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隻有他,哈哈哈哈。”正木敬吾忽地笑了兩聲,問了個無關的話題,“蓋迪還好嗎?”


    “很好,它似乎還在想念你。”


    正木敬吾點點頭,“我會幫助他的,就當是……贖罪了。 ”


    被迫停留在海底的海豚號內,新城和掘井正努力放鬆自己減少氧氣的消耗,掘井看著自己妻子的照片嘆氣,“沒想到大古就是迪迦,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上去。”


    新城仰著頭看著艙頂,“好想再看看湛藍的天空啊。”


    “兩位,”花井柰子的聲音同樣在他們腦海中響起,這是在通訊斷絕的情況下唯一的聯繫方法,“馬上會有一個儀器被投放下來,正木敬吾在裏麵操作儀器,將光轉換為能量投給大古,一定要抓住了!”


    掘井握緊操縱杆,點頭,“沒問題,花井小姐!”


    花井柰子操縱著飛燕二號在空中盤旋,以精神力鎖定迪迦石像的位置,眼睛微微眯起。


    接下來……


    85


    迪迦變成石像的那一刻,無數擠在屏幕前的民眾信心一瞬間被擊垮,僅存的薄弱鬥誌在勝利隊的援救失敗後也消失殆盡。


    “迪迦死了……”


    “人類真的要滅亡了嗎?”


    “迪迦才沒有死!”說話的是一個小男孩,他握著拳頭大喊,“迪迦是不會死的!”


    “胡說什麽,小子?連勝利隊都沒有辦法救迪迦,連勝利隊都放棄了,已經沒有希望了!”


    兩方人幾乎要打起來,忽地有一人指著屏幕上盤旋的戰機,驚喜地喊,“你們看!是勝利隊!”


    眾人正期待著之後的救援行動,卻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從戰機中利落地跳躍而出,霎時間被浪濤吞噬消失在太平洋中。


    “那是誰?”


    “花井小姐!”


    亞特迪斯號內,所有關注著救援行動的人同時驚呼出聲,然而這些著急的呼喊卻一點也沒落到花井柰子的耳中。


    完全沒入冰冷海水中的瞬間,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花井柰子四肢靈活地遊動著,朝深海中的石像遊去,和她同時抵達的,是海豚號牽引著的正木敬吾所在的儀器。


    隔著昏暗冰冷的海水,花井柰子和海豚號內的新城掘井對視一眼,而後一起點了點頭。


    一道燦爛明亮的光束從儀器內投射出來,與此同時,花井柰子的手按上迪迦胸前的能量指示燈,幽藍色的光芒開始源源不斷地從她的手中湧出,在那燦爛的光芒下毫不遜色。


    哥哥曾經說過,“光”會讓她的能量流失,那麽……


    頭又開始疼了,大概是能量消耗過大,花井柰子卻毫不在意,隻雙手緊緊按著冰冷堅硬的石像,期待著它能夠恢復溫熱和柔軟。


    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也好。


    但是在期待的復甦到來之前,先到達的卻是怪獸的察覺,它揚起觸角攪動海水,波濤洶湧一下子將海豚號掀動,那束光芒閃爍兩下消失,花井柰子也被水流推了出去,輸送的能量中斷。


    不可以……隻差一點……隻差一點啊!


    眼睛裏又鹹又澀,花井柰子拚了命地抵抗水流往迪迦的方向遊,隻差一點了!


    密閉狹小的儀器盒子內,正木敬吾咬緊牙關,大吼著推動開關,“光芒啊!”


    “可惡!”掘井和新城握緊操縱杆努力控製機身。


    “迪迦!”


    民眾聚集地內,小孩子們齊聲大喊為迪迦加油,化作一道道璀璨的金色光芒。


    “迪迦奧特曼!加油啊!”


    “加油啊!”花井柰子終於再次回到巨大的石像身邊,幽藍色的能量再次洶湧而出,“大古!”


    霎時間,無數光芒齊聚,金色和幽藍交相輝映,齊齊湧入石像之中,距離迪迦最近的花井柰子隻覺得身處在一片璀璨的金色光芒中,她仰頭,看著復甦的,巨大的奧特曼,輕聲開口。


    “大古?”


    渾身閃耀著光芒的巨人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來,頭疼欲裂的花井柰子終於放心地跌倒,卻一下子跌進了寬闊溫熱的懷抱,她鼻尖一酸,“我來接你了。”


    86


    萬千光芒從這個被守護著的蔚藍星球各處齊齊湧向迪迦的石像,無數心懷熱血和光明的生命化作光和迪迦奧特曼一起戰鬥,閃耀著金色光芒的迪迦奧特曼帶著人類的希望和夢想擊敗了黑暗,美好得,讓人落淚。


    更為美好的是,在黑暗退散,天邊金色光芒重現的時候,全世界的人們都看到,迪迦奧特曼的手裏,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纖細的身影,那正是他們親眼目睹的,拚了命去救他的少女。


    他們似乎在說悄悄話,忽地迪迦有了新的動作,他讓少女站在他的指尖,而後所有人就看到——


    迪迦用雙手比了個“心”,甚至還怕形狀不標準,特意歪了歪頭查看。


    她站在他的心上。


    少女笑得非常燦爛,亦是抬高了雙臂,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心形。


    “他們……是戀人啊。”


    “這麽說迪迦奧特曼也是人類嗎?”


    “真是美好,我都有點想談戀愛了……”


    “活下來,就有希望。”


    87


    迎著海邊清爽的涼風和初升的朝陽,真角大古再次抱住了,比什麽都要重要的人,花井柰子伏在他懷裏癟著嘴哼哼唧唧地委屈,“我頭疼。”


    “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真角大古連忙給她揉太陽穴。


    “要吃糖。”


    真角大古這下犯難了,平時身上都備有糖果,但這次太匆忙,一時半會還真的……等等,他從胸前製服內袋掏出一根綠色糖紙包裹的棒棒糖遞到她麵前,“吶。”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花井柰子送給他的糖果,一直和神光棒一起放在最接近心髒的地方。


    哪知以往看見糖就走不動路的花井柰子卻嫌棄地撇開了頭,“不要,要吃你吃。”


    說罷眼睛一轉,把那根棒棒糖幹脆利落地塞進了真角大古的嘴裏。


    於是之後到來的勝利隊員們就看見了真角大古溫柔寵溺的笑臉逐漸變綠的全過程。


    真角大古僵硬著表情,以眼神問花井柰子——這是什麽鬼味道?


    花井柰子白他一眼,“香菜味的。”又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和委屈,憤憤地拿手指戳他胸口,“要不是那時候你第一次復甦打跑了小怪獸,你以為我會在地球呆這麽長時間?我那時候可討厭你了!”


    聽見這話,真角大古反而笑了,他麵不改色地嚼碎那顆糖果,而後微微俯身湊近——親吻上少女柔軟的泛著甜香的雙唇。


    眼眸驀地睜圓,花井柰子聲音含糊,“最討厭大古了!”


    真角大古失笑,他呀,最喜歡柰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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