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慈恩醫院住院部,提著簽到出來的果籃,林啟明推開了房門。


    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不堪入目的一幅場景,隻見快包裹成木乃伊的齊啦啦正美滋滋的靠在床頭,小東西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挖著一勺小米粥給他喂下去。


    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使得他眉頭一皺,忍不住呻吟一聲,而他每露出一次痛苦的表情,床邊的小東西那擔憂的都快掉下眼淚的來。


    看的林啟明是一陣無語,他走上前,把果籃放到一邊,和旁邊站著的冼怡點頭打了個招呼,


    “你小子不是很英勇嘛,好機會,身中一槍兩刀,還想和段飛鵬廝殺,咋了,你是準備立下一等功嗎?”


    說起來也是千鈞一發,得益於林啟明的腳程快,在最後的互搏的時候,他趕到了現場,抬手就是一槍,射中了段飛鵬的手掌,帶走了匕首,


    然後齊啦啦一番天印下去,段飛鵬現在就躺在宗向方的隔壁,一對難兄難弟,都是腦幹受損,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齊啦啦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也差點流成人幹,靠著鄭朝山的技術,還是把他從閻王手裏給救了回來,不過這次估計沒個一年半載是恢複不了元氣了。


    齊啦啦沒有血色的臉上掛起了一個慘淡的笑容,“什麽一等功,我才不稀罕呢!


    早知道這麽慘,我就打中他腿之後,就放他跑了,反正他也跑不了多遠,這次虧慘了,流這麽多血不知道得吃多少雞蛋才能補回來啊!


    林大哥,這營養費局裏能報銷嗎?”


    “呸,還想報銷營養費,美得你,老子修車的零件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報銷呢!”


    “啊,不要啊,那我的小金庫不是得被榨幹啊。”


    齊啦啦一副一剪梅的倒黴的模樣,林啟明一挑眉開始拱火:“不是吧,不是吧,不會是有人還沒結婚就開始考慮怎麽攢小金庫吧!


    小東西,將來嫁人了可得問問他有沒有小金庫啊。”


    “唉,小東西,我那是胡說,我有什麽小金庫啊,我一個月工資就那仨瓜倆棗,哪裏有錢存進小金庫啊……”


    “是嗎?”小東西一挑臥眉,上下打量著齊啦啦。


    “當然,林大哥,你快幫我解釋解釋!”齊啦啦瘋狂給林啟明使眼色,發出求救信號。


    “啦啦沒說謊,就他那身價,養活自己都困難,還小金庫呢,做夢吧去。”林啟明的解釋讓齊啦啦擺脫了困境,但他總感覺哪裏怪怪的說不上來。


    “話說回來,局裏那麽忙,你怎麽有時間來看我,魏檣找到了嗎?”


    讓小東西給自己擦完嘴,齊啦啦好奇的問著林啟明局裏的情況,林啟明擺擺手,


    “我這不是代表局裏來給我們的二等功臣進行表彰的嘛!”


    “哦,原來是來表彰二等功臣的,等等二等功,誰?”


    對著齊啦啦驚訝的目光,林啟明立正敬禮之後,朗聲說道:“齊啦啦同誌在人質解救行動中,不為艱險,成功拯救人質,


    同時在身負重傷的情況,攔截抓獲危險特務一名,經局黨委,報批市政府,軍委同意,嘉獎二等功一次,


    望齊啦啦同誌再接再厲,在今後的工作中為社會主義事業貢獻自己的每一份力量!”


    “是!”


    齊啦啦也是一整個被震撼住了,等林啟明說完良久,緩了半天才大聲吼了出來,然後就引起了咳嗽,帶動傷口,臉色一片猙獰。


    “我也是來的時候,在局長那裏看到下發的嘉獎文件,至於說獎狀和勳章估計等你好了,局裏會開表彰大會,到時候在頒發給你,怎麽樣,開不開心?”


    林啟明解釋了一下,然後調侃的看向他。


    “嘿嘿,開心,長這麽大,就沒這麽開心過。”


    聽著齊啦啦的話,林啟明一挑眉,就挖下一個坑:“和小東西在一起的時候,也沒這麽開心嗎?”


    “那可不,哪能和二等……啊這!”


    回過神來的齊啦啦看著即將爆發的小東西,麵露絕望的看了林啟明一眼,你有坑我。


    林啟明一攤手,沒辦法,誰讓你這麽容易上當呢?


    “小東西,你別哭了,我那是一激動脫口而出的,別說二等功了,一等功,額,二等功哪有和你在一起開心啊!”


    “你還想一等功,冼怡姐以前和我聊過,一等功那都是留給烈士的,齊大哥,你不知道前天在醫院看到你血跡斑斑的時候,我都要嚇死了,


    我在想你要是死了,我也想不想活了!”


    “你這傻丫頭,說什麽胡話呢!咱們都好好,一直要活下去。”


    …


    屋外林啟明聽著裏麵的對話,雞皮疙瘩差點掉了一地,旁邊的跟著出來的冼怡嘴角也掛著微笑,


    “怎麽樣,見到你爹了嗎?以後什麽打算?”


    “見到了。”過了不到兩天,冼怡便輕減了許多,不過精神卻顯得蓬勃起來,“我在書房找到了我爸給我留的紙條,他把他這麽些年攢下的家當全都告訴了我,


    我留下部分散給年輕時在幫會裏打殺,現在無兒無女不能自理的老人,剩下的家產和買賣全都捐獻給國家,


    但我要回來了慈善堂的部分股權,小東西也答應留在慈善堂幫我,我們想為北平城做點貢獻,


    同時我也想守著我爸,看看能不能等到他出獄那一天,即使出不了獄,他就我這麽一個女兒,我也得給他摔盆不是。”


    冼怡的臉色掛著釋然的微笑,同時繼續說道:“從小到大,我的命運總是掌握在別人手裏,現在開始,我也能替自己做做決定了。”


    “很好,有點新時代獨立女青年的樣子了!”感覺到氣氛的沉重,林啟明玩笑著打破了僵局,


    林啟明的話讓剛剛表現的很是坦然的冼怡,臉上浮現了一絲煙霞,不好意思的說道:“哈,林大哥,你也開我玩笑,現在想想以前那些標新立異的行為,著實有些幼稚。


    覺得自己上了倆年大學,就有一種世人獨醉我獨醒感覺,但那都是錯覺,隻有深入了解了這個社會之後,你才會有更大的觸動,從而做出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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