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今天為什麽喜鵲一大早就在屋頂上叫,原來是程兄要來。程兄,好久不見,真是讓我思念得緊呐。”羅軍突然哈哈大笑著打起了招呼。


    “潘某見過程少爺。”潘國梁亦是笑著道。


    程子淵對潘國梁點了點頭,然後對著羅軍道:“羅兄,你可別這麽說。不然顯得我們好像很熟似的。”


    羅軍詫異道:“程兄何出此言?咱們就像兄弟一樣,哪能不熟呢。”


    程子淵“嘁”了一聲,道:“兄弟?那你還故意請個狗奴才來羞辱我?”


    羅軍聞言,臉色立即變冷,對賬房喝道:“剛才到底怎麽回事?”


    賬房早被二人的對話嚇得麵無人色,此刻被問起,當即戰戰兢兢地回道:“少東家,剛剛都是誤會,是誤會啊。”


    羅軍一聽,心知必定是賬房得罪了程子淵,便道:“行了,你立刻給我滾,明天不要再來做事了。”


    “少東家,誤會啊。不不不,是我瞎了狗眼,是我狗眼看人低。”賬房驚慌地道,“您念在小的是初犯,饒了我這一次吧。程公子,剛剛是小的豬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小的一般見識,我給你跪下了。”


    羅軍見賬房露出這樣一副孬種樣,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心情立即變得更壞,他對潘國梁使個眼色,示意將賬房丟出去。潘國梁會意,立即提著賬房的衣領後麵,將他往門外拉。


    被丟出門外的賬房還欲向潘國梁求情,潘國梁卻大聲道:“滾,要是再不識相,我就把你抓進大牢,將你貶為奴隸。”


    說完,潘國梁返身快步走到程子淵身邊,問道:“程少爺,這樣你還滿意吧?”


    “二位果然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就不要再為一個小人鬧心了。”程子淵滿意地道,“羅兄,我看你麵色不大好,是不是有什麽煩惱?不如說與小弟聽,能幫忙的,我決不推辭。”


    “啊,沒事,沒事。”羅軍故作爽朗地道,“大概是昨晚沒睡好。這位姑娘就是程兄的夫人吧,果然是天姿國色,程兄真是豔福不淺。”


    “好說好說,”程子淵樂嗬嗬地道,“既然羅兄沒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與羅兄一起暢飲三百杯。”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不要推說酒量不好。”羅軍笑道。


    程子淵頓時哈哈大笑,然後便攜王驪華走出了金鋪,當然,小三所謂的鎮店之寶也一並帶走。


    等程子淵走後,潘國梁小聲地對羅軍道:“羅少爺,我聽說廟壩村柳精殺人案能破,跟程少爺有很大的關係。你看我們是不是……”


    “算了,先看看情況再說吧。”羅軍疲憊地道。


    且說程子淵走出金鋪,當即看到剛剛還很囂張的賬房此時就像一隻狗一樣地趴在路邊,不無高興地罵了聲:“白癡。”


    賬房一聽,頹廢的雙眼中頓時射出兩道仇恨的光芒,就像是毒蛇盯著獵物一樣看著程子淵。可惜程子淵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壓根兒就沒再看他。


    經過這件事,王驪華已經沒有了逛街的興致,便央求程子淵送她回去。程子淵也感覺沒帶“管家”來福,是不太方便,便欣然同意。不過二人沒走多遠,身後突然傳來潘國梁的聲音。


    “程少爺,請留步。”


    程子淵轉身看是潘國梁,便道:“潘捕頭找我有事?”


    潘國梁麵有難色地道:“實不相瞞,潘某想請程少爺幫個忙。”


    程子淵便道:“潘捕頭有事盡管說便是。”


    潘國梁高興地道:“多謝程少爺,程少爺去寒舍一看便知。”


    程子淵轉頭看向王驪華,王驪華乖順地點點頭。於是程子淵便道:“好,潘捕頭請。”


    程子淵二人隨著潘國梁來到潘府,潘國梁這次並沒有在院中涼亭招呼二人,而是將他們直接帶到了他女兒潘小燕的房間。房間內,潘國梁的老婆潘大嫂正坐在潘小燕的床前愁眉不展。她見到幾人前來,便趕緊起身迎接。


    “程少爺,這是潘某賤內。”潘國梁給幾人介紹道,“老婆,這兩位是程少爺和程夫人,是我請來給咱們女兒治病的。”


    “多謝程少爺,程夫人。”潘大嫂興致不高地問候道。


    “哪裏哪裏,潘大嫂不必客氣,潘捕頭是我的朋友,有事我自然不會不管。”程子淵道,“不知道你們女兒生了什麽病?”


    “還是由我來說吧。”潘國梁接過話道。


    原來,自昨天程子淵和蔣海君拜訪潘府之後沒多久,潘小燕就無緣無故地陷入了昏迷。潘國梁夫婦請了幾個郎中,都檢查不出什麽毛病。隻有閻王敵曾祿高斷定潘小燕是中了邪。不過,曾祿高隻是醫生,對中邪的病例也無可奈何。


    今天潘國梁見到程子淵,頓時想起他是滅掉柳樹精的大英雄,便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請他來看一看。


    程子淵弄清了事情原委,便來到潘小燕的床頭,仔細打量潘小燕的情形。


    隻見潘小燕麵色安詳,呼吸順暢,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不過,她的睡眠跟與世隔絕差不多。無論程子淵等人說話怎麽大聲,她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簡而言之,潘小燕進入了深度昏迷的狀態。


    程子淵抓住潘小燕的手腕,真氣外放,潛入潘小燕體內查看情況。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程子淵眉頭一跳,然後放下手對潘國梁道:“潘捕頭,我把你當朋友。你卻好像有事情瞞著我啊?”


    “程少爺何出此言?”潘國梁驚道。


    程子淵哼了一聲道:“丫環小紅的鬼魂來過了。”


    潘國梁聞言,頓時大驚失色。他如驚弓之鳥般,環顧了四周一遍,不過除了程子淵嘴角的嘲諷之外,什麽異象都沒有看到。感覺有些失態的潘國梁對著程子淵拱手道:“程少爺,請借一步說話。”


    程子淵欣然應允,隨潘國梁來到了外院涼亭。潘國梁看了看程子淵身邊的王驪華,欲言又止。程子淵卻道:“有事就說,沒事我和我娘子可就回去了。”


    潘國梁見狀,知道不可能支開王驪華了。他狠了狠心,道:“還請程少爺原諒,上次潘某因為受人之托,不得已之下才對你說了謊。”


    “沒關係,我隻想知道真相。”程子淵道。


    “多謝程少爺寬宏大量,”潘國梁趕緊道,“事情是這樣的。”


    上次潘國梁告訴程子淵和蔣海君,羅府大小姐羅燕燕帶丫環小紅去大興寺為生病的妹妹羅蓉蓉祈福,回程時遇到劫匪導致小紅死於非命。其實事實與這個描述大相徑庭。小紅也不是死在荒郊野外,更不是死於匪徒之手。


    “據說,”潘國梁神秘地道,“小紅是和羅府的奴才通奸,後來因為肚子大了被發現,然後被羅府灌下打胎藥,並揚言要將小紅從奴仆降為奴隸。後來,小紅在絕望之下,便上吊自盡了。”


    “原來是這樣。”程子淵感歎道,“那與小紅通奸的奴才呢?”


    “這個潘某就不知道了。好像正是因為小紅自始至終都沒有交待,所以才下場那麽悲慘的。”潘國梁道,“講義氣的女人可不多見啊。”


    程子淵讚同地點了點頭,隨即看到王驪華不滿地盯著他,於是趕緊道:“那潘捕頭今天跟羅軍在一起,也不是偶然嘍?”


    “沒錯,”潘國梁道,“羅府這幾日很不寧靜,像是在鬧鬼。”


    “這麽說來,果然是小紅的鬼魂作祟。”程子淵總結道,“小紅因為與奴才通奸被羅府逼死,心有不甘的她在柳樹下化為惡鬼。雖然後來被蔣海君燒了屍首,但是鬼魂卻依然存在。而且已經回來找相關的人報仇了。”


    “可是我的女兒是無辜的。”潘國梁道。


    “父債子償的道理潘捕頭都不懂嗎?”


    潘國梁神色一窒。對於這件事,他當然是收過羅府好處的,因此被小紅忌恨也是理所當然。他歎口氣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還請程少爺救救我的女兒。潘某感激不盡。”


    “潘捕頭言重了。”程子淵道,“說起來這事也有我的責任。如果不是我和蔣海君毀了小紅的葬身之所,說不定她的鬼魂還不能出來害人。我這就替你女兒治療。”


    程子淵再次來到潘小燕床邊,他抓著潘小燕的手腕,將帶有舍粒佛性的真氣一絲絲渡了過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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