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跳上天還沒幾分鍾的埼玉發現——這裏完全不需要他。


    一切的行動和安排都井井有條,根本就完全沒有他施展的餘地。


    埼玉有一種辛辛苦苦做了四個小時大巴來到這裏看風景的感覺。


    當美國隊長和埼玉跑步從母艦內部離開的時候,史蒂夫發現剛才被埼玉打倒的地上躺倒的九頭蛇臥底特工都消失了,是在昏迷清醒後都趁機逃離了嗎?美國隊長心中感到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停下腳步來細想這個問題。


    當鷹眼駕駛著戰機接到了史蒂夫和埼玉之後,向兩人說明了正在和皮爾斯對峙的弗瑞局長和黑寡婦那裏的情況。也在美國隊長的指令下,直接將戰機駕駛到了他們所在的會議室窗外,美國隊長英勇無畏地持盾從戰機跳出強行破窗而入。


    與破窗而入的劇烈響聲對應的是,弗瑞局長響起的槍聲。


    弗瑞局長向身為九頭蛇的恐怖分子並策劃了洞察計劃的準備逃跑的皮爾斯開槍了。


    「娜塔莎!」美國隊長和弗瑞局長此時的關注都在暈倒在地的黑寡婦身上。


    身中兩槍的皮爾斯,癱倒在玻璃碎渣的地麵上,瞪著痛苦而又迷茫的雙眼望著破碎的巨大落地窗外是廣闊無垠的天空。如若洞察計劃成功的話,那麽這片無際的領空就會成為屬於他的物品。不僅僅隻是九頭蛇,能決定衛星下所有人命的他,甚至能夠擁有掌控一切的權力。


    而這一切,都徹底被摧毀了。


    遙遠地,皮爾斯望見正站在昆式戰機敞開的後艙甲板上的黑髮男人。


    那個男人的神色非常的平靜而又漠然,視線淡淡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皮爾斯知道這個人是誰,是九頭蛇真正的頭領——紅骷髏。


    此時,他麵臨死亡地倒在血泊中,而那個人正高高在上地站在高空中。


    仿佛是真正站在最高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所有人,掌控著一切的人。


    這一局,是他輸了。


    在至高的權力和極致的掌控欲的迷惑下,他遭遇的是徹底的失敗。


    瀕死的皮爾斯在看到埼玉的這一刻終於想清楚了,從頭至尾,這一切都盡在紅骷髏的掌握中。


    他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掌權者,但其實他隻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紅骷髏消失了七十年,他的回歸註定需要一次洗牌。


    而這一次的洗牌無遺是絕對成功,九頭蛇內部心懷異端的人都會在這次行動中清除幹淨,包括那些擁有政治權利而另有企圖的人,就比如他。而在神盾局中潛藏著的屬於紅骷髏的人,一部分人曝光九頭蛇的身份成為復仇者的敵人,而一部分人繼續維持神盾局的臥底特工身份。


    洞察計劃本身,神盾局和世界安理會是逃脫不了責任的,這件事的曝光無疑會引發民眾對政府和政治的憤怒。而神盾局在洞察計劃之後必定要重建,而那些臥底,會被當成是在這次計劃中被神盾局洗牌出來的忠誠的特工,在重建的神盾局中會得到更高權限的重用。


    最受益的,莫過於是復仇者聯盟和正義協會。


    不畏政治的強權,勇於與神盾局和世界安理會抗爭的英雄們,將成為人們心目中比政府更值得信任的組織。但終究,復仇者聯盟與神盾局和政府權力是有瓜葛的,而與政治立場毫無關係的正義協會……才會成為真正代表了民義的組織。


    而這個被所有人認定為正義的組織,掌控於九頭蛇的頭領的手下。


    洞察計劃。


    皮爾斯突然覺悟這個計劃從頭至尾都不屬於他,而是屬於真正洞察了一切的紅骷髏。


    的確是完美至極的計劃。


    正是因此,所以這個人即便消失了七十年,但是九頭蛇的真正的領袖的地位從未動搖過。


    皮爾斯無神的眼眸注視著遠處的埼玉,他望見埼玉在後一步也從戰機上也跳進了會議室中,眨眼之間,埼玉已經站在了他的眼前蹲下身來看著自己。皮爾斯的內心在此刻卻很平靜,注視著這個在幕後掌控著一切的紅骷髏,終於走到他的眼前。


    但是仍舊,皮爾斯無法從這個男人的雙眼中看透任何思緒。


    紅骷髏,是就連佐拉博士都無法計算的人。


    皮爾斯可笑自己直到臨死之前才終於放棄了盲目自大地正視了紅骷髏的深不可測。


    「你……」埼玉蹙眉看著呼吸微弱的皮爾斯,而後伸手要將皮爾斯立刻帶走去送醫。


    「埼玉,這是他要為這一切付出的代價。」弗瑞看出了埼玉的意圖,厲聲開口說道。


    埼玉的眉頭蹙得更緊,伸手要扶起皮爾斯的同時被皮爾斯抓住了手腕,像是在製止埼玉。


    皮爾斯此時的目光有所波動,瞥著眼看著在場的弗瑞局長和復仇者突然有點想笑。


    美國隊長和神盾局的死敵,頭號恐怖分子紅骷髏就站在這裏,但是卻無一人察覺。他們都將紅骷髏當成了與他們並肩作戰的正義的夥伴,在這次計劃之後,對正義協會的正義恐怕也會深信不疑。而對正義協會更加報以信任的人,是廣大的群眾。


    皮爾斯知道紅骷髏想要的是什麽——是信仰。


    在神盾局和世界安理會的黑暗和危機中突破重圍的正義協會,會成為新時代的光明。


    以恐怖分子的「正義」為名的信仰嗎?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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