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軀再一次被貼上,背上兩團軟肉,隻是胡亂的擠壓著她,她覺得心都要從嗓子口跳出來。


    “唐春生,春生!”薑入微沒有辦法,隻能猛得翻了個身,緊緊捉住那個人,固定住她。


    “薑入微,入微!”唐春生的聲音有些懶意,雙手在她的身上隨意地抹著、逗著,拂在她耳邊的氣息像剛才指尖觸碰到的地方,又濕又熱。


    薑入微無法控製地又想到了剛才的旖旎,臉上溫度再一次攀上高峰,真是幾欲羞死在這張床上。


    “你這個妖精……”薑入微深深的嘆息。她有種被顛倒了的錯覺,明明是自己……卻仿佛角色倒轉……


    “都說了人家不是妖精……”唐春生小聲嘀咕著,把頭又埋在她頸邊來回碾著。


    “求求你,別動了。”薑入微騰出一隻手來,從床頭摸到自己的衣裳,拚命往自己頭上套,結果領口有點大,彈性還太好,兩個腦袋全從裏麵鑽出來。


    唐春生與她眼對眼,鼻對鼻,小聲問道:“你不喜歡這樣?”


    薑入微不敢與她直視,隻喘著氣把她往外推,然後趕緊穿上衣裳。她現在臉上發燒除了剛才幹的事這會兒很不好意思,還有就是,她這才想起來,這不是在唐春生的家裏,不是任由她們胡來的地方。這是在她大伯家,是在她奶奶的床上。一想到這,她腦子一陣一陣的嗡嗡作響。


    唐春生便沒動了。


    薑入微穿好了衣裳,仿佛找到了一點安全感,不由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才察覺到唐春生的異樣。


    想到她剛才問的那個問題,薑入微稍稍平穩的心再次急促地跳了跳,然後才側過身去,摸索到她敞開的襯衫,替她一顆一顆地把扣子扣回去。


    每扣一個扣子,手便碰到裏麵溫熱的肌膚,薑入微垂著頭,屏著呼吸,異常專注。


    幫她把衣服穿好,薑入微的手猶豫著向下探了探,被她拉低的褲腰,卡在比較低的地方,她便又幫著拉上來,指尖循著禮,不敢再有分毫的冒進。


    唐春生一動不動地任她整理著,然後翻了個身,以背示她。


    薑入微在黑暗中瞪著眼,看著那個背影好一會兒,這才靠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了她,又在她耳邊道:“沒有……不喜歡。”


    唐春生身軀一震,偏過頭來,想來親她,卻又被薑入微死死按住,不讓她轉頭。


    “你在害羞啊!”唐春生突然笑了。


    薑入微惱得在她肩上咬了一口:“睡覺。”


    唐春生翻回身來,和薑入微緊緊抱在一起:“我好喜歡你啊。”


    薑入微胸中滾燙,低低“嗯”了一聲。


    “不想上學。”唐春生低下聲去,“一直這樣抱著多好。”


    薑入微也笑了:“會餓死的。”


    “死也要死在一起。”唐春生的聲音有些含糊了。


    薑入微沒再回答,她閉上了眼,漸漸放鬆下去……


    長期早起形成的規律,生物鍾總是很準的。


    薑入微和唐春生,幾乎是在同時醒過來。


    兩個人醒時並不是入睡前那個緊緊擁抱的姿勢,手卻是搭在一起的。


    “早啊。”唐春生奉送一個大大的笑臉,膚色帶著紅暈,薑入微竟覺得她的眼角都還含著春意。


    薑入微的臉也立刻紅了,她把臉埋在枕頭裏,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模糊不清:“早……”


    唐春生把手伸出被子,又被冷得收了回來,去握住薑入微的,“好冷啊,不想起床。”


    薑入微扭過頭來看她:“今天不要上早自習,你可以再睡會兒。”


    唐春生卻是精神大好的樣子,隻更湊近了看她。


    薑入微立時有點慌。她不知道她的頭髮亂不亂,眼角看起來清不清爽,臉色會不會太難看,於是幹脆從床上爬起來:“奶奶肯定起床了。”


    唐春生又把她撲回床裏:“生日快樂。”


    薑入微怔了怔,然後摸了摸她的臉,笑著說:“謝謝。”


    她想到昨晚,她的生日前夜,卻一時不清楚誰是誰的禮物,隻清楚這肯定是她過的最特別的一個生日。


    唐春生在枕頭下摸索了一陣,把手在薑入微眼前晃了晃:“生日禮物。”


    薑入微接過那串亮晶晶的東西,發現是一條項鍊,下麵垂著一個吊墜,她卻一時半會沒分辨出來是什麽。


    “本來應該淩晨送給你的。”唐春生對著手指,“可是昨晚有點累……”


    薑入微臉又熱了,忙把項鍊收緊:“隻要是今天就可以了。”


    唐春生抬起眼,緊盯著她:“喜歡嗎?”


    薑入微隻得繼續去看,終於知道那是什麽。她有些愣愣的,覺得這個應該不是隨便可以買到的。


    “我有個客戶是開珠寶公司的,我特意請他找人設計的,好看嗎?”唐春生忙問。


    薑入微不由有些好笑,感覺這是言情小說的橋段了。說那樣話的唐春生,很有些霸總的意思。


    吊墜是一條絲帶的模樣。這個款式做得不好,容易像那種受獎勵時胸前佩戴的大紅花的彩帶,但這個卻很妙,薄薄的純金,像那些片金箔一樣,邊角卻打磨得很有質感,線條也做得頗有些臨風欲飛的動感。她拿在手裏摩挲了片刻,突然有個衝動。


    唐春生見她突然就披衣下床,便手忙腳亂地穿了衣服跟過去。


    找出昨晚畫眼鏡時用過的紙筆,薑入微把項鍊擺在一旁,仔細的臨摹起來。


    薑入微從來沒有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又去畫畫,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她希望能成的。她一邊畫著,一邊想,飛天是繞不開的一段緣,到底是把她們牽在了一起。


    等項鍊畫成,她突然很想笑。能畫筆成真的自己,比唐春生應該更有霸道總裁的底氣。


    “真好看。”唐春生拿過畫紙上的那條,愛不釋手,仿佛初見。


    薑入微把另一條往唐春生的脖子上戴,誰知道唐春生閃開,要與她交換。


    “一樣的。”薑入微忍不住強調。


    “不一樣。”唐春生笑咪咪的,與她互戴上項鍊,然後抱著她的腰,來吻她。


    房裏沒有開燈,斜上方的小窗透進些晨光,映得唐春生的臉,柔美異常。


    薑入微忍不住也抱住了她,與她輕輕碰唇。


    兩個人纏綿了會兒,薑入微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後遺症,不由放下心來,和唐春生手拉手出了房門。薑奶奶正在掃地,見到她們倒有點意外:“怎麽不多睡會兒?”


    “習慣這個時間起床了。”薑入微走到屋外看了看,起了霧,外麵一片安靜。


    “今天肯定又是個大晴天。”奶奶笑道,“昨晚睡得香嗎,今天被子要不要再曬一下。”


    薑入微差點絆到門檻摔一跤,有些狼狽地撇開頭:“不用不用,睡得很好。”


    “那我去給你們下長壽麵吃。”奶奶笑著放下掃帚,又趕了她倆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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