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等五人踩著輕功身法匆匆趕路,目的地是正遭偷襲的新兵營。這次帶隊明明是張羽,走在最前麵的卻是離八,劉長青次之,再往後崔通餌落後好大一截,再往後才是落到最後的張羽和何樸洋同速。


    沒辦法,誰讓人家離老大劍法特殊身法更特殊,愣是遠遠的隻留個劍道馬尾和背影,再就是輕盈的劉長青輕功絕頂,崔通餌天資優秀,任他張羽全力以赴也追不上。旁邊的何樸洋身負鋼盾大山麵積的巨刀,少說也有五六十斤重,卻也有上好身法,能與崔通餌不相上下,隻為等會兒張羽才降為同速,刷刷得閃著幻影。


    遠處可見火光,最前方的離八聽到了隱隱的兵戈聲,刷刷兩下,給後邊四人留下串殘影直接消失,劉長青也全速,起碼是在視線中看著消失的,崔通餌回過頭來嘿嘿一笑喊道:“羽哥、洋仔,我到側麵抄過去,你們慢慢走。”


    說著他方向一轉閃到右側林中,何樸洋沒反應過來,張羽皺了皺眉,這小子,越來越不拿作為總指揮的他當回事了。


    侯晟驍蝸在灌木叢中,借另一邊的火光辨認《道紀聖箋》上的字,雖然他知道用另一邊打得你死我活燃燒房屋的火光躲在遠處練功很不地道,但他是沒本事出去幹一架。話說回來,新兵營還有些能耐,以他們這群垃圾打兩個時辰竟然不敗。


    ?可惜他兩個時辰裏跟半個瞎子似的逐字認句,這破輕動連個鳥都沒都沒看懂,人家抄刀殺過來,自己連跑都跑不了。


    不過他相信就算再看兩個時辰照樣也是學不會,臨時抱佛腳的效果什麽樣他還不清楚嗎?


    忍者的手裏劍可以攻擊遠處的目標,他跑的時候就“中了招”,若不是韌似甲胄的藍衣,他就被三支手裏劍釘死了。不過好景不長,跑路時被火海的熱浪撩起衣服,正巧被又飛來兩支手裏劍,刺進他的後腰。


    侯晟驍被瘋狗追了一樣傻跑,完全忽略腰上的痛,直到藏進灌木叢裏,才發現腰上被瘋狗“咬”了……嗯,沒錯,就是瘋狗。


    有三名忍者往他的方向走著,帶頭向抬手示意停下,然後蹲下來借火光在地上看著什麽,侯晟驍心中一凜,糟了,流的血滴到地上,被發現了。其中個背著巨劍的忍者正好看到瞅著他的那雙目光,說了句什麽外語,他的巨劍和旁邊一人的短刀豎了起來。


    晟驍忍不住了大罵一聲蹦出來,先下手為強,手心一道亮光閃沒,一道雷鳴閃就打出去炸傷巨劍忍者的左臂,使他砍落的劍略偏,侯晟驍差點因為腰上的傷和沉重的雁翎刀給拖倒在地上。


    耳邊風聲大起,踉蹌跑起來的侯晟驍正好聽到身後巨劍砍入樹幹的聲音,又有忍具嗖嗖從身邊飛過,嚇得他心肝顫抖一氣跑出了三丈開外。短刀忍者連忙去追,在他麵前截住他。


    崔通餌正好趕上這一幕,連踏兩步衝上前,正從侯晟驍與短刀忍者之間的上方落下來,一記飛踢照顧忍者的腦袋。他去看斜飛出去的忍者,拔出短刀擲出,就隻見刀入了巨劍忍者的喉嚨。赤手的忍看揮手甩出滿手的手裏劍,卻撞上崔通餌形同牆壁的半透明聖控力彈飛。再看他手中出現了一團火焰,做出抬手的動作,手心火焰熄滅,忍者則陷入火海,霎時化成一團灰燼。


    侯晟驍兩腿膝蓋發軟險些跪倒,右腳退後半步像根棍子杵著才勉強站住。而崔通餌已經撿起短刀忍者掉在地的短刀往他主人的方向丟過去,聽到刀刺入血肉的聲音,一抹血濺到後麵的樹幹上。


    崔通餌手中燃起團火照亮侯晟驍的臉,太長時候在了弱光中的侯晟驍不適應,被火光一晃閉上眼。崔通餌見他一身漢族服飾便知是不是東瀛忍者,又看他臉色蒼白,知道是受了傷。當下點了他兩個穴位,將一股聖控力注入他體內,逼得腰上兩鏢彈飛出去,又點穴封住他腰間血脈,才解了他的穴恢複其行動能力,熄了手中的火。


    “謝……”侯晟驍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抬頭瞅著崔通餌黑暗中隻有個輪廓的臉,心想新兵營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厲害的人物?


    “你這刀不是凡品,哪來的?”崔通餌指著他手的雁翎刀。


    哈?侯晟驍懵了,不是凡品?為什麽?不就是好看入眼了些嗎?


    崔通餌不著急得到的答案,徑自拔下自己的擲刀入鞘,頭也不回得往在戰場走,留下一句:“想活命的話跟著我。”


    侯晟驍摸摸懷中《道紀聖箋》鼓出衣服的部分,拎著“不是凡品”的燕翎刀跟過去,心裏暗暗誹議:不跟著他不會殺我吧?


    “噢,對,我想起來了,你那刀叫‘錕鋙’。”


    侯晟驍差點一個踉蹌摔倒,靠,錕鋙那可是自家老爹聖士的獨門武器。


    說到聖士,武林百宗沒有不知道的,他是當世第一高手,用一把讓人聞風喪膽的“錕鋙刀”,號稱“雷與光的絕唱”。他以“聖士”化名,知道他真實名姓的超不過一個人的手指頭。


    侯晟驍就是手指頭之一,因為“聖士”就是自個兒老爹。


    他很快緊張起來,倒不是前邊超過兩米高的“火焰人”,而是落在自己手裏的錕鋙,讓他想起了劉備白帝城托孤一類的故事,不由擔心起來。


    崔通餌跟本沒走多遠就停下來,侯晟驍托著刀慢慢摩蹭過去,抬頭看著大高個的背影,問:“大叔,怎麽不走了?”


    “有人……”?崔通餌說了一半就閉嘴,伸手、點火、扭頭,用火光照著自己問他:“我有那麽老嗎?”


    “好吧……哥……兄台您怎麽稱呼?”侯晟驍心虛得縮了縮脖子。不怪我,誰讓你長這麽高大個,又沒看到你的臉……


    崔通餌腳步一偏,一手拽著侯晟驍的領子扯到自己身前,未熄去火焰的手掌向他肩後拍出,砰得拍上一個忍者的胸口,一掌把火焰打進其體內。發黏的液體濺到侯晟驍後腦上。他打個哆嗦,知道那液體是……血。


    “站好別動。”崔通餌拍了下他的肩膀“嚓”“嚓”兩聲兩擲刀出鞘入手,刀刃上騰得燃起火焰。


    侯晟驍還在心中思緒紛飛,崔通餌已經一個華麗的轉身,刷得橫劈出刀,霎時那個方向被火焰席卷,連同有幾個忍者的慘叫聲。又見短刀縱切一方,又是倒黴忍者中了招。如此數刀憑空揮出,四周慘叫聲連連,火焰通明,亮如白晝。


    崔通餌兩刀火焰皆無,隻留著燒得通紅金亮的刃。他隨手向樹梢一丟,樹上“啊”得慘叫一聲,掉下黑影摔進了火海裏。染在樹幹上的血滴格外鮮亮,估計還熱乎呢。侯晟驍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東瀛人派來這麽多忍者追殺,有這麽看得起來我?


    崔通餌用空著的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招叫‘二炎天斬’,帥不?好啦,你可以叫我通餌。”


    說完他就回身伸手虛晃一撥,火焰向兩側移開讓出條能走的路,侯晟驍看見他回頭對自己眨了眨眼,一臉得意,就差在臉上寫上“厲害不?帥不?”的字了。


    離八身形連閃,刷刷刷三劍揮出,劍快隻見影,三名忍者身體裂開,噴濺的血染在他的身上和臉上,紅了他半個麵容。然而出劍之疾,劍身上寒光搖曳,不見半點汙點。


    “抓住他!”有人用漢語喊著。


    離人掃過一眼,撲來的人四人是黑衣忍者,五人是漢服漢人,手中劍一抖,一個旋斬揮向圍攻來的寒鋒。隻見白光一閃,九人的刀劍皆斷,他人影刀影一齊疾速閃動,瞬息已斃九人。離八往聲音源頭去,一劍斬落,聽得數根木樁被斬開的聲音,想是對方投出木樁攻擊。他向其出腳踏上那人的胸口,一腳踩他到地上。


    “你是帶頭的吧。“離八的語氣已經不是疑問。他早看出忍者是個幌子,是用來衝鋒當炮灰的,戰場上還有不少漢族漢人聖控者,比如這個。


    隻是修為大低了,離八一劍封喉釘死他,撥刀甩去汙穢,動作自然行雲流水,這是劍在今天第一次沾血。


    “離八哥。”崔通餌的聲音在身後傳來,離八轉身,見崔通餌拎著侯晟驍的後領提在空中站在自己的不遠處。


    某孩子不會輕功身法,通餌嫌他慢,幹脆拎起來趕到這裏。


    “首領死了,怪新兵營的人太廢物,被這點雜魚打得找不到北。”離八揮揮手,“行了,清理戰場吧。”


    “對付這些小忍者確實讓離八哥的‘離子劍法’大材小用了。”崔通餌嘿嘿放下侯晟驍,把手中短刀一扔伸出左手放出團火焰。


    離八雙眼一眯,犀利的目光盯在侯晟驍手中的錕鋙刀上,接著掃過他的麵目,才移開目光,嗆啷一聲收劍入鞘。


    崔通餌手中的火焰凝成球形,離開手向上升起,不論上麵是旗杆還是樹技統統燒毀,像個孔明燈斬漸升到空中。他抽出身後的刀,空中火球迅速變大,像一個懸在夜中的太陽。


    “天神光芒!”他對空自上而下斬出刀,太陽般的火球中射下數道火柱向地麵的忍者墜去,處處可見火焰的爆炸,狼煙四起。


    離八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吐出一個字:“走。”


    侯晟驍被如此壯觀的景觀驚呆了,還反應過來就被崔通餌拎在手裏,眼前景物飛速切換,耳邊風聲呼呼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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