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上,看到的情形不再那麽恐怖,水湄放下一半心。


    閻君殿外,一白衣女鬼帶著水湄和那血色陰袍之鬼向殿內飄去。那白衣女鬼作古裝打扮,雖然有閉月之容但她臉上冰冷,令眾鬼不敢靠近。


    水湄默默的跟在女鬼身後,沒有任何表情。那女鬼見了,其絕色之容的臉上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路的盡頭是一座黑沉灰冷的大殿,匾額上寫著‘閻君殿’三字篆書。閻君殿大殿之堂,正中坐著一黑衣黑臉的黑衣閻君,掃視後閻君突然大敲驚堂木,說:“堂下何人?”水湄莫名感到驚悚。


    耳邊傳來閻君的問話,水湄收住心神,忙說:“我叫葉水湄,c市人。”


    閻君邊聽手上邊不停地翻著生死簿,許久才抬起頭,可是他的眉頭皺得死緊。又用陰霾的目光瞅著一旁血色陰袍之鬼。血色陰袍鬼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心裏暗忖:難道出錯了?若是如此自己好日子怕是到頭了。


    見這情形,近站在一旁的水湄有種不好的預感,生死簿有問題?正待說話,隻閻君卻陰沉地說:“幽依,帶她去錯池投胎。”白衣女鬼有些吃驚的看了閻君一眼,隨即拉著一臉的水猶疑的水湄出了閻君殿。


    水湄一臉陰沉看著走在前麵的白衣女鬼,不,應該是幽依,但幾年的商場經驗讓水湄明白這次她得認了。畢竟閻君已經說了我的歸去,若自己鬧出什麽事,說不定一怒之下會讓我魂飛魄散。


    錯池。


    這裏與整個冥界眾人不同的是錯池司儀是一身的紅衣,他十分張揚地飄了過來,嬉笑與幽依說道:“喲!幽依,都幾千年了沒見了,你還是那麽漂亮。恩,還帶來一個美女。”幽依冰著臉,寒聲說道:“少廢話,辦完事我好交差。”還把水湄推了過去。司儀嬉笑接過水湄,囁嚅道:“還是那麽冷酷!”然後對著水湄微笑,再將水湄托到一個轉輪旁。對水湄說:“逆轉一下,會吧?”水湄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轉輪逆轉,過後,轉輪指針顯示出‘武俠’字樣。水湄正考慮這是什麽意思時,紅衣司儀大手一揮,然後白光一閃,又有一個輪盤憑空顯現出來,他又對水湄說:“你再逆轉四下看看。”


    這一次指針顯示出‘九陰真經’‘獨孤九劍’‘天山六陽掌’‘藥王神篇’四字樣。司儀滿臉笑容看著水湄,那是很古怪的目光,讓水湄不禁向後退去。但這時司儀手上白光水湄將籠罩著,不一會兒,水湄消失在錯池。


    第 3 章


    感覺到陽光的侵襲,水湄強迫自己清醒起來,可是全身乏力讓水湄驚恐不已。努力睜開眼,發現她已經縮小成了一個嬰兒,一個被遺棄荒嶺的嬰兒。這時,水湄腦中湧出一股信息,竟是詳細解說的‘九陰真經’‘獨孤九劍’‘天山六陽掌’‘藥王神篇’水湄臉上盡是苦笑,這時候,她再笨也明白錯池的意思了,錯池就是穿越池。


    水湄打量著自己身處的地方:身下的周圍都是小糙,自己被放在柔柔的青糙之上,打量身上的繈褓,竟然是針線細密的錦緞,看來自己出身並不低,隻是不知為何被拋棄在這野地。


    青糙四周到處是樹木,它們的葉子顯得顏色嬌嫩,顯得十分好看,水湄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十分清新。


    水湄再也無暇觀察下去,因為她覺得又冷又餓,看來這個嬰兒不是餓死就是冷死的,然後讓自己上了身。小肚皮裏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更加讓水湄覺得餓得慌。


    不是小說裏常說主角重生後,一旦被丟在荒郊野外後馬上就有世外高人前來收徒,再讚嘆一句:“此女真是練武奇才!”


    水湄心裏正祈禱著有個人來拯救自己,她不要求有個世外高人,平常獵戶就行!


    這時,大樹的後麵,傳來一聲虎嘯,水湄的眼睛立時就瞪著滾圓,老虎!怎麽辦啊……水湄不停的扭動自己小小的身軀,可是自己明顯才幾個月的樣子,哪有什麽力氣。水湄隻能無力的看著它越來越接近,直到一張更加毛絨絨的虎臉探下來,水湄華麗地暈了過去。


    半暈半醒間的水湄嘴裏被灌了什麽軟軟的東西,她肚子已經餓極,竟沒任何思考就直接吮吸下去,此時的水湄還不知道的這是母虎見了小嬰兒的水湄就生出憐愛的感覺。


    水湄吸得心滿意足,舒舒服服的打了個奶嗝,然後睜開眼,不由大吃一驚,她吸的竟是那母虎的奶。水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仔細看向母虎,那母虎瞧在自己身上的眼光變得十分的慈愛溫柔。再看到它身上和爪上的血,難道它剛經歷喪子之痛?水湄暗想道。


    後來,水湄證實了這一事實,母虎剛失去幼子,她便成了安慰它的孩子。弄清楚後,接下來的事更是簡單,反正母虎奶水有多,水湄這才得以健康成長。


    在剛來這世上六個月的時候,經過水湄不停的鍛鍊,她已經能簡單的行走,那老虎畢竟不是人,他不了解人類的飲食習慣,水湄也不想變得和動物一樣生吃食物,突然,水湄想到小說中武功練到極致可以辟穀,現在自己開始修煉雖然到不了那種程度,但也能挺個幾天,這樣就有時間讓自己處理食物的事。


    想著腦中詳細的武功,水湄勉強盤膝而坐,開始修行《九陰真經》內功心法,若是現代的水湄可能不會理解這篇心法,但移入水湄腦中的心法卻能讓水湄理解,這應是那司儀做的手腳,否則給水湄一本有字天書就不是福利了。


    氣,這種縹緲無蹤的東西,是內功的核心。這種學話一但建立以後,無論什麽東西,都可以用氣來解釋和描述。就好比微積分,不真正極限和求和,是不可以學得下去的。隻有可能做到有氣感,也才有可能繼續修習下去。內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別看小說中什麽從小修煉得天獨厚,具有先天元氣,馬上就成了先天高手。但水湄已察覺出,體內是有些許先天元氣未散,但嬰兒的身體經脈未長成,修煉無疑是緩慢的。一邊要小心自己的身體,又用記憶中的醫術和得到的《藥王神篇》相互應用著加強自己的身體。《藥王神篇》,雪山飛狐中程靈素的醫毒雙絕就是出自此書,這讓一向喜歡中醫的水湄高興壞了。


    從錯池的情形看,這個世界絕不是以前的世界,要想自己未來得到保障,水湄用了十二分的心力去修煉,她要在這不知名的世界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時光悠悠,距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十三年。水湄由一個小小嬰兒慢慢成長為清麗秀雅的少女。


    十三年的日子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母虎已經逝去,但水湄在這座不知名的樹林過的極為平靜,每天練武採藥,或是建房植桑製衣,倒也自在,隻是心中孤寂了些。十三年來,她不曾下過山,見到外人也是遠遠避開,這一世,已經不是她以前所熟知的世界,在沒有準備出去時,她不想見任何人。


    不過記得她八歲時在半山腰上練劍時,無意聽到幾個獵戶在討論什麽大金,大宋,西夏,水湄就明白是中國古代的宋朝,而且是男尊女卑的時代,這頓時讓水湄充滿陌生感與緊迫感。


    這一天,碧空裏萬裏無雲,太陽高掛正空,懶洋洋的放著光。


    一白衣少女輕飄飄的舞著劍花,顯得優雅翩然,許久,水湄放下手中的劍。幾個縱身來到一墓碑旁,那是撫養她的母虎的安息處。她跪了下來,對墓碑磕了三個頭。她逃避了十三年,她不想就這樣在樹林中過著像野人般的生活一輩子。


    走進小屋,從簡陋地櫃檯上拿出許多瓶裝,又從後麵藥園摘了些藥糙。收拾好行李,回望一下四周,然後推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下山去。無名山下是一小鎮,叫蒼明鎮。日暮時,水湄背著竹簍來到蒼明鎮。她看了看竹簍中的糙藥,這是在下山途中採摘的藥糙。水湄準備找家藥店拿去賣了。畢竟世上,無論哪處,沒錢寸步難行。


    不一會兒,水湄才在一家規模不小的藥店停了下來。


    這藥鋪不大,三開間四開門,店門上方黑底金字牌匾高掛,因為天快黑了的緣故也看不真切,湊上前抬頭細看,這才發現寫的是隸書的三個大字“五味堂”。


    再看店門兩邊立柱,掛著兩塊豎幅牌匾,右手是“丸散膏丹”,左手是“湯劑飲片”,門樑上這邊斜掛著一桿藥鋪幌子,那邊上還掛著一盞紅燈籠,但天都要黑了卻還沒點亮。


    正麵店堂還算寬大,木地板,店堂正上方,掛著一幅橫匾,上麵同樣是鎏金隸書,已經很有些陳舊,寫著“濟世養生”。店堂迎麵是一長排高高的藥櫃,藥櫃後麵有兩個夥計,無精打采地靠在藥櫃上打盹。店堂一邊一張長桌子後麵,坐著一個花白鬍子慈祥老者,正拿著一本書在昏暗的屋裏湊到眼前凝神看著,看樣子是這藥鋪的坐堂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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