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他回過神,閉了閉雙眸讓自己冷靜下來,佯裝淡定的看著有希子:“我剛才是說我們以後……也許可能會有一個孩子。”


    “幸村前輩。”有希子回過神,一把將幸村的手扯了下來,就連對他的稱呼也因此而改變了:“我們剛剛交往沒有多久,我……”


    “很抱歉,我不希望這句話嚇到你,忘記好不好,有希子。”幸村上前想要撫摸有希子的臉頰,他紫色的雙眸之中是一片溫情,幸村精市最擅長用眼神來迷惑人了,他希望有希子不要在意他這個小小的口誤,更不要因此讓他們好不容易建立的情感再次崩塌。


    “我覺得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太早了。”有希子皺了皺眉:“不管是接吻還是別的……我……”


    “我知道!”幸村已經有些暴躁了:“很對不起,我就是覺得以後我們結婚的話……”


    “前輩!”有希子微微提高了音量,她打斷了幸村接下來的話,琥珀色的雙眸灼灼的看著幸村精市清俊的臉頰:“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我們交往還沒有超過一個星期,我們今天做的事情……有些不應該。”她咬了咬紅潤的下唇,伸手將圍裙扯了下來塞到了幸村精市的手上:“很晚了,我想我要回去了。”說完沒等他反應便離開了廚房。


    等幸村精市回過神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了,太陽穴陣陣的刺痛,幸村精市頹廢的握起拳頭往牆壁上狠狠的砸了一下,痛疼感多少也讓他清醒了不少。


    自己還是太急躁了,有希子那麽敏感,而他們的情感的根基還沒有完全的確定下來,自己就說出了那樣的話,幸村精市隻是……隻是很希望……


    不過現在說什麽也晚了,他大衣也沒有穿的追了出去。


    天色漸晚,夜風微涼。


    墨色天空上的月光有些清冷,有希子哈著氣,她將圍脖緊了緊,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幸村說的話的確是將她嚇到了,那個男人的語氣太過於篤定,他好像將自己歸為了他一個人的所有物一樣,聽起來有些可笑,孩子?她現在才十五歲,怎麽可能有孩子那種東西。


    有希子深吸一口氣,心情有些沉重,她咧嘴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


    “有希子……”


    她的腳步一頓,雙眸之中凝聚了黑色的光,那個男人站在路燈之下,昏黃色的燈光照she在他的身上,清清冷冷。


    有希子目光微沉,假裝沒有看到他,繞開他的身影離開。


    “我隻是想和你談一下。”手塚國光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臉色蒼白,精神看起來非常的不好。


    有希子的腳步沒有停,甚至是加快了。


    “有希子,拜託你停下來,拜託你……”他的聲音帶了一抹哀求的味道。


    有希子腳步一頓,整條街貌似隻有他們倆個人,隻有五米的距離,卻看起來非常的遙遠。


    曾經有希子也和手塚國光這樣子走過,那還是夏天,她走在前麵,他跟在後麵,左右兩邊是路燈,她可以看到路燈周圍飛舞的蛾子,不厭其煩的對著路燈打著圈,有希子就是那蛾子,而手塚國光就是她永遠無法碰觸到的燈光。


    “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有希子回頭沖他露出了一個微笑:“我們已經分手很長時間了,所以沒什麽好說的。”


    “別和他在一起,誰都可以,但不要是他。”她會步入無法逃離的深淵,而自己隻能在深淵外遠遠的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有希子上前幾步,抬頭對上了他的雙眸:“為什麽?他很溫柔也很好更在乎我!我也比較喜歡這種關切的滋味。”


    “有希子……”手塚國光眸光有些躲閃:“聽我的好嗎?他會傷害你……”


    “既然他會傷害我你為什麽不過來阻攔?!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著你!”有希子提高音量,她神色之間有些癲狂。


    “有希子……”手塚國光連連後退幾步,現在的有希子有些陌生,他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我一直……一直想……如果有一天手塚你過來救我,我會放棄一切的和你走。”


    那個時候那個女人是這樣說著,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對自己笑的燦爛卻也悲哀,但那個時候的手塚隻看到了有希子的燦爛而沒有看到悲哀,他將這句話當成了一個玩笑,自己的回答是:“啊。”


    “哪怕身敗名裂,陷入地獄,隻要你來……我就和你走。”


    有希子……


    手塚心跳加重,他說出的聲音也有些幹澀,心髒像是有一個倒鉤在緊緊的扯著一樣,牽扯著他全身發疼:曾經的她做好了覺悟,隻要他輕輕點頭就可以將她拉出那個地獄,但是他沒有,隻是輕描淡寫的笑了笑,甚至說:“幸村他真的對你很好,和他的話……我就放心了。”


    那個時候的有希子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大笑起來,其實她應該是在哭吧,哭自己的無能?還是愚蠢?


    “你隻會站在遠處漫不經心的說,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麽;你口口聲聲說多喜歡我多在意我,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裏想要的什麽。”有希子伸手摸了一把眼淚:“就像我無數次的想過你可以過來救我……但是沒有等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隻不過心裏很難受,腦海裏總是飛舞著各種奇奇怪怪的畫麵,那些畫麵像是小醜的微笑,瑰麗爛漫,讓她頭腦發脹。


    她好像看到自己在一次次的等,然後敗興而歸,一次又一次……最後隻有一個身影在腦海裏定格,絕望孤獨。


    “所以……別來找我了。”有希子雙目通紅:“別讓我難過了……”她聲音很低,很寂寥。


    他一直在讓她孤獨,一直讓她那麽難受;一直讓有希子一個人站在深冬的大街上,而自己一個輕描淡寫的對不起都不願意給。


    “再見了,手塚。”


    有希子……越前有希子。


    他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但自己什麽都做不了,他貌似一直都沒有什麽資格。


    “有希子,幸村會害死你……你會死。”


    “就算你重新來一次你還是什麽都做不了啊。”


    有一個聲音是這樣說著,手塚國光側頭看了過去,他就躲在黑暗之下,幸村精市緩緩踱步走了出來,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模樣是那麽優雅貴氣,但隻有手塚國光知道他笑容下是藏著怎樣的深邃黑暗和欲。望。


    “幸村。”


    “你無能為力。”幸村精市緩緩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誰都無法阻止我!不管你和有希子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你,那個女孩,這輩子是我的!”他說的篤定,神色暗黑:“不管是身體還是心。”


    “你——”手塚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他連連後退幾步,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幸村精市。


    “是啊。”男人歪頭笑著,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上了自己的唇瓣:“我是被神眷顧的人呢,手塚。”


    “我不會步入後塵,但是我發誓,如果有人前來阻攔,我便會讓他下地獄!”沒有人……沒有人可以阻止自己!有希子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他無比迫切,他愛那個人如生命,失去什麽都可以,但是不要再讓他失去有希子了。


    幸村精市茫然過無措過,有希子死去的第一天,他一個人渾渾噩噩又清醒無比,幸村精市無數次的問過自己:是什麽讓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如果做出一個其他的抉擇會怎麽樣?如果……自己先認識有希子會怎麽樣?如果不會每次每次都強迫有希子怎樣?如果……


    他放她走會怎麽樣。


    我隻是想讓你活著啊,有希子。


    幸村精市蜷縮在床上哭著悽慘,他曾經有一隻腳踏入過地獄,但那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自己得知一切卻無法改變,像是被惡魔玩。弄的小醜,可笑可悲。


    第二天,他開始上班了,像是往常一樣,父母和妹妹都以為他很快的恢復過來,甚至有人說幸村精市根本就不愛有希子,不然愛妻死了怎麽能哭都不哭上一下?甚至還可以精神飽滿的工作。


    其實他每時每刻都在疼,那種疼痛感無法讓別人體會,就像是後麵跟了一隻魔鬼,你可以吃飯睡覺工作,但他會每分每秒的提醒你一個恐怖的事實——有希子死了,再也無法回來。


    “手塚國光,不要和我鬥……你輸不起!”幸村精市雙目通紅,透明的液體從眼角滑落了出來,他的眼神寫著決絕,甚至是魚死網破:“就算重來一次,你也無法改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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