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穿著白色的囚服,有一道道血痕,看著血淋淋的,顯然剛剛受過刑的模樣,臉色煞白煞白的。


    他們拖著受傷的腳,慢慢的走上前來,瞧著剛送過來的餐食,沒有什麽食欲。


    獄卒握著一條鞭子,用力的甩到了門上,罵罵咧咧的說道:“還不快吃,磨磨唧唧的,信不信我抽了。”


    說完後,就離開了這裏。


    其中一個魯莽衝動的男子李三不忿的說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受過這個苦?”


    “大哥,我們還能活著嗎?”一個較聰明的瘦小男子張四縮在角落,臉上猶疑不決。


    他們的大哥王虎是一個高大的壯漢,他臉色深沉難看,仔細的打量了這裏,守衛森嚴,能活著離開十分困難。


    而且以主子利益至上的為人,也不會留下他們的活口,影響主子的千秋偉業的計劃的。


    想到那個如同殺神般的女子,在離開前臉上露出的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句直插心間的話:“你們如此忠心耿耿,就是不知道你們的主子會留下活口嗎?你們在意的人都會一一清除吧。”


    他一陣寒意從心間布遍全身,身上的雞皮疙瘩豎起。


    即使他們隻是殺手,也是有自己在意的親人妻子。


    他們可以為了完成任務,付出任何代價,即使是自己的性命。


    可是他們卻被抓了起來,他不敢想象辛苦養育自己長大的母親會有什麽結局。


    李三怒罵完,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就準備先填飽肚子。


    就在關鍵的時刻,從隱匿角落,一隻髒兮兮的胖老鼠靈活的跑了出來,一晃一晃地點著大肚子,腦滿腸肥的樣子,


    它橫衝直撞衝了出來,敏捷的竄到飯菜麵前,小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尖尖的耳朵時刻豎起來,準備著拔腿就走。


    李三見狀臉上氣得通紅,即使是粗飯素食也是他們的晚餐,一隻小老鼠都敢在隨意得罪他。


    他怒火衝天,擼起袖子,要給這個不知死活的老鼠一個好看。


    他們老大王虎攔住了他,眼神狠厲的瞪了他一眼。


    李三的憤憤不平都掛在臉上,但是還是收起了手上的動作,帶著疑惑不解的這奇怪的一幕。


    王虎臉色深沉的看著正在吃食的老鼠,他的手下麵麵相覷,氣氛都降到了冰點。


    過了幾分鍾,張四想開口說什麽,就見原本活蹦亂跳的老鼠叫那樣倒在了地上,沒有了一絲氣息。


    他們的臉上露出的驚恐的神色,呼吸都停滯了下來。


    李三結巴的說:“老大,這……,有毒。”


    王虎見到這個情況,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隻是他沒有想到主子真的如此無情。


    他們為了大業,為了主子,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可是現在報應來了。


    王虎卸了氣一樣,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好了,做了我們這一行,有這個下場,本來就要有心理準備的。”


    李三聞言沉靜了下來,原來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


    “我不甘心,我想活下去。”


    “此次沒有成功滅口,他們還會想其他的辦法,不會留下我們活口的。”


    躲在暗處的獄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片刻就離開了這裏。


    監牢裏都是死寂的氛圍,他們都寂靜無聲。


    侯府早就察覺殺手會來滅口,侯爺提前做好了安排。


    這次就是侯爺安排的一場戲,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本來忠心耿耿的暗衛,此時心裏產生了裂縫,如此一來撬開他們的嘴就指日可待。


    而在我這邊,我坐在書桌前津津有味的翻看著話本。


    一旁的溫嬤嬤臉上滿是無奈,勸慰道:“小姐,先生給你布置的功課,你都還沒有開始做呢。”


    因為我才剛遭遇了刺客,侯爺不放心我,這段時間我都不可以離開侯府。


    所以我剛找到了老師,現在又失學了。


    侯府特意替我和大哥蘇子逸,準備了兩份貴重的拜師禮送去山上。


    為了更好的跟上進度,更多的知識,他已經上山去刻苦學習,磨練自身。


    每半個月才能下山回府一趟,


    至於我,老師也是實實在在的照顧到了,安排了滿滿的作業,還介紹了一位女老師上府教學,爭取將我教導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還有四書五經也要熟讀,我默默吐槽道:“我又沒法考科舉,學習這個做什麽,還不如學習孫子兵法呢。”


    溫嬤嬤見我荒廢學習,不務正業,就一直在嘮嘮叨叨,想將我拉回正途。


    我聽得都快要眼冒金星,昏昏欲睡,但又知道溫嬤嬤是為了我好,我隻好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話本。


    我臉上露出笑意的詢問道:“這兩天京城裏都有了不少關於我的傳聞吧?”


    溫嬤嬤被我這話噎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安慰是好。


    現在整個京城都流傳了我在郊外遭遇刺殺,卻大殺四方,殺的血流成河。


    傳聞越來越誇張,連京城裏的紈絝子弟都收斂了做派,小心翼翼都待在自個的府中,不敢出來惹事生非。


    所有人都將小姐當作了洪水猛獸,巴不得離得遠遠的。


    溫嬤嬤如今也是憂心忡忡,擔憂起小姐的婚事,如今的京城的夫人怕是避之唯恐不及。


    溫嬤嬤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不用問,見溫嬤嬤的態度就知道了,隻能嗬嗬的笑著,要是這樣都想娶我,我都敬他是個漢子。


    但是我當然沒有老實的說出來,否則溫嬤嬤又要念叨我了。


    溫嬤嬤知道這個事情不好解決,實在不行,小姐估計就隻能遠嫁了。這是最次的方法,畢竟遠嫁就是沒有依靠,遠水救不了近火。


    溫嬤嬤隻好轉移話題,臉上露出憤怒,遷怒起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竟然要刺殺小姐你?”


    “我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還不能透露太多。”


    溫嬤嬤見慣了官宅裏的陰私,亦有了猜測,見小姐如此說,也就沒有在追問。


    以小姐的聰慧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


    不過小姐小小年紀就已經處事如此周到,真的是十分難得。


    也是,從小就經曆了如此多的磨難,都將人曆練出來了。


    溫嬤嬤想到自家小姐受得苦,就忍不住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而且夫人太不負責了,小姐出了這麽大的事,夫人她都不關心,反而責怪小姐影響了侯府的聲譽。


    我見到嬤嬤臉上帶著憂愁的歎了一口氣,我頭上冒出了大大的問號,心中暗暗無奈道,嬤嬤又在腦補什麽了?


    她現在性子倒是活潑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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