個人已經查到了，他是國子監的學生，今十七歲，尚未婚配，家住東街擰巴胡同第五戶，家裏有個年邁的……”
聽到這麽詳細的地址，蘇落凝打斷道：“他叫什麽？”
三嫿頓了一下，道：“畢方，楊畢方。”
“楊畢方？”蘇落凝轉動鳳眸，“走，我們過去看看。”
“小姐，他住在東街，東街那邊都是……”
蘇落凝疑惑的看向她，三嫿猶豫一下，道：“那邊都是窮苦老百姓，可能會遇到乞丐什麽的，小姐您……不怕？”
“如此確實棘手。”不過為了弄清楚假蘇落凝的目的，蘇落凝眼神堅定道：“那我們換身形頭再去。”
未時三刻，兩個打扮樸素的男子出現在了一棵棗樹下。
棗樹上還掛著綠葉，但卻不見紅彤彤的棗子，想來已被人悉數摘下。
聽到叩門聲，一位老婆婆拿走腿上的簸箕，朝外走去，“是誰啊？”
蘇落凝和三嫿雖然聽到了她的問話，卻都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