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們謝家可要好好活著,將來必要養這個狗皇帝後悔莫及,成為他這輩子逃不開的夢魘。”


    蘇玉竹看著冷漠的謝無痕,眼中閃過一抹憐惜,手不自覺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那你就要活得好好的。”


    謝無痕轉過臉,深深地看向蘇玉竹,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謝謝,今晚陪在我的身旁。”謝無痕冰冷的臉龐閃過一抹暖意。“但是許久沒有向這樣吐露過心聲了。”


    蘇玉竹眼神瞥向交握在一起的手,沒有抽回來,隻是輕笑了一聲:“平時見你一副平淡如水,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模樣,但是第一次見你如此直白真實。”


    “似乎在你的身旁,什麽情緒都不需要隱瞞。”


    謝無痕在謝家人麵前,永遠一副內心強大,萬事都可以應付的模樣。


    “你習慣了事事靠自己,可是自從謝家出事以來,你表麵上波瀾不驚,其實心底裏對於朝廷卻是充滿了怨懟。”


    謝無痕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心中的怨恨倘露無遺:“沒錯,我恨,尤其是看到家人傷痕累累,恨不得跟他們同歸於盡。”


    蘇玉竹看著黑化的謝無痕,此時的他對於整個世界都是充滿了怨恨,可是在他的家人麵前,卻又深深感覺到了暖意。


    因此他內心複雜糾結,如果謝家人出現什麽意外,那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他值得重視的人和事。


    “那就報仇,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人生在世就不要憋屈。”


    謝無痕眼中出現了一抹詫異,顯然這種異於常理的思想衝刺了他的腦海。


    畢竟古代人思想裏都是忠君愛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蘇玉竹沒等謝無痕拒絕,就繪聲繪色地跟他講起嶽飛的故事。


    有一個英勇抗戰的英雄,他出生在重文輕武的朝代。


    朝廷無能,無論是打贏,還是打輸都會向異族交納銀錢。


    直到嶽飛橫空出世,嶽母這個深明大義的婦女,在兒子背上刺字精忠報國,讓他報效朝廷。


    嶽飛不負所望,他打的異族落荒而逃,眼看馬上就要收複失地,可是最終卻收到了皇帝連發的12道令牌。


    之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費,還在奸臣的汙蔑下,以莫須有的罪名,下令賜死了嶽飛。


    而在嶽飛死後,異族就在自己的地盤歡慶。


    與此同時,朝廷也失去了對抗異族的最後希望。


    可是在蘇玉竹眼中看來,這樣的朝廷根本就無需為他效勞。


    在失去嶽飛之後,這個朝廷就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價值。


    謝無痕看著蘇玉竹眼中的憤慨,心中頓時有了想法,如同撥開的迷霧一般找到了方向。


    謝無痕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瞬間就像冰山融化了一般,感覺到春暖花開。


    “我明白,你想說的意思了。”


    謝無痕搬開了壓在心口的石頭,心中暢快淋漓。


    玉竹說得對,他們何必為了這個無能的朝廷繼續效力,之前守衛邊疆,為的是保衛百姓。


    謝無痕拉過蘇玉竹的手,眼中閃耀著晶瑩的光芒:“此生有你一知己足矣。”


    其實他想問的是,是否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可古代人還是比較含蓄,有些話時候未到說不出口。


    謝無痕低頭望著她笑靨如花的臉龐,心弦微微撥動。


    今天的月亮仿佛格外的圓,兩人對視的眼神多了一絲曖昧。


    到了第二天,蘇玉竹揉了揉睡意朦朧的雙眼,連續打了幾個哈欠。


    謝羅伊關切地來到了蘇玉竹身邊,擔憂的詢問:“大嫂,昨天的賊人是否嚇到你了?”


    蘇玉竹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說:“確實許久才睡著。”


    而不是昨天的月亮太亮,美色誤人,光顧著安慰失落的美男子去了。


    “可能是心神過於亢奮,導致睡眠不足,今天大哥起床也是這副模樣。”


    謝羅伊眼神帶著調侃的說道。


    “你個小孩子不要管太多事兒。”蘇玉竹敲了敲她的額頭。


    謝羅伊捂著額頭,不服氣的說道:“我年齡不小,我已經及笄。”


    “那也還是個小孩子。”


    在昨晚發生的事情過後,流民果然都逃離了,沒有再跟在後麵。


    但是對於陳家和王家來說,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因為他們手上的糧食,全都被流民搶光了。


    就連官差的糧食都失去了許多,一時間生存壓力直麵而來。


    蘇玉竹都可以感受到那兩家人,那帶著灼熱的光芒,蠢蠢欲動的看向他們的食物。


    要不是昨晚行動給了下馬威,他們早就上前搶。


    陳月的父親陳柏湊到首領陳虎身旁,低聲說道:“如今我們的糧食丟失不少,不如把謝家的糧食給收上來。”


    陳虎臉上麵露不耐地說道:“你真當謝家兒郎是擺設,軟弱可欺嗎?你要是在囉哩八嗦,就不要怪我,鞭子伺候。”


    陳柏聞言失望不已,隻能另想他法。


    陳虎看向謝無痕一臉若有所思。


    昨天要不是有謝無痕,他們這群人早就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了。


    陳虎雖然是一個普通的差役,可卻也有幾分眼力勁。


    明顯謝無痕的實力已經恢複,以他們的實力,就算離開這裏都唾手可得。


    可到現在都沒離開,謝無痕到底是怎麽想的?


    他們一行人休息了片刻,又開始整裝待發繼續啟程。


    而那個陳月又死皮賴臉的湊上前了。


    看得蘇玉竹手癢癢,就想一拳打在她的臉上。


    “無痕,我走了許久腿酸痛,你能等等我嗎?”陳月那嬌滴滴的聲音,恨不得貼在謝無痕身上。


    可謝無痕卻是一個不懂風情的人,直接走得更快,兩條大長腿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陳月臉色難看的跺了跺腳,她就不信拿不下一個男人。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這個謝無痕卻異常的難搞。


    她這麽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對著謝無痕獻殷勤,卻沒有一絲表態。


    謝羅伊不屑的冷哼一聲:“你不要再死纏爛打,我哥是不會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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