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火焰燃燒了大半天之後,燃燒著的江戶城上方竟然出現了兩個火焰形成的大字——天誅。


    這樣的事情聞所未聞,雖然不乏有識之士提出是不是什麽特殊的把戲,可是更挑戰他們世界觀的事情出現了,江戶城的這場大火,竟然燒了整整三天也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


    “開什麽玩笑啊……”熊熊燃燒的火焰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真的,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這個火焰卻不會熄滅!?


    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大半個日本,遠在京都、剛剛同誌誌雄真實戰鬥完畢的劍心才一醒來就也聽說了這件事情。


    “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啊?”一同在京都的幾個夥伴都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可是緋村劍心卻在看到自己師傅不自然地側過頭的時候,恍然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


    “師傅……這不是真的吧?”等到房間裏的人隻有劍心和比古清十郎的時候,劍心才不敢置信地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長輩。


    “我不知道。”比古清十郎很誠懇地搖頭,“不過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話……大概也就隻有那兩個人了。”


    “為什麽啊?為什麽他們要做這樣的事情?!”劍心萬分不解地問道。


    “這樣的問題你就算問我……”比古清十郎用力地撓頭,他的臉上也是一副鬱悶的表情。


    “那可是天皇啊!那兩個人到底在想什麽啊!為什麽會去攻擊天皇居所啊!”劍心快抓狂了,他抓著自己的腦袋,怎麽都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兩個人不是三代目……”


    劍心說了一半,自己也停了下來,臉上滿是懵逼表情地說道,“啊對……那兩個人……是三代目的舊識……”


    這下真是連問為什麽的必要都沒有了,兩百多年前的人活到現在,那還是人麽?如果都不是人了,那用人類的評判標準去評判對方還有意義麽?


    “但是為什麽……”劍心覺得無法理解的事情在這裏,“為什麽要攻擊江戶城?殺害天皇這種事情,可是大罪啊!而且……天誅……”


    他的手都在顫抖,天誅這兩個字幾乎貫穿了他的劊子手生涯,這兩字在這種地方這種場合出現,簡直就像是在諷刺他們這些維新誌士以前那些年的努力。


    “我想,那兩個字應該不是你想的那樣。”比古清十郎在聽到這裏的時候卻是搖了搖頭,然後露出個有點狐疑的神色,“那兩個字會不會就隻是字麵上的意思?”


    “哈?”劍心愣了愣,“師傅你的意思是?”


    “我也說不好,總之你快點好起來,然後我們一起出發去江戶吧。”比古清十郎也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麽,隻好這樣說道。


    “我知道!”劍心用力地在地上錘了一拳,“可惡!”


    不同於這邊還在修養的劍心,另一邊同樣是大戰一場之後身體都還沒好的齋藤一在接到了來自江戶的密令之後,也顧不上身體還沒有好,就匆匆忙忙地朝著江戶趕過去。


    “所以,火災關我這種警察什麽事情……而且還是這種非自然的火災……”齋藤一嘴上說著這樣的話,腳下卻跑的飛快,“總之,先去看看是不是誌誌雄發現的那種黑色的油造成的。”


    當齋藤一趕到江戶之後,讓他震驚的東西卻不止是江戶城的大火,還有一個對他來說比天皇可能被燒死了更麻煩的事情。


    他的頂頭上司和頂頭上司的上司都在不久之前被燒死了,死在一場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的火災裏,火焰將幾乎整個內閣的成員全部燒成了灰燼,連一點屍骨都沒有剩下來,“這下好了,警察係統也全部癱瘓了……”


    齋藤一覺得自己簡直需要感謝在明治維新之後重新建立起來的檔案製度,不然他這種前新撰組成員,後秘密警察在上司的上司全滅之後要怎麽證明自己的身份都很困難了。


    “那邊的火焰又是怎麽回事?”齋藤一找到可以信得過的同事詢問,對麵的同事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臉色異常難看,“非常詭異,我推薦你自己去看看,還有……去看歸看,不要隨便碰到那個火……我親眼看到一個人在火焰裏被燒的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剩下來……”


    “被火焰……”這樣的形容詞讓齋藤一很輕易地就想起了自己上司好像也是被火焰給燒成了灰燼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他先到上司被燒死的地方去看了看,果然是燒的幹幹淨淨,連點灰燼都收集不起來,要不是外麵還圍著一圈禁止進入的圍欄,隻怕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之前這裏還是一座豪華的大宅。


    齋藤一離開這裏之後就直奔江戶城,江戶城的大火依然還在燃燒,天空之中巨大的火焰形成的天誅兩個大字已經讓整個江戶的人都變得人心惶惶,人們甚至開始擔心起來,是不是因為維新而得罪了上天。


    齋藤一作為一個並不相信鬼神的人,對此論調興趣缺缺,但是眼前這詭異的火災確實讓他覺得不對頭,隔著巨大的防火帶,齋藤一都能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巨大熱浪,可是那火焰就像是被禁錮在了江戶城裏一樣,絲毫沒有蔓延出來的意思。


    “嘖,所以才討厭這種不正常的非自然現象!”齋藤一罵了一句,確定那確實是真正的火焰而不是別的什麽東西之後,就轉身走了開去。


    古河軒站在天守閣的頂上,這裏是火焰燃燒的最厲害的地方,空氣因為火焰的燃燒而出現了非常扭曲的模樣,外麵的人根本無法看到這裏的真實模樣。


    “閣下,閣下到底想做什麽!?”並沒有受到任何禁錮,甚至這兩天還被好吃好喝地供養了的男人看到古河軒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樣子,頓時驚慌無比地叫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


    “以你們的理解來看的話,可以算是神明,也可以當成是妖怪吧。”古河軒不以為意,在這個人的麵前,他並沒有說自己隻是一個陰陽師的意思,對於不同的人古河軒都是不同的態度,特別是這樣的男人。


    “你們不是自稱血脈傳承至天照大神嗎?”古河軒轉了轉頭,看向了房間裏的其他人,他們都和這個男人一樣毫髮無傷且神色驚惶,古河軒這才滿意地繼續說道,“既然是傳承至神明的血脈,那麽即使是從這樣的火焰之中穿過去,也不會有事才對吧?”


    他的話讓在場的眾人都回想起了先前的時候他們的父親,也就是天皇就這樣在他們的麵前被火焰燒成灰燼的模樣,頓時怕的渾身顫抖。


    “請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想要對你們做什麽,或者不如說……”古河軒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並沒有需要我動手的必要。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可完全不想要接觸到任何與政治有關的事情。”


    古河軒說的都是真話,但是很明顯在場的人都沒有相信他的意思,並且就像是約好了一樣,齊齊後退了一步,人群之中隻有一個小孩沒有後退,在旁人看來隻怕是他都被嚇傻了,他的母親發現之後連忙將他拽到了身後。古河軒本來就懸浮在略高的位置,並沒有完全落到地麵上,居高臨下的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


    古河軒落到地上,朝著那個沒有後退的少年走了過去,他經過的地方簡直就像是摩西分海一樣,周圍的人全部都避著古河軒,等他來到那個少年的麵前的時候,他的母親已經抱著他一路想要退到後麵去,可憐的女人臉上滿是眼淚卻不敢哭的太大聲。


    古河軒並不意外她的反應,畢竟在他們的眼裏,自己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吧,哪怕他實際上並沒有對這些人做其他什麽事情,隻是殺死天皇、幽禁他們這些天皇的家族成員就足夠罪大惡極了,更何況他還能夠使出完全不可思議的招數,招來能夠將萬物燃燒殆盡的火焰,這樣的事情隻有妖怪或者神明才做的到吧。


    古河軒蹲下來看著那個少年,那個少年看到自己走過來的時候,神色也很是驚慌,但是卻並沒有像他的母親那樣慌得仿佛隨時都會昏厥過去一樣,他看著眼前朝自己走過來的古河軒,伸手甩開了自己母親的雙手,朝著對方走過去,“你想要做什麽?”


    他的神色很鎮定,冷靜的一點都不像是現在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樣子,“你將我們關在這裏,卻不殺死我們,肯定是因為我們對你來說還有用,你想要做什麽?想要我們為你做什麽?”


    古河軒點點頭,“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不過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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