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得意的兩個人,一直當著背景板的代數理也張口說話了。


    “老宗啊,還真有一套,悄悄跟著,跟過去以後呢,就叫我過去了,都沒告訴你,知道為啥嗎?”


    聽到代數理發言的鄭朝陽看了過來,用眼神投過來了詢問的目光。


    代數理也不賣關子:“怕錯了,叫你臉上難看唄,這必定要鑿實了,才能叫你過去。”


    鄭朝陽聽著也是看向了宗向方,心裏也是暗暗感動,自己之前任務安排都沒安排明白,但是老宗還是沒有埋怨,自己埋頭調查,給了自己這麽大一個驚喜。


    說實話,用自己的名頭強行給宗向方做擔保,使得宗向方作為舊警察在警局裏的地位也是獨一份的,郝平川在看舊警察不順眼,也得給宗向方一定的麵子。


    宗向方不像實力得到證明的多門,還沒有立下任何功勞,這使得鄭朝陽也頂著一定的壓力。


    這下好了,有了這個功勞,白玲,老羅都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鄭朝陽雖然十分高興,但是還裝作生氣的樣子,假裝用竹筒刺向宗向方,嘴裏說道:“想的夠多的你。”


    然後扭頭看向這滿倉庫的糧食,嘴裏喃喃道:“挺好,算立一大功。要這麽著的話,那我得找這個北平商會會長,魏檣,好好聊聊了。”


    宗向方的眼珠子也是亂轉,嘴裏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得聊聊。”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點頭。


    畢竟知道魏薔是和鄭朝山直接聯係,他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北平商會會長就是自己上級的上級。


    不過就算知道又怎麽樣,一身反骨的牆頭草宗向方說不定巴不得魏檣被幹掉了,這樣無法接受命令的桃園行動組直接解散。


    反正大家都是冷棋,你回你的花果山,我回我的高老莊,誰玩誰的。


    “那好,老代,把所有的倉庫進行封存,派戰士進行看守。


    我現在就去匯報局長,看看咱們留下來多少,然後把剩下的糧食都送到街道軍委會讓他們代售,不少老百姓都快斷糧食了,這批糧食雖然不多,但是可以暫解我們燃眉之急。”


    代數理回複道:“好的,但是老鄭,你得快點,得知這裏有糧食的信息,肯定會有大批的領導打招呼。


    你要是慢一點,我可不一定能保證到時候能留下多少。”


    鄭朝陽也知道這個情況,畢竟現在就沒有不缺糧食的地方,也不再寒暄,直接和宗向方朝著回局裏,找羅局長匯報情況了。


    羅局長知道後,也是喜笑顏開,一改嚴肅之色,作為還兼任軍管會部分職能的他,更是知道現在糧食缺少到那種地步,不少巷子都出現了餓死人的現象,這是十分嚴重的事情。


    但是根據上級的指示,沒有證據是不能動這些奸商的,不過這下好了,打卡了缺口,這麽多無辜的老百姓都被這些黑心分子活活餓死的,不把這些糧食販子都雜碎咽下去,都解不了我的心頭之恨。


    羅局開口:“朝陽,向方,這次你們幹的不錯。現在已經出現了餓死人的現象了,所以糧食交付刻不容緩。


    我寫個條子,你把所有的糧食全部送到街道軍管會,一粒不留,全都交給馬主任,讓他去救助百姓。


    你們現在去把這個張鬆的嘴給我撬開,我想知道北平城裏到底有多少不怕死的糧食販子。”


    聽著老羅森嚴的口氣,鄭朝陽也不敢在嘻嘻哈哈,至於給宗向方請功,還是稍後再說吧。


    二人直接敬禮回複:“是!”


    拿到老羅的條子,然後馬不停蹄的去布置任務。


    派遣行動組的成員去押送糧食,鄭朝陽和宗向方則來到審訊室來對付張鬆。


    聽到這裏,林啟明,郝平川,白玲三人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一個行動組的人都沒看見,原來是被派出去了。


    沒想到自己就出去這麽一會,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可惜呀。


    不過幸好,人剛剛開始審訊,還來得及,於是林啟明直接帶著郝平川去審訊室了,白玲則是對於這種熱鬧不太喜歡,回到了情報組繼續監聽保警總隊。


    二人來到門口,聽裏麵已經開始審訊,就沒有進去,而是選擇在門口聽著,害怕打斷二人的審訊思路。


    鄭朝陽首先開口:“你是把自個兒的糧食賣出去,在買回來,就用這招,把這個糧價抬上去了,是吧?”


    不得不說,招不在多而在精,你甭管怎麽弄,你就說價格上去了沒有吧!


    但是很明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張鬆肯定是不敢這麽說的:“長官,我,我買自己的糧食,這也算正常的生意交往啊!


    這俗話說得好嘛,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說是吧?”


    張鬆的解釋話音剛落就被翻看糧食店鋪的宗向方打斷了:“那你這田裏頭,怎麽連個流水的入賬記錄都沒有啊!”


    張鬆剛剛解釋的時候,臉上僥幸的表情瞬間消失,轉而上來的就是尷尬之色。


    “你這是糧店還是倉庫啊!據我們所知,你名下有三家糧店,你用這三家糧店,把這堆糧食,從左手轉到右手,來回倒騰,你這不是哄抬物價是什麽呀!”


    聽著宗向方話裏話外的信息,在門口外邊的郝平川牙都快咬碎了,這群奸商,真不知道領導留著幹什麽,正準備擼起袖子進去幹的時候。


    隻聽見遠處傳來動靜,林啟明耳朵微動,看來魏檣那隻老狐狸來了哦~


    既然被抓住了馬腳,事不可為,那就棄車保帥,棄暗投明來了。


    林啟明碰了碰郝平川,讓他去看看什麽情況,順便壓製一下脾氣,不然真的害怕他進去把這個張鬆給斃了。


    畢竟挨過餓的人,最討厭的也就是這些心黑的糧食販子。


    不過這個張鬆也是貪得無厭,但凡隻要他的賬本上有記錄糧食的走向,剛剛他的說法隻能說明他的道德有漏洞,商人嘛,雖然鄙視,但是可以理解。


    但是你沒有流水記錄,商品的肆意流通,那就有點意思,這可是鑽法律的漏洞,在搞偷稅漏稅啊!


    就像他被抓的時候想的,曆朝曆代對於囤積居奇的糧食販子都是抓到一個處置一個。


    這個處置方法同樣適用的還有偷稅漏稅這個罪名,也不得不說,能在一件案子上觸動當權者的兩個忌諱,也是著實不易啊!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天作孽,不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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