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十娘呆呆的坐在床上,雖然和在地壇時候比,臉上有了部分血色,


    但失魂落魄的模樣,看的一旁的張超心都碎了。


    “十娘,喝點雞湯吧。”


    端著湯碗,張超坐到杜十娘麵前,滿滿都是無力,


    “好端端的人,咋就成這樣了。”


    張超伸手幫十娘撫了一把額前的碎發,咬牙切齒的說道,


    “都是什麽混蛋老母!”


    許是張超都哽咽聲音,喚醒了十娘的意識,她喃喃道,


    “你說得沒錯,都是什麽老母害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


    想啊,想啊,突然就想明白了,


    這一世要都活不好,下一世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說著,杜十娘把張超手裏的湯碗,端起放到了一邊的凳子上,然後握住了他的雙手,


    “這一世,有你對我好,下一世,能不能找到像你這麽好的人,誰知道呢?”


    “哈~”麵對老婆的情話,張超一下子就繃不住,咧著嘴,眼裏帶著淚,那是又哭又笑,


    “所以啊,咱們就踏踏實實把今天的日子過好,是不是?”


    杜十娘微笑著點了點頭,臉上滿是釋懷。


    張超又端起湯碗,送到了她的手裏,“來,嚐嚐我給你燉的雞湯,可香了。”


    杜十娘舀起一勺雞湯,又放進了碗裏,忍著熱淚,對著張超說道,


    “這段時間,真是苦了你了,又要照顧家裏,又要照顧我,真是對不住!”


    說著,她舀起一勺雞湯送進嘴裏,似乎是想到什麽,杜十娘抬頭看向張超,


    “趕明兒,你去春來茶社,找高老板問問,我想去唱唱了,


    再不唱,活都生了,啊!~”


    “唉,唉!!”張超可謂是盼了好久終於盼到這天,


    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趕明兒我就去問問高老板,娘子你放心,隻要你一出山,亮嗓子那就是蓋京津,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那做派,那氣勢,


    我去看看火!……”


    說著說著,張超實在是難以控製語調之中的哽咽,一扭頭,衝出了房間了。


    屋外正在和多門討論阿威十八式的林啟明見張超衝出來之後,蹲在地上就是嚎啕大哭,嘴角帶起一絲微笑,成了。


    一群人也急忙圍上去,七嘴八舌的問道:“怎麽了,哭什麽,十娘沒事吧!”


    “說話,怎麽了!大老爺們,哭什麽哭。”


    張超抬起頭,抹了把眼淚,帶著哭腔說道,


    “多爺,林警官,三哥,三嫂子,我們家十娘……”


    “額……”


    “十娘~”


    “怎麽了!”


    張超磕巴了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多門都手癢癢的握緊了拳頭。


    張超站起來,激動的說道:“病好了。”


    “嗬~”


    “剛才說她要唱戲!”


    “真的?”多門語氣裏滿是驚訝,他也沒想到沒想到杜十娘能有這麽大的變化。


    “這是好事啊,你哭什麽?”


    馬善生的老婆埋怨了一句,但語氣裏也滿是欣慰。


    “五年了,五年了!”張超說著,拳頭握緊狠狠的捶了捶大腿,


    “不容易,不容易,不容易!”多門輕拍張超的肩膀,輕聲安慰著,


    “這好人呐,終歸是有好報的,現而今,這是好人的天下,是吧!


    你得好好謝謝林警官,要不是他的當頭棒喝,不知道十娘什麽時候能醒悟過來呢!”


    “謝謝您,林警官,您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握著張超的手,林啟明也是拍著他肩膀安慰著,


    “好了,困難都熬過去,以後的日子都剩下了光明了,夫妻同心,齊心協力,把日子過好就可以了。”


    “我現在對未來就充滿信心,我相信在你們兔子黨的領導下,老百姓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哎呦,你這覺悟可以啊!”林啟明大笑,“怎麽樣,要不咱們中午聚個餐,慶祝慶祝。”


    “好啊,啟明,你去把琳琳和星星叫過來,剛好我這老頭子還有瓶好酒,今天把它開了。”


    多門一拍巴掌,言語裏也滿是高興。


    “得嘞,您們等著,我去買菜,中午讓我給露一手。”


    看著張超跑出院門時,差點摔一跤的模樣,院子裏頓時響起來劇烈的笑聲。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鄭家宅院的餐桌上,鄭朝山和尚春芝默默的吃著飯,沒有言語。


    兩個人都有著各自的心事,眉頭帶著一縷陰霾的疑雲。


    上午尚春芝去火車站買票,前天還能發直達廣州的火車列次由於軌道被破壞而停運,


    而現在再想去廣州,就必須得先去南昌,再去廣州。


    鄭朝山往嘴裏放著小蔥拌豆腐,也是味同嚼蠟,在醫院辦公室裏,拿著望遠鏡往下看去,


    可疑的目標可謂是一抓一大把,沒猜錯的話,都是來盯著自己的,至於說是兔子黨還是魏檣的人還有待考察。


    “明天怎麽走啊?”


    尚春芝出聲打破了沉默,他相信鄭朝山有能力解決出現的問題。


    鄭朝山咽下嘴裏的米飯,出聲說出來自己的安排,


    “咱們得,分頭行動,分頭走,然後到白石橋匯合。”


    “需要我做什麽?”


    麵對尚春芝的要求,鄭朝山蹙了蹙眉,說道:“你先去萬家老酒鋪找萬老板,你跟他說,要取鄭大夫留在他那一壇梨花白老酒,


    他會給你個箱子,經費和證件可全放在裏麵了,他就送你出城,然後去白石橋。”


    尚春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微笑,她就知道,鄭朝山可以的。


    “那匯合之後呢?”


    “我們從長辛店去綏遠,從綏遠到赤峰,從赤峰到沈陽,那裏正在遣返日僑,我們可以混在隊伍裏,去日本。”


    鄭朝山放下筷子,語氣裏滿是從容不迫,為了這個路線,他可是把辦公室的地圖都給劃爛了,他就不相信,兔子黨和魏檣那老王八蛋能找到他們。


    拿起筷子,想到什麽的鄭朝山轉頭對著尚春芝笑了笑,調侃道:


    “所以,廣州你還是忘了吧!”


    “噗嗤~”


    聽完鄭朝山的調侃,尚春芝臉上的微笑徹底的展露出來,那麽的輕鬆和舒緩,


    夾起一塊豆腐放到了鄭朝山的碗裏,說道:“日本挺好。”


    鄭朝山抬頭和尚春芝視線對視一眼,嘴角都掛上了笑容,


    但一切都能按他計劃進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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