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上次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


    “趙伯伯您這話可不對!就您的才能,到哪裏都能一展才華。”


    林啟明沒等趙剛把話說完,就開始轉移話題,“而且我看你比去年清瘦了些許,是林覺先同誌壓榨了嗎?”


    林啟明也沒說話,和去年相比,趙剛真的瘦了些,但與之相比的是,之前那種暮氣沉沉的狀態一掃而空,現在整個人散發的都是鋒銳之氣,令人奪目


    他依舊還是那個縱橫晉西北的獨立團政委—趙剛!


    “哈哈哈,你這話讓覺先聽見了,估計他得暴跳如雷。”


    “沒辦法,有我這個兒子,是他的福氣。”


    隨後又是一番暢談,林啟明也了解到了上海的發展狀況,不得不說十裏洋場不愧是中國商業最活躍的城市,


    和內陸相比,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激勵著人們不斷的奮勇向前。


    回家的路上,朱琳琳抱著已經睜不開眼的兩小隻,輕聲問道:“今年的廠子的福利得你去準備麽?有難處?”


    “沒辦法,李德生的父親去世了,他顧不上,隻能我來了。”


    林啟明歎了口氣,“至於說難處,就是有些繁瑣,估計得一家廠子一家廠子去談,而且我估計大家也都不要錢,還得拿計劃外物資去換。


    麻煩~早知道不攔這個活,虧了。”


    “行了,別抱怨了,工人辛苦了一年,都期盼著福利呢,得好好準備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你發現你越來越有老媽子的天賦了,天天念叨…嘶,我錯了,我錯了,汽車呢,別擰…”


    “哼~”


    夕陽下,摩托慢慢行駛,笑聲灑滿陽光。


    抱怨歸抱怨,林啟明第二天還是早早的起床開始預約和其他廠子領導見麵,商談交換物資事宜。


    第一站就是紡織廠,林啟明派人去詢問一下工人,發現大家對去年他給技術部發的棉布尤為眼熱,期盼程度甚至超過了米麵。


    林啟明也能理解,畢竟過年嘛,辭舊迎新,怎麽能沒件新衣服,


    大人還能對付,但是孩子呢,別人家孩子有新衣服,自己孩子沒有,到時候天天苦惱,整的人頭都大了!


    但是現在計劃經濟,一年到頭每個人也就一丈八尺,時常縫縫補補,做衣服都得用湊的。


    所以林啟明也不貪心,這次弄回去個五百匹,起碼每個人得分個五尺吧。


    至於說紡織廠剩餘物資不多,開玩笑,4000人的大廠,還能差他這都東西,他敢不給,明年就別想要上海的棉紗。


    哼,二代不發威,你真當我是hellokitty啊!


    等林啟明到了的時候,紡織廠的廠長李作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和年輕氣盛的機械廠廠長烏正陽不同,李作成看起來得有六十,頭發根都泛白,估計離退休不遠了。


    “李廠長,久仰大名啊!一直想抽時間拜訪,隻是事務纏身,不得已啊。”


    年老成精的李作成昨天接到電話就知道林啟明的來意,至於說他的奉承話,聽聽就好,現在北京輕重工業部,誰不知道軋鋼廠來了個惹不起的主。


    “哈哈哈,林廠長客氣了,我才是久仰你的大名,你發起的流水線改造,著實提升了我們廠子效率,今年能提前完成上邊交代的任務,都多虧了你的幫助。”


    嗯?提前完成任務!


    林啟明眼前一亮,那豈不是有更多時間去生產計劃外物資了,他對這次的拜訪愈發的有信心了。


    大小兩隻小狐狸,就這樣逛著廠子,慢悠悠的朝著辦公室走去。


    路上,林啟明看著遠處有些荒亂的土地,疑惑的問道:“李廠長,哪裏是?”


    “上邊下發的明年的紡織廠任務又翻了一番,市政府特批了一塊地給我們,讓我們加蓋廠房。”


    “原來如此!”


    這可太好了,你蓋廠房能不缺鋼鐵,怎麽光蓋廠房,就不想蓋個家屬樓?看來,主動權還是在我啊!林啟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等等,我是不是也蓋了座樓?哦,想起來,蓋好的時候,恰逢洗衣機造好,說是等吞並了機械廠在分房子,


    也得照顧下機械廠的領導不是,畢竟人家一把手幹的好好的,突然來給你當小弟,怎麽也得給點好處,這樣有利於團結。


    但誰也沒想到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然後一忙竟然給忘記了,看來過年之前還能給廠裏工人幹部送份大禮!


    進來辦公室,兩人落座,接過秘書遞過來的茶杯,林啟明也是開門見山,


    “李廠長,你也知道我的來意,這大過年的,工人們都想給孩子扯件新衣服,環顧四周,也就您這裏有這個實力,於是冒昧來打擾了。”


    見到林啟明如此坦誠,李作成也選擇開誠布公,


    “林廠長,不是我不願意,軋鋼廠人太多了,萬人大廠,我這沒那麽多計劃外物資給你換,要是都給你了,其他人上門,我沒法交代。”


    “李廠長,誰要交代,讓他來找我,我給他交代。”


    林啟明開始不講理,他就不信有人敢來找他的茬,還是那句話,有本事來找茬的沒必要,沒本事的,沒本事就閉嘴。


    “而且我也不是白嫖,李廠長,我看您不是要建廠房嗎?


    鋼鐵夠不夠?我用鋼鐵付,而且建好廠房是不是改造流水線,到時候我派工程師手把手給你改造?


    你不虧!”


    李作成心裏嘀咕了一番,林啟明第一次上門,麵子肯定是要給的,而對方也拿出了誠意,


    要知道這年頭,鋼鐵還真是硬通貨,不說其他的,有了這些鋼鐵,他是不是退休前也可以蓋個家屬樓,給自己也分上一套。


    他紡織廠還真不缺蓋樓的錢和地,缺的就是蓋樓的水泥和鋼鐵。


    “林廠長真是年少有為,那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弄完福利,我去老領導那裏躲幾天。”


    “哈哈哈,要不我給您出個主意?絕對名正言順,讓其他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哦,那我洗耳恭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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