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掉羅氏微微低了低頭道;定嬪娘娘仙逝,臣婦心中悲痛,雖不合規矩,臣婦也想求一求娘娘恩典。”


    “讓臣婦看一眼欣兒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話中雖然對定嬪的不舍,可安陵容卻還是覺得奇怪!”


    “她並沒有從索掉羅氏的聲音中,聽出悲痛之意,但人家都上門了,自然沒有不讓她看公主的道理!”


    “安陵容點了點頭,抱著公主的手鬆了鬆,公主這會兒睡著了,怕是不好抱來抱去,還請夫人上前來吧。”


    “索掉羅氏聽後臉上立刻露出喜色,娘娘慈悲,臣婦多謝娘娘!!”


    “話落,索調羅氏起身走到跟前,卻立刻讓安陵容眉頭一皺,下意識將手中繈褓抱緊了些,蹙著眉頭問到;不知夫人是用了什麽香,怎麽聞著這麽刺鼻?”


    “索掉羅氏臉上訕訕的笑了笑,娘娘熟贖罪,就是些尋常的香!話是這樣說,卻沒有半分後退的意思。”


    “安陵容身子往後靠了靠,夫人別見怪,本宮對香粉有些過敏,還請夫人退後兩步!”


    “本宮把公主放在榻上,夫人遠遠看一眼即可!安陵容此話出口,索掉羅氏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淑嬪娘娘,這…………”


    “安陵容卻不打算讓對方開口,聽後之間一抬手,夫人不必多說。”


    “將公主放在榻上,掀開繈褓示意索掉羅氏遠遠看一眼,又立刻將繈褓害上。”


    “本宮突然有些不適,怕是不能留夫人說話了,夫人若是沒有旁的事,今日不如就先到這裏吧!”


    “索掉羅氏明麵上,不敢跟安陵容起什麽齷齪,神色間忍了又忍,終於屈了屈膝,是,既然如此,那臣妾就不耽擱淑嬪娘娘的時間了。”


    “如果有機會改日在進宮來,給娘娘請安,臣婦告退,秋芳替本宮送送富察夫人。”


    “安陵容抬頭看了一下秋芳,見對方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才屈膝應道;是!瞧著索掉羅氏離開的背影,安陵容揮了揮手中的帕子。”


    神色間滿是怪異之色,“青嶺香”!


    “短短時間過去,安陵容終於辨別出對方身上刺鼻的味道,到底是什麽東西!雖然名字占了一個“香”字,但是味道特別難聞!”


    “青嶺香本身無害,但若是與石蒙散混合,它的氣味會大大減弱,同時也會帶來壞處。”


    人如何聞到,會夜不能寐,就算睡著了也可能會噩夢連連,更別說小公主身子本就虛弱。


    “如果再來幾日夜不能寐,公主的性命能否保得住暫且難說,日子終會不好過便是了。”


    “安陵容腦海中轉著這些想法,眉頭緊緊皺著,索調羅氏是公主的外祖母,定嬪的親額娘,她為何要害公主?”


    “還是這一切隻是自己的猜測?安陵容不好確定自然也不好冒險,這才不顧一切讓索掉羅氏離去。”


    “延禧宮門外,秋芳得了安陵容的示意,現在莫說是給延禧宮的東西,就算明麵上是給公主,也一並讓人提著,原封不動的送到索掉羅氏跟前。”


    “夫人,我家娘娘說,這小公主要用的東西,平日的吃穿用度都由內務府安排,夫人實在是不必破費,夫人帶來的這些東西,還請你帶回去。”


    索調羅氏聽後又是一愣,“秋芳姑姑,這話是怎麽說的?不過是孩子用的東西,能用頓時銀兩?小公主本就是定嬪娘娘的女兒,我富察氏送些東西本就是應該的。”


    “秋芳聽後恭恭敬敬的屈了屈膝,夫人說的奴婢都明白,隻是娘娘這樣吩咐想必是有些道理的,還請夫人莫要推辭了。”


    “索調羅氏見秋芳神色堅定,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話來應對,隻能糾結的點了點頭,如此,臣婦領命!”


    “秋芳一抬手,笑著道;夫人慢走!話落,索掉羅氏轉身離去,秋芳立刻 示意言歸,悄悄跟上去。”


    “宮道很長,但卻有盡頭,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很多,索掉羅氏自然不會開口胡亂說話。”


    “主仆兩卻沒有立刻出宮,反而腳步一拐,就朝禦花園的方向而去,這樣走著身後跟著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索掉羅氏和剛剛跟她一起進延禧宮的侍女!”


    “僻靜處兩人停了下來,索調羅氏臉上閃過一絲絲無奈與憤恨,想不到這位淑嬪娘娘如此謹慎,竟然將碰都不能碰公主一下。”


    夫人此事做不成,那二小姐她………


    “索吊羅氏聽後長歎一聲,怪就隻怪悅欣沒用,剛一有孕就遭了別人的迫害,如今更是剛生下公主就撒手人寰。”


    “隻是得了喪葬按妃位規矩下葬又如何,不還是嬪位嗎?能給家族帶來什麽幫助?”


    “如果不是她無用,我又哪裏需要同旁人費心交易,來爭一爭讓寧馨入宮的機會。話道此處索掉羅氏頓了頓,轉頭看了看四周,此處剛好有幾座假山,倒是很隱蔽。”


    “碧玉,你說,淑嬪娘娘剛開始還好好的,這態度怎麽突然就變化,不會是發現了什麽吧?”


    “碧玉聽後臉色微變,但還是遲疑的開口道;夫人,這手段隱蔽,旁人是聽都沒聽過,淑嬪出去低微,應當不會如此碰巧就知道了吧…………”


    說雖如此,但是我還是覺得蹊蹺……


    “索掉羅氏聲音又頓了頓,又問到;她們什麽時候來?”


    “碧玉也跟著看了看四周,夫人想必是快了,咱們在等等吧!”


    “索掉羅氏神色冷莖壓低聲音道;也不知她們知道此事沒做成,一會又該如何責怪了。”


    “說罷,碧玉還沒來得及開口,兩人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富察夫人。”索掉羅氏身子一抖,臉上迅速聚起討好的笑意,連忙轉身看向來人,“姑姑來了。”


    “夫人客氣了,不知娘娘吩咐的事,夫人辦得如何了?”


    “索到羅氏臉上訕訕的笑了笑,淑嬪娘娘性子謹慎,我這實在是沒有辦法接近公主”………


    “來人麵色一變,這麽說,事情沒有辦成了?”


    “索調羅氏見來人臉上變了,頓時更加緊張起來,姑姑別見怪,實在是淑嬪娘娘不讓我靠近公主,就連看都是遠遠看了一眼,所以這才………”


    “夫人應該還記得應下娘娘什麽?如今事情沒有辦成,娘娘又何必費心,為貴府二小姐籌謀?”


    “是,是,是!姑姑說得是,但淑嬪不允許,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還請姑姑在娘娘麵前替我美言幾句。”


    “邊說著,索掉羅氏手中就遞了鼓鼓的荷包過去,來人也不推辭,毫不猶豫的接下荷包。”


    又道;“公主畢竟是公主的嫡親外祖母,哪裏會連抱一抱孩子的機會都沒有?既然今日不成功,那就請夫人過兩日在遞牌子進宮。”


    “淑嬪在謹慎也不好一而再二而三的拒絕夫人,畢竟不讓公主與外祖家親近,如果傳出去是不好聽的。”


    “索掉羅氏其實是不想答應的,可是一想到族中的打算,也隻能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可片刻,又再次開口道:姑姑,我倒是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來人冷漠的看了索調羅氏一眼,夫人請講。”


    “索掉羅氏眼中閃過一絲絲算計的喜色,姑姑,我到底是宮外人,平日想要進宮一次不容易,更何況定嬪娘娘已經仙逝。”


    “進宮的理由更是難尋,不如請娘娘開恩,讓我家的寧馨先進宮!寧馨是定嬪娘娘的親妹妹,入宮想要與親姐姐的女兒親近也是尋常。”


    “如此這樣也更容易接近淑嬪,也更容易取得淑嬪的信任,做起事來也更容易些,也更加方便。”


    說完,索掉羅氏隱晦的掃了對方一眼,姑姑覺得可好?


    “哼!那人語氣帶著幾分嘲諷之意,富察夫人事沒辦成,倒是想先拿好處?”


    “見那人臉色冷了下來,索掉羅氏心思升起一絲絲不滿,就算是宮中娘娘的人又如何,說到底還不就是一個奴婢而已,也太認不清自己身份罷了。”


    “如今倒是在自己跟前擺上譜了?想到這裏,索掉羅氏的臉色下意識的不好看起來。”


    “但轉念一想,自己如今是有求於人,索羅羅氏心裏在不滿,也隻能收起來,再不露露出分毫。”


    “索掉羅氏稍微籠了籠袖子,再次開口道;姑姑說笑了,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心思!隻不過是想幫娘娘把事辦好而已。”


    ”讓小公主在延禧宮養不好,是我家娘娘跟你達成的交易,做成了此事,你富察氏的二小姐才有入宮的可能,此事不成,旁的免談。”


    “說到這裏,那人冷笑了一下,定嬪離世不足半月,你如此著急讓二小姐入宮陪皇伴駕,也不怕傳出去惹滿京城笑話。”


    “讓你家二小姐在宮中,如何立足?這後宮中,並非夫人想象的難免簡單。”


    “索調羅氏聽後臉色很是難看,她哪裏不知道對方所說的是真的!大女兒當初雀屏入選,讓家裏人高興了很久。”


    “這入宮自然是好事,而且自從女兒封了嬪位,有了身孕,自家老爺在官場上也比從前好過了很多!”


    “可不想女兒一朝分娩,隻生下一個公主也就罷了,人甚至還死了,死人是不能給家裏帶來任何幫助的。”


    “畢竟雖然同姓富察,他們這個富察可與馬齊家的沒有可比性。所謂的皇恩種種,官場順途,不過是靠女兒在後宮得寵,才能風光幾回。”


    “可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就有了這樣的結果!如今日子難過了起來,自然是想趕快再送個女兒入宮。”


    “以希望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在自家再過上幾日好日子!此刻索調羅氏被對方連珠帶炮的話給弄的臉色及其難看。”


    “倒是到底底氣不足,不敢跟對方起了爭執!隻能扯了扯嘴角,姑姑說的是,是我想的是太簡單了,還請姑姑莫見怪!”


    “夫人客氣了,奴婢不敢當,不知夫人可還有旁的事?索調羅氏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娘娘身邊離不得姑姑,我就不耽擱姑姑的時間了,您慢走!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告辭了。”


    “話落,就轉身而去,片刻假山後麵隻剩下索掉羅氏主仆兩人。”


    “恨恨的甩了甩帕子,索掉羅氏怒斥一聲,一個奴婢而已,也敢跟這樣說話,真是不知所謂。”


    碧玉嚇得臉色一白,夫人這是在宮裏………


    “索掉羅氏臉上的怒氣一收,悻悻的一甩帕子,罷了,早些回去吧,過兩日在給宮裏遞牌子!”


    “兩人離去後,假山後麵人影一閃,一個麵生的小太監目光咦比的看了兩人離去的方向一眼,轉身匆匆離去。”


    …………


    索調羅氏按著規矩上門給宜修請了安,才離宮!


    景仁宮


    剪秋給宜修添了茶,開口的:“娘娘,富察夫人出宮了!”


    “伸手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聽說她除了去啟祥宮,還去了延禧宮?是,應當是想要見一見定嬪留下的小公主吧!”


    “剪秋應了一聲,卻又疑惑的道;隻是不知為何,富察夫人進了延禧宮前後不過半盞茶功夫,就匆匆出了門。”


    甚至連本打算送給延禧宮的東西,都被淑嬪身邊的秋芳原封不動的送了出來。


    “這話倒是引起宜修的幾分注意,眉頭一抬抬,什麽意思,給小公主的東西一樣都沒收?”


    “是!咱們的人摻不進延禧宮,但是秋芳退還東西是在延禧宮外,小太監看的一清二楚,真正是沒有一樣留下。”


    “定嬪所在的富察氏雖然隻是旁係,但到底還是富察氏一族,索調羅氏又是當家主母,更是小公主的嫡親外祖母,淑嬪如此但是讓人疑惑了。”


    “宜修護甲在桌麵上刮了兩下,此事怪異,但小公主畢竟是定嬪留下的唯一血脈,想必富察氏一族,也不會如此輕易的留給淑嬪,讓人盯著吧!”!


    “是,娘娘放心,都有人看著的!嗯,碎玉軒如何了?”


    “娘娘,莞貴人身子不好,皇上更是下了旨,讓溫實初日日守著碎玉軒,好隨時給莞貴人診脈,此次怕是………難辦!”


    “剪秋的聲音有些無奈,甄嬛之前小產一次,此次再次懷孕,自然是讓皇帝更加覺得緊要!”


    “不止吩咐溫實初守著碎玉軒,還讓蘇培盛親自挑了兩人到碎玉軒伺候,這樣一番下來,皇後的人是真正半分都插不進去,甄嬛的這胎也越發養得更好了。”


    “而且淳常在的死,也讓宜修見識到甄嬛並非如表麵那般容易對付,所以一時間,即便恨這個跟柔筞五分像的女子有孕。”


    “但在打胎一事上,很是有心無力,剪秋的這些話顯然讓宜修很是不快,緊抿著抿嘴唇,沉默許久宜修搖了搖頭。”


    “好啊,如此謹慎,本宮道要看看,她莞貴人能生出個什麽來!她要生就讓她生吧,將那些人都撤回來。不必再守著了,免得被別人發現,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宜修聲音冷漠,聽得剪秋心裏發寒,是!娘娘,奴婢會安排好。”


    “剪秋屈了屈膝,正要轉身離去,宜修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再次開口道;慢著!”


    “娘娘?莞貴人的胎,有幾個月了?”


    “剪秋聽後默默在心裏計算起來,片刻之後開口應到,娘娘,莞貴人是到園子裏才有孕的,如今都快十一月了,莞貴人的胎大約,也有近四個月的!”


    “四個月?胎像穩固了,既然如此,可以早早給莞貴人準備好接生的產婆,這些事,是誰在負責?”


    “娘娘,產婆一向都是由內務府出人,奴婢會準備好,給莞貴人尋幾個經練老道的產婆,定會讓莞貴人平安生產。”


    嗯!做得隱秘些,別讓人住處住把柄!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


    “娘娘”!延禧宮中


    “安陵容正在給弘昭檫剛剛啃完的手,言歸就一臉憤怒的走了進來。想著怕是索掉羅氏一事有結果!”


    “安陵容示意乳母把孩子抱下去,才出聲應道;說說吧!查到什麽?言歸理了理情緒,沉聲道;這位富察夫人果然沒安什麽好心!”


    “她從咱們這裏出去,竟然去禦花園見了一個人,奴才安排的小太監聽得真真切切,她今日來是真的打著讓公主難受的心思。”


    “言歸還算是有幾分口才的,不多多就將禦花園裏發生的一切一一道來。卻聽得安陵容一陣疑惑,要害公主的,卻又不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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