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埼玉有讓你做什麽嗎?」哈裏問道。


    「……不,沒有。」彼得下意識地想說出自己成為第一個加入英雄協會的人了, 但幸好忍住了。


    哈裏冷漠地看著彼得, 這一聽就是彼得肯定用蜘蛛俠的身份幫埼玉做了什麽事。


    原本哈裏是抱著徹底絕望的態度求助九頭蛇組織, 無論紅骷髏想要怎麽利用他和奧斯本, 哈裏隻要能夠讓自己活下去,就不顧一切了。那時他還不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俠,心中抱著如果真的能夠僥倖活下來, 決定為九頭蛇賣命的自己也絕對不會再和彼得有任何的聯繫。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彼得也被牽扯了進來。


    彼得會後悔的,在以後,真正發現了埼玉的真正的身份之後。甚至到那個時候,九頭蛇可能已經利用蜘蛛俠做了無可挽回的事情,到那時也許彼得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哈裏可以放任自己沉溺於陰暗的沼澤,但是他不想將彼得也拖下去。


    但是讓九頭蛇就這樣放過蜘蛛俠,那又怎麽可能?


    即便日後真正知曉九頭蛇目的的彼得想要和這個恐怖組織劃清界限,也會被九頭蛇不惜代價地抓起來,作為蜘蛛毒液的攜帶者被關起來進行研究吧。


    「哈裏,你不開心嗎?」彼得不知道為什麽,哈裏在清醒之後情緒就一直不穩定。完全就沒有知曉自己已經被治癒的高興,反而緊鎖眉頭似乎有無數沉重的事情積壓在心上,這讓彼得很為哈裏感到擔心。


    哈裏沉默地一個字都沒有說,幽綠的眼眸隻是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彼得。


    那是因為——彼得你什麽都不知道。


    「彼得,你們談好話了嗎?」這個時候,斯特拉克男爵走了進來,「我還要為哈裏做一次完整的全身體檢,所以彼得你得暫時離開一下,大概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去幫埼玉先生採購,到時候再來見哈裏。」


    「當然,那現在哈裏可以吃東西了嗎?」彼得在得到男爵的肯定的答覆之後,又回過頭去看向哈裏,「哈裏,你有什麽想吃的嗎?我到時候買來給你。」


    「都可以。」哈裏淡淡地回答道。


    等彼得走之後,哈裏抬眼看向斯特拉克男爵,「你想和我說什麽?」


    「你忘記你之前是怎麽低聲下氣求紅骷髏大人挽救你的性命的嗎?」斯特拉克男爵笑了,口中卻絲毫沒有留情地在貶低哈裏的自尊和傲慢,「麵對救你一命的人,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嗎?」


    哈裏沉默不語,他並不覺得九頭蛇需要的隻是他的一句感謝。


    「因為你覺得這是一個互相利用的關係是嗎?」斯特拉克男爵用嘲諷的語氣說道,「哈裏,這個世界上每秒鍾都有數不清的人在死亡邊緣掙紮,卻得不到被拯救的機會。能夠得到這個被利用的機會的你,內心卻充滿了狂妄的貪婪,想要毫不付出地隻要得到。」


    「不是。」哈裏開口反駁道,「我對九頭蛇的承諾永遠有效,但是彼得不該被卷進來。」


    哈裏害怕在未來他會被當作來威脅蜘蛛俠的籌碼,也恐懼也許有一天九頭蛇會利用他害死彼得。


    「人可真是心胸狹隘的生物不是嗎?」斯特拉克男爵並沒有直接和哈裏討論關於蜘蛛俠的事情,「哈裏,你本應該像你的父親一樣,變成一個全身鱗片的怪物,在痛苦和陰暗中死去。我也完全可以利用你,讓你的內心充滿仇恨,成為九頭蛇的武器清除我們不想見到的敵人。或者,我可以讓你就在治療中死去,奧斯本企業依舊會完好無損地落到九頭蛇的手中……」


    哈裏的內心感到不寒而慄,他知道男爵說的話都是真的。


    「不要想著九頭蛇會從你的身上奪走什麽,而是想著你還能擁有這一切都是九頭蛇給你的。」


    斯特拉克男爵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哈裏。


    「你所擁有的價值,不是由你定義的,而是由紅骷髏大人定義的。你應該慶幸這一點,因為我覺得你毫無價值。如果不是紅骷髏大人的話,沒有人會救你。」斯特拉克男爵不喜歡會成為威脅的東西,他手中的作品都是能被他所掌控的。


    哈裏雖然感覺到被羞辱,但是他也清楚認知到男爵的話說得沒錯,他能夠在九頭蛇的手中活下來並且還擁有自己的思維得被治癒地活著,已經是最好也是最僥倖的結局。


    然而這樣的思考,哈裏卻感覺到了更加的迷茫。


    既然如此,他對於紅骷髏而言,他的價值到底是什麽……


    這個時候坐在副駕駛座位的正被惦記著的埼玉突然打了個噴嚏。


    「老師,你是感冒了嗎!」傑諾斯立刻緊張地問道。


    「沒有吧。」埼玉並不覺得自己有感冒,更何況他自從變禿之後都還沒生病過。就像是強大到無懈可擊的軀體,就連病毒都侵入不了一樣。


    「那個……我們為什麽要到那麽遠的地方採購?」小蜘蛛上車之後,才發現埼玉先生定的採購食材的地方有點遠得過分了,他原本還以為隻是附近的超市。按照這個路程,他怕是三個小時都來不及趕回去見哈裏了。


    「因為那裏的食材價格便宜。」在埼玉突然意識到每天的工作餐對於協會而言是一個相當大的支出的時候,埼玉不得不思考更加能夠省錢的方法。


    雖然傑諾斯覺得食材這筆錢在組建一個協會上根本很微不足道了,但這個時候就不要實話實說打擊老師了。隻怕在告訴老師之後,老師會徹底陷入身負重債的恐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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