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隨著屋子裏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齊啦啦看著撿起一片碎片指著自己脖頸上的大動脈,還嚷嚷著:“別碰我,碰我就濺你一身血”的小東西,也是一陣頭大。


    自己救得這個小東西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關於這個17號房間的客人信息是一點沒得到,還搭上了一箱子上好的煙土,想想去提取煙土的時候,看倉庫的那位老偵察的眼神,自己就渾身像被針紮一樣。


    而且說,用完早點回來,看來自己回去也得吃顧瓜落啊!


    東西搭出去了,還毛收獲沒有,這可搞毛啊!


    算了還是先穩住這個小東西再說吧,而且這個小東西主打的就是叛逆,對於白二爺的命令也是極力抗拒,要不然也不能保存自己的完璧之身,早就被逼著接客了。


    有棗沒棗打兩杆子再說,得問問她,看看有沒有線索,沒有也讓她給我多注意一下,還是先把碎片騙下來,再問其他。


    “我怕了你還不成嗎?小姑娘這麽烈性,你趕緊給我拿下來,你”說著,齊啦啦就準備去把碎片拿下來。


    然後小東西不為所動,拿著碎片的右手又往上送了一點,即將就要劃破皮膚。


    齊啦啦也是一陣佩服,進到這裏,還能保存自己的清白,不容易啊!可以發展一下,有機會,看看能不能拜托朝陽大哥和多爺想想辦法,給她救出來。


    得先得到她的信任啊,不然一切都空談,看來得亮明我的真實身份了“我是警察。”


    “警察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得,被當做光頭黨的警察了,也是在這裏過得昏天黑地,日月顛倒,累的活都是晚上,白天休息恢複血量藍條,外邊發生什麽事情也不被她們關心。


    活著的隻是肉體,靈魂早已麻木,甚至死去。


    齊啦啦趕緊豎起手指,放到嘴邊,終於知道自己遇見到自己未來要遭老罪了,以前沒眼力見的事情幹的多了,遲早會被修理。


    自己惹毛林啟明和鄭朝陽兩個小心眼的次數多了去,遲早會被折騰。


    “誰說的,哦哦,我不是警察,是公安,是兔子黨,你明白嗎?”


    “胡說,解放軍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呢!”


    嘿,這小丫頭片子,怎麽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呢?


    齊啦啦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這是要我命啊,小妹妹,胸大無腦,還真是不騙人啊!你這身板這麽瘦弱,是怎麽拿智商換這麽大一坨的呢?


    然後看了看門口發現沒有人把守,於是摸向了大衣內部的口袋,拿出一本證件。


    現在的市政辦公效率還是可以的,一下午齊啦啦就拿到了自己的警員證,證件分為兩頁,一麵寫著條例,一麵分成上下兩部分。


    上麵蓋著鋼印的照片看起來沒有一絲猥瑣,齊啦啦收起了吊兒郎當,臉上滿是堅毅。


    下麵從左到右依次寫著名字、職位和工作單位。


    齊大壯、科員、北平市公安局。


    話說,李雲龍和趙剛在電影院門口和人打架,被拉進派出所,被小民警教訓,然後甩過去兩本證件,他們的證件上寫的是什麽?


    李雲龍,正軍,國防部?


    禦香園不愧是僅次於清吟小班存在的茶室,小東西雖然被買來的世時間不長,但是還是被背教著認識了些字,看著北平市公安局的鋼印。


    而且證件上齊啦啦的照片一臉嚴肅,而且穿著兔子黨的衣服,雖然麵前這個人,穿的像漢奸,但是滿臉的焦急不像是假的,而且自己這情況,也沒什麽好騙的。


    於是小東西覺得相信齊啦啦,直接扔下碎片,朝著齊啦啦雙膝跪地。


    剛剛被鞭子抽,要尋死的都隻是眼睛通紅的小東西,這一刻眼睛的淚忍不住的流下了,而且害怕被人發現,還是壓低嗓音,哽咽的哭道:“齊大哥,兔子黨照顧老百姓,我都知道,你能不能救救我。”


    齊啦啦也是一愣神,雖然齊啦啦父母早亡,但是作為打腳盆雞犧牲的烈士的兒子,村子裏對他也是頗為照顧,不然早就被吃了絕戶,天天在村子裏和各個家的孩子打架,大人們也沒有偏幫,所以齊啦啦隻是理論上慘,實際上過的還行。


    但是麵對對自身悲慘命運而哭啼的小東西發出的悲鳴,齊啦啦還是動容了。


    上前扶著小東西的肩膀,想要把他扶起來,但是沒有做到。


    “妹子,你起來說,起來說。”


    小東西還是跪著哭泣,仿佛在絕望中見到希望,而想把自己心中的悲傷發泄出去,就像大鯀治水,圍追堵截隻會愈發洶湧。


    “大妹子,不管出啥事,天大的事,有兔子黨幫你頂著呢!你怕啥!”


    聽著齊啦啦的話,小東西緩了一口氣,哽咽的說著:“這個鬼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你要是不來,我就是個死。”


    一邊說一邊擼起來袖子,不得不說,小東西被拐賣到禦香園也是有原因的。


    窮苦人家的孩子能有這麽雪白的皮膚也是少見。


    但是雪白的胳膊,布滿了斜斜的鞭痕,新老交加,觸目驚心。


    齊啦啦也是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這些人欺壓老百姓的人都該死啊!


    然後突然一整“咕嚕嚕”聲音響起來,看著小東西羞紅的臉龐,看來沒少挨餓啊,也是光吃不接客,真以為窯子是善堂啊!


    齊啦啦連忙把小東西扶起來,攙到桌子邊坐好,然後直接推開門,朝著不遠處的龜奴喊道:“給少爺上碗點酒菜,來碗麵條,你們禦香園這麽高檔的地方,姑娘都吃不飽飯的嗎?


    這沒力氣怎麽能玩的盡興呢?掃少爺的興致。”


    媽的,罵罵人,出出氣真舒服,怪不得都是領導喜歡罵人,原來如此。


    質疑領導,理解領導,成為領導。


    小東西坐在桌子旁邊,聽到齊啦啦玩得盡興的話,也是害羞,這個公安同誌怎麽這麽不靠譜啊!和在老家聽人家說的兔子黨戰士區別這麽大的嗎?


    然後齊啦啦帶著輕鬆許多的臉回到坐好,看著小東西的紅臉,頓時明天剛才嘴又瓢了。


    頓時房間裏氣氛尷尬了起來。


    小東西也是被禦香園的老鴇訓練出來了不能,不能讓客人尷尬,於是主動打破尷尬,說到:“齊大哥,你為什麽來禦香園呢?不是說兔子黨紀律嚴明,不讓逛窯子嗎?”


    齊啦啦也是拍了拍腦門,光顧的生氣了,都忘記了正事,於是向著小東西打聽道:“我這是來找17號房間的人的,昨天有個大特務死在街頭,有人發現他和17號房有聯係,你知道都有誰來找17號房間的人麽?”


    小東西聽完,想了一下,便點了點頭:“如果是17號房,我應該知道點什麽。”


    齊啦啦大喜所望,這不就柳暗花明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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