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此話一出,安陵容心裏咯噔一下,今日這遭,不會是對方刻意為之的吧!”


    “或者是借著欣嬪的性子想出的一條毒計?”


    “毒計………”


    “見欣嬪得罪華妃,故意從中!煽風點火讓華妃記恨欣嬪。這樣一來,與華妃有仇必報的性子,很難不對欣嬪辦的宮宴動手。”


    “現在對方又親自點出自己跟敬妃,讓兩人一起協助操辦宮宴,這樣一來,萬一除夕宮宴出了什麽岔子?到時候要被問責的就不止欣嬪一人了。”


    “自己跟敬妃也難辭其咎!默默跟著敬妃身後應了一聲,待安陵容坐下時,神色也沒有先前輕鬆了。”


    “欣嬪今日太衝動了!就算華妃不敬皇後,與她又有什麽關係?”


    “自然,安陵容是不會懷疑對方跟皇後徹底站在一處,不過是性子使然罷了!隻是從前從來沒有見過欣嬪如此,可見環境對人影響很大的!”


    “就連一向明哲保身的欣嬪,隻會在底下低估幾句的欣嬪,也會跟華妃對上的勇氣!”


    “瞧華妃此刻的臉色,這事怕是不會輕易過去了!口中微微呼了一口氣,聽著宜修說請安道此的話,安陵容跟著眾人起身行禮!”


    “皇後離去,華妃起身盯著欣嬪,冷冷瞪了欣嬪一眼,一言不發的轉身大步離去!”


    “正主都走了,其餘人三三兩兩的跟著離開,欣嬪此刻終於發現自己做了件蠢事,神色有些不好看起來!”


    “快步出了景仁宮,正要追上安陵容幾人的步伐,卻見齊嬪先一步到了安陵容身邊!”


    “欣嬪眼中閃過一絲絲疑惑,腳步也因為此頓住了。默默站了片刻,還是沒有上前打擾,扶著侍女轉身,朝著儲秀宮方向而去!”


    ………


    延禧宮


    “齊嬪坐在安陵容跟前,臉色很是難看!坐了許久,見對方還是沒有開口的打算,安陵容耐不住性子開口道:齊嬪姐姐今日來我這裏,可是有什麽事嗎?”


    “齊嬪從景仁宮門口到現在,臉色就沒有好看過,此刻聽到安陵容發問,卻突然眼眶一紅,兩杠清淚就此落下!”


    “淑嬪妹妹,我知道今日唐突,但是今日妹妹所說的話,讓我幡然醒悟,困境在前,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還請……請妹妹賜教!”


    “安陵容瞧著對方這樣的模樣,心中頓時覺得有些怪異的情緒升起,對方何時有這樣腦腦子?”


    “難道自己的幾句話,真的把她說醒了不成,心中想著,伸手將帕子遞了過去,姐姐這是做什麽?若是被旁人看到傳出去還以為我欺負了姐姐呢!”


    “齊嬪似乎沒有聽出安陵容話裏的善意,被她一句話說的訕訕的。”


    “接過帕子檫了檫淚痕,才開口道;妹妹所言 ,剛剛請安時我仔細想過了,不怕你知道,當初定嬪的點心就是剪秋在我耳邊旁敲側擊說出來的。”


    “如今仔細想來, 可不就是讓我去害定嬪,皇上在懲治我,她一箭雙雕,既然解決了一個滿軍旗嬪妃,在白得我的三阿哥。”


    “如此神秘的算計,滿後宮就隻有她才能想的出來!幾句話羅,齊嬪的神情越發憤怒起來。”


    “我隻恨自己太過愚蠢,沒能看穿她的真麵目,做了孽受了罪,到頭來她半分影響都沒有,穩坐中宮尊位!


    “隻是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三阿哥成為別人的兒子。”


    “安陵容靜靜的看著齊嬪,見對方越說越激動,隻好出聲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隻是姐姐還需要小聲些,隔牆有耳,就算姐姐是在延禧宮,怎麽之處此處沒有旁人的眼線。”


    “如果剛剛那些話被人傳出去,對方不一定會這樣彎彎繞繞,直接下狠手要了姐姐的命,也並非不是不可能!”


    “安陵容的聲音看似平靜,齊嬪聽得神色一變在變,頓時立刻閉上了嘴!”


    “見狀安陵容接著說道;此事如姐姐所說,也隻是剪秋三兩句挑說,根本沒有實際證據,要想讓對方付出代價,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姐姐還是稍安勿躁才是”。


    “是,是,是…妹妹說得是,是我太衝動了,姐姐的想法我明白,皇上已經解了姐姐禁足,從今往後隻有姐姐沒有什麽錯處,也別讓人拿捏住任何把柄。”


    “三阿哥自然永遠都是姐姐的孩子。”


    “可是她……她……心思歹毒,我實在是害怕………”


    “姐姐是三阿哥的生母,身份貴重,隻有你自己謹慎些,誰又值得姐姐害怕呢?”


    “安陵容說完這些,伸手輕輕拍了拍齊嬪肩肩膀。對方的神色終於正定下來!”


    “真的……真的是這樣嗎?”


    “自然是,隻要姐姐說得有道理,隻要她還想著要三阿哥,那姐姐的日子也隻能提心吊膽………”


    “正是這個道理,齊嬪一副得了知己的模樣。朝安陵容靠近了幾分,人家是中宮,不是我現在能比的,要是再給我下了什麽套,那我不就隻有等死的命。”


    “姐姐的心裏能有些想法才是真,不知妹妹可有什麽能幫姐姐的?”


    “齊嬪聽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是不敢直接讓妹妹幫什麽,妹妹的聰慧姐姐自己見識過了。”


    往後姐姐若是有什麽想不通的地方,還請妹妹不惜賜教!“姐姐客氣了,你我都同在後宮,自然是要守望相助,才是正理”!


    “經過幾番安撫,又費勁心思的勸慰,安陵容才終於把齊嬪送走。”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自己這邊的人,安陵容的心裏才稍微有點安定。


    “敬妃,沈眉莊,欣嬪,加上自己,不管別人如何想,至少如今這幾人是向著自己的,還算是一條心。”


    “今日又多了個齊嬪,這個r不是聰明,卻已經看穿皇後的真麵目,既然如此,那必定不會跟皇後站在一邊。”


    “皇後自然不會允許有人這樣,那齊嬪就沒有選擇了,難不成讓她去投靠華妃?不說她願不願意,華妃肯定是不同意的。”


    “算來算去,隻有齊嬪能成為自己最好掌控的人,捏著茶盞蓋子刮了刮,正要容到嘴裏,蓮兒推門進來;娘娘,欣嬪娘娘來了。”


    “安陵容點了點頭,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這麽多時辰過去了,對方應該能反應過來了。”


    “她能同華妃那樣對上那幾句,應該看看時間!這個節骨眼上給別人送把柄如果她自己還不能反應過來,想辦法解決,那以後就不必抱什麽期望了。”


    “請她進來吧!片刻之後,欣嬪推門進來,隻神色上卻不是很好看!走到跟前,欣嬪開口道;淑嬪妹妹!”


    “欣嬪客氣了,坐吧!安陵容的聲音裏有幾分疏離,聽得欣嬪微微變了臉色!”


    微咬了下唇,欣嬪走到對麵坐下,“今日聽說齊嬪在妹妹這裏坐了許久,我這會來,沒有打擾到妹妹吧”!


    “欣嬪也學著別人同我這樣客氣了!安陵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涼意,抬頭看了蓮兒一眼,對方立刻會意。”


    “殿中瞬間就隻剩下兩人,安陵容這才開口的,也是今日欣嬪在景仁宮一番表現,在旁人看來,全然是成了皇後娘娘的人。”


    “地位水漲船高,自然不必在意其他的了?妹妹?”


    “安陵容此話出口,欣嬪著急開口道:不,娘娘這話實在是折煞我了。如果沒有娘娘從旁提攜,溫榮是不可能留在我身邊的。”


    “道如今說不定我在停留在常在位份上,景仁宮是什麽樣,你我都很清楚,心知肚明,我怎麽會背叛妹妹轉投他人呢!”


    “欣嬪的話讓安陵容的臉色好看了些,她自然知道欣嬪並不是目光短淺的人,剛剛晉位就甘願成為皇後的棋子?“


    沒有一點好處!


    “她是個聰明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呢!隻是今日對方在景仁宮的一番作為,實在是讓人多心,安陵容也不得不敲打幾句。”


    “現在見到對方如此,安陵容的神色再次變化,語氣有了幾分柔和,我自然知道姐姐不會攀附皇後。”


    “但是姐姐今日在景仁宮的表現,別說是我,換做任何人看了都有一樣的心思!”


    “見安陵容換了稱呼,欣嬪暗自鬆了口氣,她並非有多怕安陵容!”


    “隻是自己並不得寵,膝下又隻有公主,要想在後宮站穩,自然是要與旁人相互扶持才行。”


    “皇後乃後宮之主,哪裏會看上自己一個小小的嬪位!眼前的淑嬪,自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了。”


    有這些想法在心裏,欣嬪自然對安陵容不像旁人那樣的態度,搖頭歎了口氣,“妹妹這話有理,真是讓我汗顏了,一時昏了頭,見到華妃那般張揚。”


    “又想拿我立威做法子,我一時氣不過,想錯了辦法朝氣血衝頭,現在想來真是後悔至極。”


    “安陵容聽後並沒有立刻出聲,讓欣嬪心裏又提起了幾分,好在沒讓她等多久。安陵容就開了口,姐姐這話,又聽聽也就罷了,但是不能同旁人說起。”


    “依我看,姐姐是不可能當麵去給華妃道歉的,就是姐姐真拉下臉麵來,華妃手段毒辣,也必定不會讓姐姐平平安安度過。”


    “說到這裏,安陵容頓了頓,索性就這樣吧,什麽都不必想,咱們的日子照常過,華妃在狠,也不能在麵麵上對付姐姐!”


    “話落,安陵容嘴角劃過一絲絲隱藏的笑意。這就是自己在事情發生後想出的對策了!”


    隻是這對策,不是針對華妃,目的卻是眼前的欣嬪!


    “她不可能忠於皇後,又被華妃不喜,後宮兩棵參天大樹都沒有了她的容身之所,那就隻剩下一個選擇了。”


    “欣嬪聽後沉默了,正如安陵容所想,她從前雖然位份不,但也是出身將門!“


    “雖然比不上年家這般戰功赫赫,從小也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心中自有一股百折不撓的心氣!”


    此刻聽到安陵容的話,頓時覺得豁然開朗。滿腹愁色頓時消散,重重的點了點頭“妹妹說的是,華妃勢力在大,也不過是妃位罷了。”


    “如今你我都在嬪位,有子有女,莫非還怕她不成!安陵容不在乎欣嬪將自己拉入同一營的意思。”


    這本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不是嗎?“姐姐此話有理,如今當務之急不是別的,而是眼前的除夕宮宴。此事可不能出半分差錯。”


    “是了!欣嬪聽後輕歎一聲,此事我自然知道重要,今日來妹妹這裏,也是想問問到底除夕宮宴與平時的可有不同,這其中要注意些什麽?“


    “說來特殊也不過是一場宮宴而已,一切東西都有固定的規製,姐姐就按照往年的規矩操辦就是了。”


    “安陵容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姐姐得了皇上口諭,主理除夕宮宴,內務府的人在遠高手低,也不好在位節骨眼上同姐姐陽奉陰違。”


    “讓人仔細些盯著入口的東西即可,再不濟還有敬妃姐姐那總能襄助一二,言歸他們也交給姐姐暫時差遣便是。”


    “欣嬪聽後連忙搖了搖頭,淑妹妹客氣了,言歸蓮兒他們都是你貼身伺候的人,哪裏能讓他們來幫忙?”


    “而且妹妹這兩個孩子,平日是少不得人的,前些日子協理後宮,與內務府也有幾分薄麵,實在不行,我再去求敬妃姐姐,妹妹就不必為此費心了。”


    ……………


    “安陵容等人猜測得不錯,華妃一會翊坤宮,就傳了黃規全到跟前,仔仔細細吩咐一番,才作罷。”


    “正如安陵容所言,此次欣嬪操辦除夕宮宴乃是皇上親自下了口諭,黃規全膽子再大也能看清眼前形勢。”


    “後宮協理後宮的也並非隻有華妃一人,所以在細節上免不了些陽奉陰違,但是總歸不好太放肆。”


    讓欣嬪辦了一場無功無過的除夕宮宴。


    “除夕事了,過了正月,最重要就是七阿哥的周歲宴,二月初五養心殿下了聖旨,七阿哥賜名弘珺,周歲宴沈眉莊跟安陵容一起操辦自然同樣盛大。”


    接連兩場大事辦完,後宮一時冷靜下來,年羹堯會京,皇帝就入了後宮,也隻是番華妃的牌子,延禧宮難得清靜了幾日。


    “隻是這樣,華妃更加囂張,正月裏來給皇後請安,能有五日已經算是給宜修麵子了。”


    “但是皇後一向是忍忍的,非但沒有因為此事訓斥華妃,反而與冬日天冷為由,徹底免了眾人的請安。”


    “如此一來跟華妃形成鮮明的對比,後宮中頻繁傳出皇後仁德,讓太後心裏生出幾分滿意。”


    “隻是不管除夕宮宴還是弘珺的周歲宴,都沒有見過甄嬛的身影!”


    “安陵容悄悄派人打探,但溫實初嘴唇實在是太緊,幾次三番都沒有打探到什麽消息。”


    “隻得出甄嬛胎像不太好的信息,這樣來來,安陵容就沒有探下去的心思,有溫實初在,皇後再想動手,也是不可能的。”


    “二月轉眼就過了,年羹堯終於離了京,呈上去的綠頭牌也終於有了別人,溫貴人,柔常在,安陵容等人都陸續被番了牌子。”


    “後宮終於再次熱鬧起來,也許是因為弘昭的緣故,皇帝來延禧宮的日子多了許多,日子每日都這樣沒有異常的過了下去?”


    “在四月十五這日,又有了幾分波蘭。正是請安時辰,眾嬪妃都齊聚在景仁宮,隻有碎玉軒的莞貴人跟何答應,遲遲不見終極。”


    “眾人坐了許久,華妃第一個等得不耐煩,這碎玉軒的門被人砸了不成,怎麽莞貴人跟何答應到現在還沒到?”


    難道就這樣平白無故讓咱們等著不成?


    “宜修抬了抬眼睛,華妃何必如此著急,江福海讓人去碎玉軒瞧瞧,莞貴人有身子,別是出了什麽岔子?”


    是!


    “江福海應了一聲,轉身就要朝外麵走去,但是外頭卻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片刻之間,繪春匆匆忙忙跑到宜修身邊。”


    “娘娘,碎玉軒傳來消息,莞貴人動了胎氣,怕是要生了,皇上已經得到消息,往碎玉軒去了。”


    “宜修聽後眉頭一皺,繪春聲音不小,底下坐下的眾人都聽見了,其中自然有不想去的,但是聽到皇帝已經去了,就算有滿腹的不滿也隻能咽下去。”


    “跟著宜修一起,朝碎玉軒走去,隻是眾人剛剛進了碎玉軒,還沒來得及給皇帝請安,就聽到產房裏一聲嬰兒哭聲響起。”


    “安陵容跟敬妃後麵,聽到聲音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這消息傳出去時,怕已經快臨臨盆了。”


    “根本不給任何人動手的機會,還真是謹慎。”進了門宜修一臉笑意的走進皇帝,“聽著聲音莞貴人已經平安生產了!臣妾恭喜皇上。”


    “皇帝聽後哈哈大笑,皇後賢德同喜。”


    “話落崔槿汐匆匆進門,屈膝跪下;恭喜皇上,我家小主平安生下一個小公主,母女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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