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隱身虛無時空,見周正酣睡正香,忽聞天雷滾滾,但見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不一會兒,石堡外雪花飄飄而下,也隻一會兒,這片山林區域便是雪白一片。


    而這片雪域之色,顯得淒淒慘白,很是滲人心扉,讓所見者,不由地有種被攝了魄引了魂的恐懼感來。


    周正自是被雷聲驚醒,就覺寒意突襲,壓迫而來,不免怪異警覺,翻爬起身。


    他思想“這才到了十月天氣,何又天雷滾滾不斷,且震耳欲聾地!莫非天雷伐妖來!”即是起身,爬出石堡。


    乍一出來,就見了外麵白雪慘白淒茫的場景,任他有處變不驚的心性,也是大驚失色,氣喘急速,呼吸粗燥,莫名就驚恐起來。


    要知道,這一時節,雖是冬季十月天氣,卻非那落雨降水的季節。


    此時此刻,天雷滾滾大作,卻不是降下水雨,而是隨著電閃雷鳴,大片兒雪花飄飛。於電閃雷鳴間更顯凶煞景象。


    這讓他直覺得,天公是要滅了個誰一般!而此片山林,被異象籠罩,不僅煞氣充滿,十足地顯得是格外的白淒慘厲,滲得慌!


    麵對這一片突如其來地雪白煞景,淒淒皚皚冷寞世界,哪怕是他一個賴皮蛇人物,此時也是手捂雙耳,緊閉了雙眼,蹬在地上不敢作聲。


    然他仍舊能感覺得到,那種蒼茫原始的蕭煞氣息向他撲來。且透射出無限淒涼與孤寂落寞之意。這又引得他不得不放下手,睜開雙眼,站起來。


    作為一個家傳學識深厚地半路獵人,一個吃過百家飯的懶惰文人,他自不而然於心間升騰起“事出尋常必有妖”的突兀見解。


    果不其然,就在他放眼前方林子時,那五六米開外處,一棵大雪鬆之下,竟然就躺著一個曲線婀娜,身材苗條,華光影射的女子。這太突兀,她真就是突然出現在那裏。


    他雖未窺見女子容貌,隻隱約見了她一側麵,卻就似已經見了她的全貌一般。不禁感歎,哇,太美了!世間怎有如此尤物。


    得見如此美女,周正自被深深吸引。卻是不知何故,雖不得見她全貌,他卻已然知道,這是一個美豔冠絕天下,方物不可一世的仙妖山精尤物大能存在。


    但他卻不敢上前去看。他懂得多,自然害怕的也不少!隻好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彈分毫,發出分毫聲響。若不是不善閉氣,他真是想連呼吸也停止了算!


    他已經感覺到,這是自己遇到過的,前所未有的,無比危險的氣象!恐懼侵襲著他。有一種堪比麵對虎豹熊狼,更加讓人恐懼的氣息,從那美麗的軀體中傳出來。


    而這一卻,正是那雪鬆之下,一襲白紗隱隱約約,白裘皮氅半蓋住勾魂身子,一動不動的側躺那裏的女子,所帶給他的震撼感。


    周正瞬間就知道,今天隻要自己一個不慎,或是生了甚麽邪念,讓這妖孽知道,今日怕就要灰飛湮滅於世上了!


    然他呆站那裏半晌,見那女子仍是一動不動地在雪鬆下側身躺著。


    與生俱來的雄性本能,便不顧一切,鼓動著他勇敢的向前挪動起步子。


    費了老大勁,他才來在那美麗女子身旁,不由自主的就蹬身抱起了她。入手輕盈溫柔,似若無物,鼻吸如蘭女體馨香,腦海中舒爽之氣奔騰潮湧,再低頭看時,女子華光熒繞的麵容,傾城傾國傾人魂魄。


    他卻不敢再多看,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一個把持不住,自己便再不是自己。而是會成為,捧抱著地這個女子一生的奴仆。


    但他又忍不住想要再多看上兩眼,生怕自己一旦不得見此容顏,自己就再不是自己,而是一具隻會吃飯睡覺的血肉行屍。再無有了靈魂和可寄托心靈之處!


    就這般,十幾米的距離,他竟然走了半炷香時分。


    抱著這美麗動人的女子,他躬身鑽進石堡裏。不舍地將女神般的存在,輕放在石堡中,那為自己能酣睡,費心費力鋪墊的枯草窩堆上。


    而後,他就在一旁坐了下來,守護著美人兒。


    自然眼神直勾勾,麵露傻傻憨癡漢相,呆看著麵前的睡美人。卻在不知不覺中,也自就一旁睡著了!


    次日,日上三竿,陽光普照在山林中,鳥語花香徐徐傳播入耳。林地中的淒白雪皚場景一夜間便不複存在,未留下一絲此處山林,曾有過一片雪域的痕跡。


    從沉睡中醒來,周正抬眼看向枯草窩堆處,那仙女妖精的美顏,妖豔如朵白蓮花,仍在沉睡中未醒轉。


    周正確實不敢再看她了!此時他心中又升起那不可名狀的恐怖危機感,他相信,自己如若再這般看下去,怕不丟了性命,也得瞎了自己的雙眼。


    然又一股原始本能,卻在心海中鼓動著他“撲過去,撲上去呀!放肆一把吧!怕啥呢!?”一時,他大有當即惡向膽邊升,把控不住自己的趨勢來。


    周正在無比煎熬中,忽然強扭過自己的頭去。終是他的理智戰勝了最原始的衝動。


    唉!他怕呀!小命要緊呀!他雖是個懶人,更加是個惜命的小人兒。


    也就在他扭轉過頭去那時,枯草窩堆上的那位妖仙女精,一下子睜開了眼眸。


    她那眼中寒光閃過,卻也隻在一瞬間,便又恢複了她美豔不可方物的清蓮魅態。


    周正覺著背脊發涼,他知道女子正在注視著自己,不得不又強轉過自己的頭來。


    隻一眼看去,他便是又不能自拔,似魂兒都被掏出來了!他真就呆住了!


    此時枯草窩堆中,起身坐那兒的女子,開口道:“爺們,是你救了我哦?!人們都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我看你也是正值青壯之人,要不我就以身相許,侍奉陪伴在你左右,可好呀!?”


    其聲平和淡雅,溫柔軟語,毫無強迫他人,勢壓他人之音,卻讓周正不住打顫,渾身抖動不已。他真不知道,此時當如何作答才是好。


    但他知道,今天若是自己一個回答不好,恐怕真就要無聲無息消失於世上了!


    他到底也是是真明白了!這位讓男人見了,就不能移目的花兒似尤物,定就是那傳說中的山妖精怪一類。


    雖然她看上去孱柔弱無骨,又似有傷在身,毫無凶險相,但隻要他敢動,她動動小手指頭,他這一輩子便算是到頭了!


    為了活命,周正立馬轉坐為跪,拱手為禮,聲色誠懇地說道:“仙姑娘娘饒命!饒命!我本是南山腳下,四方村一獵戶。為了討活計,昨日進山來獵捕的。不想正在午休時分,卻被滾滾不絕的天雷聲給驚醒,出去看時,就見了仙姑娘娘,您在那棵大雪地鬆下側臥,一直未曾有甚動靜,想是受了什麽傷害。


    我見你久久不動,又聞天雷滾滾,大雪紛飛地,出於善念,便是些許助力,將仙姑娘娘挪進了這石堡裏。


    我未曾明白什麽事態,就執意妄為善行,並非欲施恩於仙姑娘娘,更不存在什麽救命之恩。自也不敢有什麽僭越之心,毋用仙姑娘娘報答些什麽的!


    隻肯請仙姑娘娘,看在我未曾有過半點不敬的份上,放我回去便是,仙姑娘娘,您就饒了我吧!”


    一堆話說完,周正便跪撲在地,渾身抽動,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哪句話,又或是哪個動作不對頭,觸碰到這位的不悅,而稀裏糊塗丟了小命。


    這個仙姑娘娘,尤物再世,卻是九尾狐族一脈後代,她來在這太行山脈修行已然三百年餘。


    日前修為大有精進,卻是引來天雷劫難。自應用雪域消災之法,抵禦天雷。


    卻是在最後一時,有些力竭難支。自感應到,這方有個人的生氣存在,且尚屬非邪惡毒之類,即飛遁了過來。


    她一來也就帶來了天雷滾滾,慘白雪花飄飛,心力不濟,即在那鬆下暈倒。周正乃是個平凡人,天雷自不劈他爬。他也就救下了這狐狸精。


    然這個狐狸精,早在周正呆看她之時,就已經是蘇醒過來了的!


    她之所以一直遲遲不睜開眼,並假裝仍舊昏迷沉睡,且還露了些狐媚妖靈氣來。為的就是要讓周正,見了自己的美色,一個把持不住,對自己做些什麽壞事出來。


    她也就好順理成章地滅了這廝。省得領了人家的恩德,便要受到他的命運牽扯羈跘,沾染因果,給自己的修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不皆是想,這周正雖不是個什麽正人君子,卻是個懶惰惜命的落魄文人。他出於懼怕死亡的本心,並未對她做出什麽出格壞事來。


    狐狸精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失算了!隻好又用言語撩撥周正一二,欲圖勾起他的人類原始欲望。


    然還是膽小怕死的心救了他,周正很是自然地,跪地求放過。


    這狐狸精,本為妖仙血脈,不失一修行正道的精怪存在,知道魚兒不上鉤,自也沒有好辦法再去無故弄殺了他。


    正考慮給周正些財物,好了了此番恩緣因果完事。忽見周正額頭閃現出絲絲靈光,隱隱招搖流動,似自家法門。


    又見周正身上,顯出一道薄薄的引目狐狸光華來,這一下,狐狸精便抿住紅唇自笑起來。不時還眼露狡猾光芒。


    但聞她對跪求在地的周正道:“爺們,你且起來吧!隻要你別告訴他人有見過我,我自不會再為難於你。


    在此處,我奉勸於你,今後做人卻記低調,不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更別做甚傷天害理事體。


    若能如此善行,可保你富貴長壽,享盡人間所謂齊人之福。也算我效報你救命恩德了!


    但如若你不聽我之言,泄露了我的行蹤去,又或是於世上胡作非為,不作好事體,那自取滅亡時,也隻是早晚會來之事。且記,卻記!”


    說完狐狸精也不再多言,便是一個閃身,消失在石堡中,不知了去向。


    然跪地求饒的周正,卻是感應得到,她並未遠去,雖覺今日如此奇遇,三生難逢,卻並未將狐狸精之言,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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