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曠剛要開口,就感覺腰部被人緊緊抱住,楚門的臉蹭了蹭媳婦的肩窩,然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楚門轉過身,聲音有些嘶啞,“我能證明人是他殺的。”


    “你怎麽可能證明,你連看都不敢看他”


    楚門呼吸有些亂了,他的目光慢慢地落到血淋淋的痕跡,腦子裏一片空白,此刻連呼吸也忘記了,瞳孔收縮,胃裏一陣翻湧噁心,頭暈目眩,等到下一瞬,已經有人從背後蒙住了他的眼睛,耳邊傳來熟悉溫柔的聲音,“楚門——沒事了,看著我……”


    師曠低沉的聲音如同催眠一般,讓楚門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


    “還難受嗎?”師曠問。


    楚門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對著師曠搖了搖頭,才繼續說道,“我小時候見過他,他是gray man。”


    gray man這個名字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gray man,十多年前的連環殺手albert fish!是無數熊孩子心裏,絕對的童年噩夢和陰影。


    “他是gray man!!竟然是連環殺手albert fish!!!”adam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激動,語速飛快,“一個虐待狂,一個專吃小孩子的食人狂魔,也是一個聰明的變態,他的反偵查意識很強,甚至不用任何電子通訊設備,他曾經性侵併虐殺了至少15個小孩,他還會把小孩子連骨頭帶肉剁碎了吃掉,在給警方發出一封密碼挑釁信後徹底銷聲匿跡,但警方卻沒有發現任何關於他的信息,包括他的相貌,甚至是指紋……”


    彈幕:


    童年的陰影+1


    童年的陰影+11


    童年的陰影+111


    ……


    警察局的電話瞬間被打爆了。


    一時之間,這一代所有被家長口中的殺人狂魔嚇唬長大的熊孩子們,都不約而同地給警察局提供線索。


    每一個電話都指向這個街頭實驗綜藝裏的殺人狂魔。


    警察局也是瘋了,全國各地成千上萬的電話,而且數字還在激增。


    “好的,我們知道了。”


    “我們真的沒有不重視”


    “當然,這絕對是重案”


    “嗯,我們會派人處理的。”


    “嗯,我們已經派人過去了!!!”


    “你們童年遭受精神傷害的精神損失費?——熊孩子請掛斷電腦去找家長哭,謝謝配合!”


    fuck!趕緊派人把這個綜藝給封了!!


    街頭實驗節目組:……


    …………………………………………………………………………………………


    在警察出現之後,楚門已經恢復了翻譯能力,用熟練的英文向警方說明情況,而這兩人初登場就成了love第一對被請進警局協助調查的cp。


    “這是一起重案,你們有義務協助調查,還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白人警察對黃種人的語氣,一向是太不客氣。


    “我不是你們帝國的公民,我幫你們製服罪犯,是出於人道主義,但是,”師曠直接拒絕道,“無論從哪國法律角度來講,我都沒有義務跟你們走一趟。”


    “那你旁邊這個呢,應該是我們帝國的亞裔吧。這是一起重案,還請配合,我們想請他走一趟。”


    楚門作為這一代被嚇大的熊孩子中的典型代表,臉色慘白,握住媳婦的手,怎麽都不肯放開。


    師曠感覺到他手心裏的汗,和他十指相扣,緊緊地回握住,“很抱歉,他現在很害怕,而且他才17歲,隻是個未成年人,並不能幫到你們什麽。”


    警察局的人臉色不對,楚門卻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頗有一種要替這一代所有熊孩子替天行道的氣勢,“我跟你們去。”說完,手攥得更緊了,直勾勾地盯著師曠。


    師曠妥協了,“好吧,我陪你去。”


    ……


    在去警局的路上,楚門還是有些緊張,他將師曠的手握得緊緊的,身體還在顫慄。


    “別怕,”師曠胳膊一伸,直接將人攬進了懷裏,臉頰貼著他,溫柔低沉的聲音安撫著,“乖,沒事了。”


    “我五歲的時候生過一次大病,因為被嚇壞了,完全忘記了生病之前的記憶,病好之後也變笨了,沒有生病以前那麽聰明,反應也沒有那麽快,暈血,怕髒,還分不太清楚方向,”楚門抱著媳婦的腰,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像是陷入了不好的回憶,“我偷偷溜出去玩,那裏很偏僻,根本看不到什麽人,隻有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但我肯定在那裏,見到過什麽可怕的人,也可能沒見過,我其實記不清了。我記不清他長得什麽樣,剛才又好像看到了那張臉,那裏有一個大人,他要我幫忙看管一袋東西,他說那是要送到屠宰場的,他說他現在需要去找工具……”


    “我聞到了血的味道,我猜到了那裏麵是什麽,我很害怕,但我笑著答應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我跟他保證一定會站在這裏等他回來……他終於走了,我看到了那個袋子裏,是被肢解的小孩的身體,血淋淋的,血肉和骨頭是分開的,我想跑,那裏好像有很多條路,很髒的泥土路,我分不清方向了,我不敢亂跑,我很怕留下腳印,怕在灌木叢留下痕跡,甚至怕在空氣裏留下味道,我跑到了髒兮兮的臭水溝裏,我把鞋子丟進了那裏,又從後麵的垃圾坑那裏又回到了那個垃圾站,最後我把自己埋進了馬上要開走的垃圾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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