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二十九年六月,山南西道通州附近的山穀裏,有兩道身影正在密林裏以一種極為誇張的速度狂奔著,在這樣的密林當中,並不好行走,可那二人竟然健步如飛,速度之快,可以說,當他們踩過一堆林子裏的落葉時,等他們跑過之後,才會帶起一陣風將落葉吹走。


    這樣的速度,在修真者當中並不少見,不少修真者都可以做到這樣的速度,但若是尋常的武林人士能達到這一步,那便很驚人了。


    在他們後麵不遠處,緊緊的跟著一隊衣著統一的人馬,一邊叫喊著“別跑”,一邊使勁的追趕著這二人,雖然他們速度也是極快,但由於和前方二人有著一定的距離,所以始終落後於他們,並追趕不上。


    時不時的,那二人身邊的樹木枝幹便會想要抓住二人,可紛紛被那二人避開,而地上的樹叢也都想要纏住二人,可那二人由於開始就吃過這苦頭,因此當看到樹叢時徑直從上方一躍而過,使得樹叢根本拿二人無法。


    那隊人當中的領頭的,帶著這隊人已經追趕了前方二人有數裏的距離了,之前使用的一些木係術法都困不住前方二人,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估計著自己的體力,身旁這些師弟可比他差了不少,若是再追下去,恐怕遲早得讓前方二人走脫,到時候自己怎麽向宮內交待?要動用一張符篆嗎?他在心中掙紮著,像他這樣剛剛進階上仙級初階的弟子,由於負責勢力範圍內的巡邏小隊,所以當穩固了浮動的元氣之後,門內通常會發放一些有用的符篆給他們這些低階的弟子,雖然在中高階弟子眼裏符篆這一類東西並入不得法眼,因為常見的符篆都並不高級,像葉傾城手中那玄天雷符就是極罕見的,但是對他們這些低階弟子來說符篆可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隻可惜一年隻能靠自己的表現才能從宮內領取自己需要的符篆。


    現在帶隊追人的這名上仙級初階的弟子,所帶的都是剛剛入門的新人修士,雖然都是修士,可大部分人若是論腳力,可真的比不上江湖上一流的武林人士。因為他負責這巡邏隊的緣故,因此他所要的符篆便是一張疾風符,能在一定時間內得到風之元氣的助力,使得施術者疾步如風的符篆,這張符篆若是麵對天仙級以上修真,可能用處並不大,但在同級的修真當中,生死關頭若是使用,一般都能跑脫,雖然符篆當中有不少效果都比疾風符要好,但他這樣的弟子,已經二十餘歲卻剛剛才跨入上仙級,是得不到太大重用的,因此他一直很珍惜這張疾風符,下次能領取符篆的時候,說不定得是明年去了。


    但是眼下關頭,若是再不使用,恐怕那二人便能逃脫,到時候不僅自己會受到執法使的懲罰,自己的地位恐怕也會一落千丈。別說是修煉當中的指點和新得,就是一些常見的好處他可都別想了,或許從此便與修真大道無緣。


    一想到這,他便頭冒冷汗,之前的遲疑紛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隻見他左手伸進了衣服的貼身之處,迅速的取出了一張看似複雜的符篆,口中迅速念動口訣,隻見他腳底一下子便忽然起了風似得,下一個瞬間,他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前方二人當中那年輕一個,忽然似有警覺似得猛然回頭,隻見一個身影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結印,年輕人心中暗叫不好,側了側身子想避開結印,他可認得那結印,大多數修真宗門的弟子都會修習的定身印,一旦中了此印便會在一定時間內無法動彈,雖然聽起來似乎很厲害,但是前提是必須得近距離擊中目標,這種結印對付凡人是最適合不過的,他想避開,可那身影比他更快了不少,於是他不可避免的被那身影將結印打出了體內。


    全身的力氣就在那瞬間消失,他淬不及防的癱倒在地,不能動彈。


    另外一名看起來年老的老者,在那名上仙級弟子的感應當中應該是上仙級高階修真,他自認無法越過兩階與之對抗,隻能拖住他。在他放倒那年輕人的同時,他又趕緊的念動口訣,打算施放一個幹擾對方心神的術法。


    然而那老者見年輕人被放倒,也不再繼續跑,竟然猛地回頭,迎向那上仙級弟子,正中了他的術法,就在那名弟子稍稍愣住的同時,隻見那名老者一聲大喝,竟然將那術法震散,讓不遠處趕來的修士弟子們紛紛停住。


    緊跟著,隻見老者雙手結印,口中念動口訣,兩個巨大的身影憑空出現,左右各一拳將那名尚自還在疾風符效果當中的領頭弟子擊飛了去,那名弟子在半空中就噴出了滿口鮮血,落地時快速的空翻了一下,半跪在地,看來無法再做出什麽威脅動作。


    那名老者也不浪費時間,爭取的這一點時間之內他已經將癱倒的年輕男子迅速的背到了背上,準備繼續跑路。


    不過,這世間哪有這麽好的事,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大喝:“不僅偷我宮中藥草,還打傷宮中弟子,區區上仙級修真,也太過放肆了!”


    這一聲大喝,讓得那老頭晃了一晃,看來那大喝當中似乎夾雜著影響心神的術法,這術法的程度與之前那名領頭弟子所施展出來的效果天差地別,那老者壓根就無法反抗,隻能苦苦支撐。


    一名身材纖細的女子從天而降,落在了二人麵前,隻見她根本沒有念動口訣,隻一揮手,二人便瞬間倒地,失去了意識。


    隨後,她督了一眼剛剛停下腳步的眾修士弟子,以及半跪在一旁的那名領頭弟子,皺了皺眉道:“千鬆,怎麽這樣的不小心,差點讓得人走脫了。”


    那名名叫千鬆的弟子抖了抖,看起來似乎極怕眼前這女子,隻能小心翼翼的說道:“執法使,那年輕男子隻是一般人,怎知跑得飛快,我等低階弟子根本追不上,還有那老頭,雖然年紀頗大,但卻是上仙級高階的修真,我有些不敵。”


    “作為修真宗派裏的弟子,怎可因為差了兩階就懼怕這些憑借野路子達到上仙級的散修,更何況是個老頭……”


    女子正準備繼續批評千鬆,空中卻忽然有了一絲波動,使得她忽然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二人,隨後說道:“好吧,今日之事,就不再追究了,你繼續帶隊巡邏去吧。”


    說完,她便長袖一卷,那倒地二人便浮上了空中,跟在她的身後禦空而去。讓得那名名叫千鬆的弟子目瞪口呆,在他的認知裏,執法使這人對法度極嚴,若是平日,他早受到了執法使的懲罰,可是今日,剛剛發生的情形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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