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上麵的指示,我就不問了?”


    鄭朝山早早的來到了教堂,不同以往的是,這會他直接坐在外邊,


    鋒利的視線通過懺悔室的門上的小洞洞,似乎想要把裏麵的魏檣給射穿。


    “辦好你直接的事,”


    被緊急聯係的魏檣也是不輕不重的敲打著鄭朝山,“是二郎告訴你的?”


    回應他的是鄭朝山的沉默。


    “他對你倒是忠心,隻可惜呀,他是黨國的人,不是你鳳凰的人。”


    聞言,鄭朝山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迅速抓住了魏檣話裏的漏洞開始反擊,


    “那你呢?你是誰的人?我又是誰的人?


    你大先生這次越級指揮,不就是彰顯你的赫赫權威嗎?


    隻可惜,這不是我們的地盤,所以你那點權威也不過是燈頭之火而已。”


    “你何必跟我計較呢,”


    一把年紀的魏檣自然不會被這種小伎倆給激怒,淡然開口道,


    “我隻是借這次機會,幫你試試你的隊伍,看來不錯,他合格了。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對自己身邊的人當然要多個心眼才是。”


    麵對魏檣的pua,鄭朝山的反應很是冷淡。


    “勞您費心了,卑職真是感激涕零啊!”


    許是不滿意鄭朝山的平淡反應,作為boss的魏檣開始強行挽尊,


    “我還是支持你的,你畢竟還是桃園的老大,


    但這並無意味著,你可以一手遮天,百事順遂。


    你別忘記,你的弟弟一直在盯著你。”


    但是這一下直接戳到了鄭朝山的雷點上,


    語氣直接下降了兩個溫度:“我說了,少提他。”


    “我隻是善意的提醒,至於怎麽做,那是你自己的事。”


    魏檣也知道自己失言,從懺悔室裏走了出來,


    拿著聖經坐在了鄭朝山旁邊,開始了妥協,


    “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你來辦,


    這是李能的住址和聯絡暗號,明天下午一點,在白石橋橋頭見麵,


    從今以後他就歸你指揮,但你要協助他完成任務。”


    “知道了。”


    拿過魏檣的遞給了的信封,鄭朝山扭頭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等到沒了聲息,李能的觀察手張鶴語從台子後麵的幕布裏鑽了出來,


    做到了鄭朝山之前的位置。


    “還是按照計劃行事,凡事有我呢。”


    “明白。”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一幕全都被放緩腳步,站在門口的鄭朝山看個正著。


    ......


    看著林啟明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大車店吸大煙的這群廢柴,


    多門搖了搖頭,小夥子還是年輕啊,


    你以為上邊不知道這裏的情況, 堵不如疏啊,小夥子!


    “這堂子裏有什麽生客沒有?”


    多門瞅著還想上去給林啟明介紹一下煙土價格的老黑,趕忙攔住了他作死的行為。


    “這您就外行了,我們這多一半都是生客。”


    多門點了點頭,示意他看旁邊吊著牙簽的齊啦啦,一身黑色風衣,活脫脫的黑客帝國打扮。


    “這位是保定青幫的大頭香,上這來啊,找個人。


    這個人呐,中等個兒,瘦,精幹,


    平時呢,不怎麽說話,說話帶點四川口音,最關鍵的是,


    這個人看上去不像是個大煙鬼。


    我們倆跟著都轉悠一天了,我才想起來,你這兒我們還沒來看呢!。


    您給想想,有這麽一位沒有?”


    “您甭說,還真有。”


    不得不說,齊啦啦吊兒郎當的氣質真的很受江湖人士的待見,畢竟誰也不會把他往警察那方麵想,


    至於林啟明,鹹魚味太濃,要不是長得帥,人們恨不得離他八米遠。


    老黑不緊不慢的說著:“這個客人,挺逗,隻是租堂子,不抽不販。”


    “你怎麽知道他不抽啊!”


    “那樣子看著就不像煙鬼,倒像個當兵的,他屋裏我去過兩次,沒有煙味。”


    聽著老黑的分析,林啟明忍不住高看了他一眼,可以啊,招子夠毒的!


    “唉,就這人。”


    忽的,老黑,稍微低頭,示意幾人朝著門口看去,


    隻見不遠處的左廂房,一個帶著男人背著一個包袱,鎖上了門,扭頭朝外邊走去。


    隻是那時不時左瞅右看的動作,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


    “老黑,鑰匙給我一把。”多門朝著老黑伸手。


    “多爺,你這,還讓我怎麽做生意啊!”


    “別廢話,夠不夠!”多門拍了兩塊錢到桌上。


    “多爺,真不行,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啊!”


    “這樣呢!”


    “多爺......”


    “那這樣呢?”林啟明摸出了把槍壓在了錢上,笑眯眯的看著老黑。


    “我這是和多爺開玩笑呢,怎麽能收多爺的錢,您等著,我這就給你們拿鑰匙去。”


    什麽年代了,真以為老子不能站著把飯吃了?


    推開房門,幾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裏麵確實非常整潔,沒有任何雜味。


    正當多門想要動手的時候,齊啦啦喊道:“先等等,戴上東西。”


    看著齊啦啦從皮包裏從容不迫取出手套,鞋套,林啟明用胳膊捅了捅多門,


    “多爺,這小子最近表現的怎麽樣?”


    多門嘴角帶起了一個弧度,想著最近被齊啦啦端茶倒水的伺候著,這感覺確實蠻不錯的,


    但是看著齊啦啦那支起的耳朵,多門臉上立刻帶上了嚴肅之色,


    “還不錯啊,但是還有進步的空間。”


    而早知道多門刀子嘴豆腐心的齊啦啦,也是樂嗬嗬的聽著,


    把鞋套撐開遞給了多門,


    笑著說道:“多爺說的是,我會努力的。”


    林啟明看著兩人的表演,心裏暗罵,


    人家老師傅小徒弟,玩的挺好,自己犯這個賤幹什麽!


    幾人隨即開始了檢查房間。


    一陣翻箱倒櫃,床上,櫃子裏外,桌子底下都被抄了遍。


    每個人的收獲各不相同,多門輕輕拖動櫃子,在後麵發現掛著的一把手槍和一顆手雷;


    林啟明在翻床鋪的時候,在夾縫裏找到了一遝國民黨的法幣舊鈔;


    齊啦啦則是找到一個放著信紙的皮箱。


    看著上麵信紙上那赤裸裸的字痕,三人互相打量了一眼,怎麽看怎麽像個陷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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