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導師這種人,年輕的時候,要說不是個土匪頭子我都不信。”


    凱旋路門口,李胖子自然看到了吳老魔的動作,嘟囔了一句。


    “武都學院的元老導師,就沒有幾個根底是幹淨的。”寧夢年在一旁開口,“有很多都是當年無法無天的主,比如你導師吳老魔,在來學院之前,把當時中央禦獸院院長費盡心力培育出來的人造幻獸種禦獸給偷了。”


    “偷了?”李胖子一驚,“他偷來幹嘛?”


    “不知道,反正找到的時候,在你導師家的大鍋裏。”


    寧夢年回答,有些無奈,“這件事當時讓文王都震怒不已,一紙判決罰了你們導師十五年大牢,還是後來我父親和一些導師求情,才決定讓他來當武都導師,也順便一直禁足在學院之內。”


    聞言,李胖子沉默了,好一陣,隻能說道:“不愧是他。”


    “武都學院的威名,一大半的因素,都是因為這群導師。”寧夢年回答,“其中有許多你都想不到的。”


    說著,寧夢年看向了那些元老導師,目光移向最後的千鶴和閩日兩人,想要說些什麽,可很快,他想到了顧忌,隻是搖頭。


    “總之,武都元老導師的來頭,都不小的。”


    說了一句,而此時,葉凡已經走過了凱旋路,來到幾人麵前。


    “葉凡,你的評價我看到了。”一旁,悄摸摸的運轉靈視的王靈溪此刻收回了禦獸,看著葉凡。


    “什麽評級,是不是sss級?”一旁,聽到這話,幾人都來了興趣,湊了過來。


    “sss級倒不是,我看到他們都在本子上寫的x。”王靈溪回答,臉上帶著一絲疑惑,“看他們表情都有些激動,好像是專門給葉凡設置的評級?”


    “肯定是了,葉凡戰績高出嘉德百龍那麽多,那家夥都是sss,葉凡怎麽不得整個更高的。”李胖子是一口應了下來,而後,似乎有些開心,“x級,嘖嘖嘖,直接打破記錄了。”


    “你那麽激動幹啥,又不是你打破的。”王靈溪開口。


    “我好兄弟打破學校記錄了,我還不能激動了。”李胖子卻是不在意,摟住了葉凡,“照這個進度,葉凡將來肯定是咱們這一代第一個封王的,那不知道我得多有麵子,到時候出去,張口一句我好兄弟是新生代第一王,誰不得高看我幾眼。”


    “你啊。”聽著李胖子有些玩笑的話,葉凡臉上帶著笑意,不過,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擺了擺手,“好了,無非是虛名罷了,不用太放在心上,自身的實力,比什麽都管用。”


    說著,葉凡帶頭,向著學校裏走去,了剛剛邁過老大爺守著的大門,葉凡似乎想到了什麽,停了下來,扭過頭向著已經空蕩蕩的凱旋路另一頭,眼神裏有了一抹疑惑。


    “那個和我血脈有些衝突的家夥呢?”


    “他直接沒有參加第一回的新生試煉?”


    ……


    新生相繼離開了,而凱旋路,觀禮的周遭觀眾也相繼退了出去。


    人群逐漸稀少,而很快的,角落裏,始終低垂著的頭的一個男人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不遠處收拾評級的諸多探員手裏的評級單,嘴角微微揚了起來,“x級?”


    說了一句,他似乎輕蔑一哼,“你越強大,我才越有想對你出手的欲望。”


    話音落下,男人站了起來,而後,他的身邊,同時也有四個學生站了起來,那四個學生看起來都是高大魁梧,跟在他身後,像是四個護衛。


    這人自然是之前和葉凡遭遇過的少聖主,一路上的觀禮,他都是低垂著眼眸,而合適的帽沿遮掩,讓其他人並沒有認出他,此時他站起,頓時,許多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這小子,你沒有讓他參與第一次新生試煉?”寧夏川的身旁,時予開口,說了一句,看著寧夏川,表情似乎有些古怪,“你刻意給他遮掩?”


    “這可不是我想遮掩。”寧夏川搖頭,“他的來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他,可沒有什麽命令的權利。”


    “葉凡同樣也可以選擇不去的,我也沒說新生試煉是強製的。”


    “你這混蛋。”聽到這話,時予開口,罵了一句,可也隻是轉過了頭。


    寧夏川見狀,也隻是一笑,隨即,似是溫和的拍了拍時予的肩膀,“好啦時予,今天我們學院出了十多個s級,三四個ss級,一個sss級,還有史無前例的x級。”


    “這是個應該高興的日子,耷拉著臉幹什麽,去去去,把那些探員和各個學校的老師都留下來,我們好好慶祝一番。”


    ……


    宿舍,當葉凡一行人回到這裏,因為葉凡超強的x級評級,幾人都是有些高興的。


    可剛剛走到宿舍門前,悲痛的哭聲傳來,幾人都是一愣,扭頭看去,隻看見兩個頭發有些花白的半百老人此刻正在一間宿舍的門口跪倒,哭泣的十分難過。


    “什麽情況?”看到這一幕,李胖子一愣,而後,當看清那間宿舍的宿舍樓號時,頓時一愣,“那好像是周大周二他們的宿舍……”


    “星期兄弟他們的宿舍?”這話出,幾人似乎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看向那宿舍,眼神微微有些變化。


    下意識的,幾人都看向了一旁的葉凡,而葉凡的眼神同樣有些凝滯,不過很快,他搖了搖頭,看向了李胖子,“還記得入學時候你問每個學生都住那麽大的宿舍怎麽分的過來嗎?”


    說了一句,葉凡停頓,而後開口,“這就是為什麽能夠分的過來的原因,不是每一次戰鬥前線的將領都會像你第一次上戰場那麽照顧你。”


    “任何事情都有代價,而好戰的代價,就是極高的學生陣亡率。”


    語罷,葉凡沒有停留,向著屋子裏走去,而幾人站在原地,已經知曉了答案,看著那宿舍門前痛哭的兩個老人,眼神裏,竟是也有些悲意。


    他們都是接觸過好幾回周大四兄弟的,雖然接觸並不深入,但對方對他們,一直都是十分友善熱情的,幾次接觸的感覺,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之前李胖子還開玩笑說,要不要等畢業了,把這幾兄弟也招到南川。


    可眨眼時間,一次戰場,四人就這樣全無,這種突兀的感覺,似乎讓幾人都是一愣。


    前線是會死人的,這他們是知道的,而當死的人是就在自己麵前周旁,他們的親人在他們麵前放聲痛哭的時候,這種生離死別的感覺,一下子便深刻了許多。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一下子死了四個兒子,後半輩子,得怎麽生活啊。”好一陣後,最終,也隻是王靈溪幽幽地歎了口氣,想要向老人走過去安撫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做。


    一旁,李胖子幾人同樣如此,正情緒複雜時,屋子裏,葉凡的聲音響起,隨即,一個包裹飛了出來,跌落在地,露出來幾疊錢。


    “人死不能往生,對真正悲痛的人來言,什麽感同身受的哀歎勸導都隻不過是旁觀者的憐憫。”


    “把這些錢偷偷塞給他們,應該足夠他們還算衣食無憂的度過下半輩子了。”


    “這。”撿起地上的包裹,李胖子微微一愣,看著屋裏,正想要說些什麽,葉凡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


    “不是什麽聖母心犯了,也不是教你們這樣在路上隨便看到個可憐人就大發善心。”


    “隻不過……”


    “他們當初為我們帶過路,就算是給他們的報酬了。”


    “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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