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如此,安陵容才笑著應道:太後瞧瞧,可不是臣妾不讓他們睡,偏在太後身邊才能老實睡覺呢!”


    笑談了幾句,太後又道:“剛剛哀家還在跟皇後說呢,小六是周歲宴就定在中秋後一日,你這個做額娘的協理後宮,自然逃不過,可得好好給哀家乖孫操辦一番才是。”


    安陵容沒辦法拒絕,滿臉笑容的起身道:是,臣妾多謝太後恩典!


    “示意安陵容坐下,太後轉頭對宜修道;哀家在宮裏聽說,淳常在去了?”


    “是,來園子的第一日就發現死在自己宮裏,此事臣妾已經查清楚,皇上也知道!”


    “是誰動的手?”太後似乎不在意安陵容兩人在此,直接問起這些事情來,也是絲毫猶豫都沒有。


    太後不在乎,宜修卻有些遲疑!


    畢竟她已經答應皇上,要讓底下的人閉嘴,不允許泄露甄嬛動手的事!


    “若是隻有她跟太後兩人在,她自然不會猶豫,可是現在還有安陵容兩人在,所以不敢直說。”


    “太後………”


    安陵容見狀,伸手拉了拉沈眉莊,“太後跟皇後娘娘有話要說。不如臣妾跟眉姐姐先去給太後準備早膳吧!”


    “不必,早膳自有竹息她們準備,這事你們也好好聽一聽,別以為宮中都是些什麽心慈手軟的人。別哪一日被人害到頭人,還懵然不知。”


    “太後話說得這份上,語氣也跟著冷了下來,顯然是自己聽到什麽消息,現在不過是想從宜修口中確定一二罷了。”


    宜修聽後沉默了,依舊沒有下定決心開口。


    “太後見狀似乎猜到什麽,又說道;此事哀家自己查到,你不必擔心皇帝問責!”


    聽後宜修終於鬆口“:多謝太後體恤。


    接著開口道;是莞貴人動的手,讓兩個奴婢強行給淳常在灌了鶴頂紅,又讓兩個奴才把淳常在吊在房梁上………”


    “隻是可惜淳常在年紀輕輕的,就被如此對待,一條性命如此無緣無故的丟了,實在是讓人噓噓!”


    “宜修臉色悲切,似乎很是悲傷一般!安陵容是知道其中關竅的人,那慶喜就是自己機緣巧合下讓人救下的,所以自然不會驚訝。”


    “可沈眉莊是頭一次聽說這些,不由得得得手微微些些發抖,安陵容悄無聲息握握住對方手手,輕輕拍了拍對方,才讓沈眉莊了了幾分臉色。”


    太後卻怒上心頭“真是放肆,出了這樣的事,就隻是降位就罷了?如此蛇蠍心腸,怎堪貴人份位?”


    “太後,皇上說:莞貴人有孕,為保皇嗣計所以沒有嚴懲………”


    “什麽皇嗣計?如此狠毒的人也配做皇子或公主的生母嗎?太後一句話出口,便有些悔意,這些話不該從自己口中說出來。”


    “頓了頓又道:昨日怎麽不曾見到那位莞貴人?胎像就如此不好,連門都出不了?”


    “太後,淳常在離世那日,太醫診出莞貴人受了驚嚇,以至於胎象不穩,加上淳常在的死因,皇上便下旨將莞貴人禁足了。”


    “哼!罪魁禍首,也會被嚇到?說出去真讓人貽笑大方!太後息怒!”


    “宜修垂著頭,嘴角卻劃過一絲絲得逞的笑意!就算有皇上護著又如何?太後不會坐視不理。”


    “果然這想到剛剛閃過,太後就開口道;竹息去勤政殿告訴皇帝,就說哀家的意思,甄氏心思歹毒,不堪為皇子公主生母!”


    “待她腹中孩子出生,哀家會還孩子另外尋一個妥帖的養母!”


    “安陵容聽後一愣,下意識抬頭看了皇後一眼,正巧瞧見對方神色間那一抹詭異的笑容,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難道,皇後打起甄嬛孩子的主意?可………怎麽會如此呢?她不是一直想養三阿哥嗎?怎麽如今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安陵容又想起甄嬛得寵的緣由來。


    “難道是,宜修想著甄嬛生下的孩子,會更得皇上的喜愛,才有這樣的想法?”


    “隻是不等安陵容多想,竹息自己領命下去,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宜修起身離開,安陵容兩人陪做太後用了一頓詭異的早膳,才出鏤月開雲館,一路無話的進了如古涵今,讓乳母帶兩人孩子下去。”


    “沈眉莊才終於按耐不住的開口道:容兒,皇後今日所說,不會是在太後跟前抹黑莞貴人吧!”


    “安陵容不能讓沈眉莊知道自己早已知道這事,聽後隻能在搖了搖頭,眉姐姐,我也不知道真假!”


    “姐姐知道,莞貴人從前有多得寵,皇上便是在你我跟前,都是時不時提起對方,但前些日子,皇上宿在我這裏,卻是一次都沒提起過。”


    “你說,皇上如此異常的行為,難不成淳常在的死,真的跟莞貴人有關?


    安陵容盯著沈眉莊,臉上恰巧閃過一絲絲疑惑,沈眉莊雖然心裏翻滾的厲害,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從前看她並不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是啊,強行讓人給淳常在灌鶴頂紅,而且淳常在的命都丟了,還讓人將她吊在房梁上,莞貴人就這麽恨淳常在嗎?連她的屍身都不放過!”


    安陵容的聲音微微低沉,聽得沈眉莊心中發寒,“被禁足,被降位,看來淳常在一事真是她做的,想必是因為碎玉香一事。”


    沈眉莊蹙了蹙眉,“如果是我的孩子受此磨難,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呸呸呸,姐姐說什麽呢?趕緊摸摸桌子,沈眉莊被安陵容急切的話給弄得愣住了,下意識就要伸手摸身邊的木桌子。”


    “做完這些動作才反應過來,噗呲一笑,好好好,下次一定謹言慎行,不再亂說話。”


    “小六小七可金貴呢,我是舍不得他們出什麽事,罷了,罷了,姐姐還是不必說旁人的事了,姐姐還是替我想想,小六的周歲宴該怎麽辦才是吧。”


    “沈眉莊聽後推了安陵容一把,這個你問我有什麽用啊,我看還是讓人請敬妃娘娘來,她經練多,定能把小六的周歲宴辦得很好?”


    有太後的授意,六阿哥的周歲宴自然無人敢懈怠!


    “隻是六阿哥的周歲宴是中秋後一日,所以就算是內務府做事多年的老人,都不可避免的忙碌起來。”


    “此次中秋宮宴是敬妃負責,加上六阿哥的周歲宴的很多問題,更讓敬妃是忙的腳不沾地,就連溫宜都被接著放在如古涵今三日。”


    “幾個孩子如今逐漸熟悉起來,也許隔天就是六阿哥周歲宴,中秋宮宴不說半分熱鬧,但也不算隆重。”


    皇帝喜歡六阿哥,就讓安陵容將周歲宴放在九州清宴辦!


    “如此榮疏,自然是無法推辭,八月十六一早,園子早早就忙碌起來,好在做事都有奴才奴婢們做,安陵容要做的就是清查各處,別出什麽差子便是。”


    “茜正時分,九州清晏就開始熱鬧起來,這次周歲宴除了後宮嬪妃,還有各位王爺福晉。”


    “安陵容是六阿哥生母,一宮主位,被安排在太後側邊,瞧著殿中人逐漸聚齊,安陵容坐在上首,臉上掛著一抹微微,半分不見動彈。”


    “隻是感受下麵一道道不同的目光,尤其是華妃那道吃人的目光,讓安陵容心中覺得很是想發笑。”


    好在沒讓安陵容等太久,外麵傳來太監的喊聲;皇上駕到,太後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聲落還沒見到三人的身子影,殿中眾人都與一一站起身屈膝道;給皇上請安,給太後請安,皇後娘娘請安!”


    “都起來吧!”


    “三人依次坐下,皇帝大手一揮,眾人各自謝恩!安陵容也跟著坐下,看著被太後抱在懷裏的兒子。”


    “這臭小子,平日鬧騰的那麽厲害,今日怎麽這麽乖了,似乎是知道太後身體不太好,才沒有鬧騰的心思!”


    今日六阿哥周歲宴,大家不必拘謹,自娛自樂便是。


    “皇帝一揮手,蘇培盛上前拍了拍手,殿中絲竹聲響起,歌舞跟上!安陵容側了側身連忙道;太後,小六如今是越發壓手了。”


    太後身子為重,不如將他給臣妾抱著吧?太後笑了笑,“小六才周歲,哪有你說得這麽嚴重,你放心便是。”


    “安陵容無奈,隻能笑著點了點頭,才又坐直身子,一曲歌舞落下,皇帝一揮手,蘇培盛應該上前,手中卻多了一道聖旨。”


    “俸天承運,皇帝造曰;六阿哥毅悟倫,甚得朕心,仰承得皇太後慈諭,賜名弘昭,欽此!”


    “話落,蘇培盛捧著聖旨送到安陵容身前,“淑嬪娘娘!安陵容連忙起身屈膝,臣妾多謝皇上,多謝太後!”


    “免禮,多謝皇上”安陵容起身坐下,竹息捧著個銀盤子上前,太後先開了口道;“弘昭,好名字,昭字需懷若骨,寬仁大度!”


    “才華橫溢,容貌出眾,咱們小六生的好,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哀家盼著小六平安長大。”


    “說著伸手一指,淑嬪,這是哀家給昭兒準備的周歲禮,你這個當額娘的代昭兒收下!”


    “竹息身子一轉,捧著銀盤子由得道安陵容麵前,抬手輕輕拉下盤子上的錦帕。太後第一個賞賜,眾人都好奇賞了什麽!”


    “安陵容瞧著眼前的東西,一時覺得有些晃眼,去年太後曾賞賜了一個七寶鎏金鐲,價值不菲,已經是很貴重的了。”


    可如今這個,隻是一眼,安陵容就覺得更加珍貴!


    “七寶鎏金鐲是用了:瑪瑙,玉髓等等佛家七寶,眼前這個鐲子,瞧著倒是跟七寶鎏金鐲有些相似,但是用料更好,看起來更新一些。”


    “顯然是太後為了弘昭周歲宴,剛剛讓人趕製的。不管太後私底下對皇後是怎樣的心思,但隻要她對弘昭有這份心,都值得安陵容真心道謝。”


    “親自接過銀盤,安陵容起身屈膝跪下,臣妾代弘昭多謝太後恩典,讓太後費心了。”


    “皇……瑪嬤…”


    “安陵容聲音剛落,太後懷中的六阿哥也跟著出聲,一時抖得皇上太後失笑不已!不管旁人如何,兩位最尊貴的都已經開口了,旁人怎麽能落後。”


    一時場中眾人歡聲笑語不斷。


    “太後伸手點了點六阿哥的鼻子,臭小子,真會討哀家歡心,淑嬪,快起身吧,天氣炎熱,跪來跪去也不怕傷來自個兒的身子!”


    “是,臣妾多謝太後關懷,”話落。殿中氣氛更加熱絡起來,皇上,皇後先送的禮,都是適合弘昭用的。


    “等兩人坐下,下首第一位華妃便站起了身,皇上,六阿哥周歲,臣妾私心裏想了很久,才尋到一件合適的東西。”


    “說著轉頭朝頌芝一招手,頌芝就端著一個大大的銀盤上前,卻不走到安陵容身前,反而到呈到皇帝跟前。”


    這是臣妾兄長在西北鋪過的一隻黑狐的狐皮,如今雖然天氣炎熱。


    “但轉眼就要入冬了,六阿哥年齡雖小,這黑狐狐皮將來可以給他做成大髦,等六阿哥大些在穿,是在合適不過了。”


    “華妃此話一出,殿中頓時靜了下來,不說她給弘昭尋的周歲禮到底有幾分真誠,但此刻話裏話外都提及年羹堯的好處!”


    “皇帝本就多疑,如此聽來,倒是懷疑華妃此舉的真真用意了,難道是得了年羹堯的話,要在自己麵前說上對方幾句好話不成?”


    “腦海中想法轉個不停,皇帝太後看了華妃一眼,頓時神色微頓,隻見華妃眼波流轉,滿眼的柔情沒有半分旁的心思。”


    “又想到對方的性子,想必是不會有這麽深的心機!皇帝微微吐了一口氣,示意頌芝上前掀開紅布看了一眼。”


    開口笑道:華妃有心了,“確實是難得的好東西,隻要皇上高興……六阿哥喜歡,臣妾就開心了!”


    “華妃說這話時,目光看都沒看太後懷裏的六阿哥一眼,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華妃更在意皇帝的看法!”


    “安陵容瞧著對方如此,心裏有些想發笑,但還是死死忍住,扶著桌子起身朝華妃屈膝道;娘娘費心了,臣妾多謝華妃娘娘!”


    “華妃得到皇帝的誇讚,哪裏還在意安陵容說什麽,後退幾步坐下,擺了擺手道,罷了。”


    “各宮嬪妃送莞了禮,就輪道幾位王爺,大家都是聰明人,也不知是不是太後在,就連敦親王這麽混的,都沒敢在六阿哥周歲宴鬧騰,跟福晉恭恭敬敬的送了禮。”


    “眼看著場中都過了一邊,蘇培盛正準備安排歌舞在再起,外頭卻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


    臣弟來遲,還請皇兄恕罪。


    “眾人尋聲望去,就瞧見果郡王大步走了進來,身後小廝手裏捧著個極為精美紫檀木盒子。”


    “一路走到殿中間,允禮一掀衣服下擺,臣弟給皇兄請安,給皇嫂請安,話落,膝蓋一轉兒臣請皇額娘安”!


    “多日不見,兒臣甚是想念,不知皇額娘身子可還好?允禮幼時曾經在太後膝下待過一些時日,太後自然樂得親近。”


    也好讓各位王爺瞧見,太後仁慈心善!


    “笑嗬嗬的點了點頭,快起來吧,哀家一切都好,隻是瞧著你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這次又是野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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