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坑爹吧你,別以為老子沒看見,你桌子上還有那麽多文件沒處理,你幹完再走啊!


    不過這次林啟明倒是冤枉郝平川了,他是真的越想越氣,準備上樓找找那兩個老頭的晦氣,然後他就看到一個猥瑣的身影。


    等到多門把陳澤儒的筆記仿寫完成之後,齊啦啦馬不停蹄的把文件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過程十分順利,到關門的時候都沒有一點意外。


    順順溜溜的把事情完成的齊啦啦誌得意滿的扭過了頭,感受著咕咕叫的腹部,想著去食堂弄點吃的時候,一轉身笑容僵硬在臉上。


    隻見走廊的不遠處站著一尊黑臉煞星,不知所措的齊啦啦站在原地,想著等會怎麽交代,能爭取一下寬大處理。


    郝平川卻是沒有其他的動作,邁著正步往前走去,直接越過了齊啦啦,邁出兩步之後,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看著臉上露出僥幸之色的齊啦啦。


    退了兩步,走到齊啦啦麵前,直視他的眼睛,就當齊啦啦都要嚇哭的時候,背著手的郝平川開口問道:“吃了嗎?”


    “沒呢。”齊啦啦心裏猛地一鬆,他知道自己沒事了。


    “那不趕緊去吃。”郝平川說完直接朝著另一邊的化驗科走了過去,似乎他的目的地根本不是督查室。


    隻留下齊啦啦看著郝平川的背影,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再看留在辦公室的林啟明,也是一陣頭大,他知道四九城牛鬼蛇神多,但是他不知道怎麽多啊!


    東棉花胡同47號戶主楊大力賭博賣掉女兒,賭坊上門抓人被路過的警察逮捕,詢問處理意見。


    屁的意見,賭坊去抄了,抓人的打手進監獄,該拉石頭拉石頭,該槍斃槍斃;楊大力去拉糞填城外的壕溝,還能掙個補貼,先幹三個月,軍管會多注意一下楊家母女生活。


    群智胡同37號戶主馬一尾,兒子參加光頭黨失去消息,馬一尾扒灰兒媳婦,有悖公序良俗,被舉報到派出所。


    媽的,你們是不是閑的,這隻能道德上不認同,你們還準備把人家灌豬籠啊!扯淡。


    禮士嘩嫌胡同外,慶隆煤炭囤積居奇,煤炭價格高漲,同時對於人民幣持拒絕態度,導致百姓意見不小。


    查,有沒有偷稅漏稅,有沒有消防隱患,有沒有拖欠工資,有沒有違法使用童工,有沒有和光頭黨聯係,不開眼的東西留下幹什麽!


    ......


    幸好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林啟明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事情處理完成,端起茶杯林啟明就看見了換了一身灰色修身長款大衣,係著一根黑腰帶的白玲走了進來。


    “白玲同誌,有事嗎?”


    “啟明同誌,上次分析你指出這個鄭朝陽的簽名存疑惑,我也讚同這個觀點,所以我想著去拜訪一下那個筆跡鑒定專家,看你有時間沒有,可以一起去問一下。”


    “當然沒問題,稍等,我去換個便裝。”


    半個小時之後,林啟明帶著白玲來到了陳澤儒的辦公室,沒想到這老頭還真是大學裏的教授,還是混文人圈的。


    “咚咚咚!”白玲瞅著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老頭,用手扣了扣門。


    “進來~”陳澤儒沒有抬頭,直接喊道,聽著口氣有點有心無力呀,昨晚逛八大胡同了?


    兩人走到了陳澤儒旁邊,林啟明退後半步,把問話的事情交給了白玲,他有感覺,這個老頑固不好搞。


    “請問不是陳教授。”白玲聲音輕柔的問道,主打的就是軍民一家親。


    陳澤儒撫了撫眼鏡,歪頭看了看白玲,沒有說話,然後把視線又放回了書籍上,白玲也是一笑,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我是公安局的。”


    好家夥,電訊組組長,你不是偵查組副組長,怎麽還是電訊組組長,還兼任政治保衛組組長,你有點全能了啊,姐姐。


    陳澤儒依舊沒吭氣,白玲的本就不多的好心情磨滅的差不多了,也不客套,直接說道:“有件事,想向您請教一下。”


    “是為了那個叫鄭朝陽的人的事吧。”陳澤儒緩緩開口說道。


    “嗬~”白玲喜笑顏開,“您猜對了。”


    “這不是猜,是斷。”陳澤儒放下了手裏的放大鏡,開始了吹牛皮,“猜是沒有證據的胡思亂想;斷是胸有成竹的一錘定音。


    這二者之間的差距大著呢。”


    拿著書本,陳澤儒離開了座位,朝著房間右邊的幾個大書櫃走去,一邊換書,一邊說道:“你來了,我還是那句話,那就是鄭朝陽本人的簽名。


    鄙人鑽研筆記學三十餘年,所出的鑒定無數,從未失手,你以為瞪眼陳的名號是白叫的?”


    感受著腐儒的氣息,白玲皺了皺眉,但還是笑著問道:“瞪眼陳啊!”


    不過站在一邊的林啟明可以聽出來,這回白玲的話裏沒有對專家的尊敬,多了一絲調侃,給臉不要臉,沒辦法。


    “當然!”不精通人情世故的陳澤儒聽著白玲的驚呼,神情語態那是一個信心滿滿,“我出的鑒定,不管是誰,都隻有瞪眼的份兒。”


    “陳教授,我沒有想要質疑你的意思。”白玲看著又坐到椅子上,準備看書的陳澤儒,開口道:“我就是想問,有沒有可能,有人偽造的簽名會一模一樣,連專家都看不出來。”


    “絕無可能!”涉及到自己吃飯領域的事情,陳澤儒抬頭就是一個百分百,但世界上哪有百分百的事情呢?“別人或許不能,但老朽一定能。”


    那還說什麽呢?抓起來吧,就是偽造的簽名,鄭朝陽無辜,皆大歡喜,結案!


    “咚咚咚!”門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但是並未開口說話。


    “進來!”陳澤儒依舊是老樣子,頭也不抬的開口道。


    不過伴隨越來越近的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林啟明和白玲把視線投到了門口那邁著婀娜腳步走近的女人。


    喲,這不是禦香園來局裏鬧事嗷嗷的最響的那個秋香嗎?


    好家夥,多門這操作可真夠損的,讓這個老家夥試試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感覺是怎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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